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扶起陶凄凄的上半身,让她趴在自己怀里,重重地拍她的后背。
“咳咳。”不多时,陶凄凄吐出了腹中的积水。“咳咳咳。哇唔。。。呜呜。。。”
“凄凄,没事了没事了。”袁宝紧紧拥住陶凄凄,轻声安慰。“别哭。。”
几个好心的男子已经脱下外袍,给袁宝披了一件,又在陶凄凄身上盖了两件。
袁宝抬起头,朝几位男子感激地笑了笑。“多谢。”
“公子,快带姑娘回家吧,不然要着凉了。”一位男子拍了拍袁宝的肩膀,也用眼神给袁宝提了个醒,此地不宜久留。
“多谢公子提醒。”袁宝打横抱起陶凄凄,看向陶凉凉。“凉凉,抓好哥哥的衣服,别走散了。”
“嗯嗯。”陶凉凉伸出两只手,紧紧揪住袁宝外袍的一角。
谁也没有转过头去理会已经沉入水底的贾芙蓉,谁也没有开口再提贾芙蓉的事。县城虽小,可这些人们都还是有义气的。
而在两天后,贾府派出去寻找贾芙蓉的人,在仙女河打捞上一具尸体,根据穿着,判断为贾芙蓉的尸体。贾府的人也找人调查过,可所有人一致否认看见贾芙蓉来过河边,也没人看见过贾芙
蓉来参加灯会。事情陷入迷局,最终被官府判定为失足落水。当然,只都是后话了。
袁宝抱着陶凄凄阔步走着,陶凉凉就只有一路小跑,却也没一句怨言。
“小四。”袁宝还没进袁府大门,见小四正在扫地。“快去请大夫。”
“好嘞。”小四丢下扫帚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少爷,凄凄姑娘这是怎么了?”才进院子,袁宝院子里的管事就跑了上来。这名女子今年与袁宝同岁,能力出众,在陶凄凄还没来之前就成了管事,她叫红霞。
“红霞,快,吩咐人多烧点热水过来。”袁宝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往内院走去,又看到了陶凉凉的贴身丫环绿意。“绿意,快把二少爷带下去,给他冲杯热茶压压惊。”
“是,少爷。”红霞和绿意异口同声的应下,红霞赶紧退了下去,绿意立刻上前抱抱起陶凉凉。
陶凉凉没有丝毫反抗和言语,任由绿意带自己下去。他知道,姐姐现在不舒服,不能打扰。
袁宝一脚踢开了房门,在床前站定,焦急地忘了男女之别,动手快速剥光了陶凄凄身上的衣物。一把抓过床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包裹住陶凄凄,让她靠在床柱上。
陶凄凄此刻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头昏脑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爷,您也赶快换下衣物吧。”红霞已经吩咐下人去烧水了,就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过来给她擦擦头发。”袁宝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干净衣物丢给红霞,又拿起一套崭新的衣物放在床边。“这是凄凄的衣服,等给她泡了澡伺候她穿上。”
“少爷,您呢?”红霞傻眼了,这袁宝为陶凄凄忙到了现在,湿衣物都还没脱呢。
“我没事。”袁宝摆摆手,示意没事。
“少爷,大夫来了。”小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
“大夫,麻烦您了。”袁宝侧开身子,把位置留给大夫,终于拿了一套衣物往屏风后走去。
红霞先用身子阻隔大夫的视线,从被褥中拉出陶凄凄光滑的手臂,用刚才袁宝交给她的衣物把陶凄凄的手臂包住,才看向大夫。“大夫,可以了。”
大夫伸出拇指和食指,搭在陶凄凄被衣物遮挡住的手腕,认真把脉。
换好衣物,袁宝走出屏风,安静地站在大夫身后,等待大夫的诊断结果。
大夫松开手,站起身,从医药箱中拿出宣纸和毛笔,写下药方。
不到片刻,大夫将药方交给袁宝。“还好,只是着凉了,没什么大碍。按方子吃几服药就好了。”
“多谢大夫。”袁宝递了个眼神给小四。“送大夫,再多给几个赏钱。”
“是,少爷。”小四腿脚麻溜地领着大夫出去了。
恰巧同一时间,专门负责烧水的下人冯满带着两个男仆,每人手提两大桶热水,在门前站定。“少爷。”
袁宝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客套了,快把水倒进浴桶里。”
三人也不敢再多耽搁,小跑进了屏风后面,转眼间就出来了。“少爷,好了。”
“再去提几桶热水,倒进隔壁厢房的浴桶里。”袁宝也要清洗一下身上的水腥味儿,毕竟是一条河,里面少不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隔壁的厢房没人住,可丫环还是天天打扫的。袁府的主子不多,吩咐的差事也不多。每人做好各自的差事,休息的时间还是挺多的。所以这些丫环闲不住的时候,就会主动做些事情来打
发打发时间。
“是,少爷。”冯满应声退下。
待袁宝沐浴完,神清气爽的出了厢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见自己房间的门还没开,也没有催促陶凄凄和红霞,径自站在房外等。
红霞推开房门,便看到袁宝直挺挺的站在门外。微微弯腰,向袁宝行了个礼。“少爷,凄凄姑娘也已经沐浴完了。”
“嗯,知道了。”袁宝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午时了。“红霞,你去叫春婶把饭菜送过来。”
“是,少爷。”红霞低着头离开了。
袁宝刚抬脚进门,就见到了无精打采的趴在躺椅上的陶凄凄。“凄凄,你怎么样了?”
“没事了。”陶凄凄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后怕的抖了一下。
“没事就好。”袁宝感觉到陶凄凄是在假装坚强,没有拆穿她。
“少爷,你也没事吧?”陶凄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仔细打量袁宝的周身。
袁宝点点头。“我没事。”
“可是,少爷,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比我虚弱吗?”陶凄凄实在想不通,袁宝平常就说身体不好,还老是咳嗽。这会儿落了水怎么就跟正常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袁宝一下子没有听懂陶凄凄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陶凄凄。“什么?”
“少爷,你不是体弱多病吗?”陶凄凄疑惑的问袁宝。
袁宝无语的望望天,陶凄凄怎么在这时候变聪明了?“这个,凄凄啊,少爷我就跟鱼一样,碰到水身体就会好一点。”说完偷偷瞄了陶凄凄一眼。
只见陶凄凄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少爷只要不舒服就会叫自己喂水给她喝,原来是这样啊。接下来,陶凄凄坚定地说了一句差点令袁宝捧腹大笑的话。“少爷,我会多喂你喝点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