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塞,你说不守你们的规矩行吗?”她可能过不惯宫廷生活,她向往着草原上展翅翱翔的雄鹰;她向往着科尔沁天空中那群洁白的云彩;她向往着驰骋在草原上欢快的骏马;她向往着相携至老白发也不弃的伴侣。她的要求其实并不高。
“我们旗人,本身规矩就很大。皇后,乃一国之母,也是我大清朝权利的巅峰,全天下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也包括本王,你的一颦一笑也会是天下女子们争相效仿的。若皇后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传到民间就是茶余饭后的天大笑话。轻则影响国运,重则引起叛乱。你说宫规,礼仪,你要不要守?”高塞冷着脸说。
孟古青哀怨地看着他,宰桑说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额吉说你将来是要坐皇后的,额祈葛也说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做皇后就要懂宫规知礼仪。有谁问过她,她愿不愿意做皇后?早知道嫁给他需要学那么多的东西,还要懂那些繁文缛节,她就不答应他了。
高塞见她眼睛流露出的哀怨,参杂着一丝凄美,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管何时你要记住:你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孟古青微微一笑,记住了。高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孟古青说这些废话,潜意识里恐怕只是觉得不说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说了吧。
最终太后送去的那俩人还是没有走,孟古青去哪儿她俩都跟着,睡觉也在门口守着,行馆的大门是出不去了,只能闷在行馆听白嬷嬷讲宫规。
都说做皇后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见了要行跪拜之礼;还要带领着嫔妃们向太后三天请一次小安,五天请一次大安;还要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务,大到江山社稷,小到吃喝拉撒。孟古青深切的感到这那是做皇后,简直是去给他们家当保姆。更让孟古青接受不了的是还要给福临选女人,这皇后要做到多大度才行?为自己的男人找女人,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其他女人睡?别人不知道什么感受,她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恶心。
赏莲会那天,如影引开了白嬷嬷她们,孟古青与如音才溜出门去。
赏莲会在瓮山泊举行。瓮山泊在瓮山下,是昆明湖的前身,瓮山是万寿山的前身。顺治时期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湖,湖中大多种着莲花,周围种着稻谷,湖旁又寺院、亭台之类的,风景甚是优美,当时堪称“小西湖”,因为它酷似江南风景,也被人们誉为“西湖十景”。
孟古青到时,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谈笑间竟显风流雅韵。再看湖中,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与那亭亭玉立在碧叶中央的粉白荷花们,一种舒心荡漾开来。孟古青有些许痴迷,还记得儿时在盛京时,福临牵着她的手也是看过这样的一片莲花。他还划着小舟载着她采莲子,她就坐在船头光着小脚丫在水里荡呀荡,福临笑她不知羞,她就用池水泼他,他就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