就在郑笑风等人出神之际,一个黑影箭一般的如同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跃过宅院,一飞而上直冲新建小楼。
就在一刹那间,只听到了从角楼上传来了一股强劲有力的风声以及窗户拍打窗檐所发出的闷闷音。
众人不由自主的闻声一眼望去,只见门窗洞开,烛火骤灭。
角楼上一时陷入了黑暗。
太快了,速度太快了,众人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
下一刻,才意识到刚才确实是一条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他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口结舌,包括那个将领全都心惊不已。
“放箭,快放箭……”这时,一个官差才大喊道。
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的一个劲的一同射向了角楼,但是,此时却为时已晚,因为角楼早已人去楼空。
楼中先前的人也不知所踪了,想来,必是被不明人所掠。
“追。”
‘一枝花’一只手像拎沙包似的拽着郑笑风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就狂奔了上去。
就在刚才,身份不明的黑影露面时,郑笑风也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暗器背影来说,这黑影是个中年男子无疑,且身材高挑清瘦。
由于天黑太模糊,以及这男子速度超快,来去不到几秒钟就消失了,可以说,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想而知,这不明人的功力有高深,恐怕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就是这样,郑笑风想不明白,这个‘一枝花’还怎么敢去招惹这类煞神。他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郑笑风可没敢发问,因为下身疼痛使得他战栗不已,已不容的他去思考了。
唯一想的就是赶快停下来,上下颠簸奔走使得他更加虚脱了,他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冰冷,手脚也愈发麻木僵硬。
只是机械的跟着男子快步速移方位,说的给明白点,他是被‘一枝花’拖着走的。
“一枝花”。郑笑风气喘吁吁的乞求道:“我不行了,走不动了。”
“住嘴。再敢啰嗦半句,我现在就剁了你。省得以后麻烦”。易之花,不容分说的呵斥道。
郑笑风此时欲哭无泪,自杀的心都有了。
可以说穷途末路,身为人质,最怕的就是被人撕票,他也不例外,只能是忍气吞声了。
天色微亮,一阵夜的煎熬让郑笑风精疲力竭,将这‘一枝花’挫骨扬灰的心他都有,但是想归想,他的武功确实比自己高,而且不止强一点半截的。
即使苦练四五载也未必是这易之花的对手。
恨恨的心想:“若今日不死,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忽然,易之花一把就将郑笑风推倒在地,更没有去扶他的意思,只是纹丝不动的挺挺的站立着,双眼直视他的正前方。
郑笑风这时才发觉,他们到了一片阔地之上,四周一切全都碧意盎然,不时有几只飞鸟嘶鸣划过天际。
郑笑风吃力的坐了起来,也顺着易之花的目光探寻而去,在他的不远方,尽是乱石堆积,六七丈左右的地方是一条十来米宽的溪流,一直绵延到了远方。
河水清澈见底,甚至可以看到水底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奇形怪状的。
可是易之花目光的焦点却不是这些花花草草。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河对岸。
郑笑风也随之看了过去。
原来,河对岸的乱石上斜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估计是死了。
易之花整个人停顿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然后,他脚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子轻松地就到了河对岸。
当然,易之花也没忘记郑笑风。
他打量了良久,才真正可以肯定这人早已断气了。
翻过尸身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个穿女装的男子。
可以想到:绝对就是兵差假扮那家闺女的。
只见男子七窍流血,眼睛暴突,形貌扭曲可怖,痉挛陡起像是临死前经受了异常的折磨恐吓一样。
可以看出,死者是被人一掌从天灵盖打死的。
郑笑风本能的蹲下身摸了摸死者的身体,震惊不已,因为死者的全身经脉寸断,骨骼皆被震碎,可想凶手下手之狠,武学之高。绝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易之花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见,他眉头紧皱,一会看看死者,一会儿又看看远山,像是心中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一样。
忽然,他像是被电击似的全身一震,立即道:“糟了,他还没走。”
这句话刚说完,只见一条身影就凭空而显,像魅影,来去无声。
对面无所察觉的多了一个人,郑笑风只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尽是敌意,异常压抑,感觉时间一分一秒过的也太慢了。
只见突然冒出的这男子,年约五旬,又高又瘦的一袭黑裹身,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颗脑袋,而且还隐没黑帽下。
他的脸面惨白无色,像是刚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再加之他的指甲长的简直离谱,嘴唇像是中毒了一样黑中泛紫,一双眼睛让人不敢直视,几乎是眯成了一条缝。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在场的郑笑风和易之花像是一座的大山倾轧而下,倍感压力,不说黑袍人的功力多高,就这外貌,就着实骇人。
易之花看到后黑袍人后也格外慎重,但也没有丝毫且之色,从上看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反复观察,寻找哪怕一丝破绽。
眉头的阴云更加浓重了。三人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都彼此仇视提防着,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
要么黑袍人杀死一枝花,再杀死他,要么一枝花杀死黑袍人,再杀死他,或者他们两个旗鼓相当。
但是有一点郑笑风明白,就是无论这两个人谁胜谁败,自己都死定了,因为,他是三人里面最弱的。
可是,黑袍人只是一味的看着易之花,根本就没有将郑笑风放在眼中,瞧也没正眼瞧他一眼。
或许在黑袍人的眼里郑笑风确实是构不成威胁的,何况郑笑风还受了重伤,这就更能说明郑笑风可以略过不提了。
黑袍人缝儿一般大小的眼睛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郑笑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阴冷的道:“血,血的气味永远是那么好闻,我喜欢血的味道。”
话音一落,就扑向了易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