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侠影 第7章 西子湖畔

    (一)三才阵

    虞美人道:“慢着,上次你一起的异族女子,是你师姐?”

    残指不怀好意道:“那是我师姐,她可是鼎鼎有名的汗国郡主,看来你是吃她的醋了,放心,毒罂粟,其实,你遮住了脸,那美貌或许更胜我师姐,你这样坏,我很是喜欢你,只要你和我好,那玉佩就当定情之物,送你也罢。”

    虞美人嘻嘻一笑:“不是说玉佩是特使的什么信物么,不会是想给你师姐做定情物的吧?谁让你这样坏,就不还你。”

    残指诡秘一笑:“别自以为是了,栖霞山的三位才是仙子,我这就请她们帮我拿人?”

    岭侧转出三位美女,正是栖霞山三位姑娘。

    冰儿疑惑道:“小周郎是什么人,难道坪塔山时没看出来,栖霞山的三位姑娘怎会与他搅在一起?”

    “冷兄,这三位鲜花,是栖霞山的姑娘吧,怎么偏要插在牛粪上?”虞美人也奇怪道。

    残指大笑:“算你聪明,我小周郎风流倜傥,当然和鲜花相配。我也是想不通,毒罂粟是小偷,冷小子是小色鬼,还真的是臭味相投了!”

    杨絮儿本想和冰儿打招呼,只是一直心情不好,又见虞美人在旁,说话也刻薄,不由幽怨地瞪了冰儿一眼,似乎在说:“冰哥哥,你怎么会和她一起?”

    冰儿正要解释,虞美人发现了她两对视的眼光,冷笑道:“看到了美女,你也眼珠要掉出来了吧?”

    大姐也因不能与韩山童相好,郁郁寡欢,把一腔闷气发泄在冰儿身上,道:“还不是你这女盗贼,招蜂引蝶,那冷小子怎么就不知好歹,专门喜欢和你这种妖女厮混。”

    二姐倒是无所谓,只是帮腔道:“不错,冷小子似乎长得粗壮了,从坏小子变得有些男人样了,那天这冷小子掉下山崖,我们还为他可惜,看来,他就是要那样生活才自在,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如今,又和这种下三滥的勾引小白脸的女人一起,之前上过小周郎的当不说,真是不懂事的乡巴佬。”

    冰儿不擅辞令,三个女人一台戏,被她们绕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虞美人怒道:“江湖传闻,栖霞山的姑娘像仙子,大姐是红衣仙子,二姐是蓝衣仙子,三妹是紫衣仙子,我看传闻有虚,她们和市井妇人的见识也是差不多,只会打情骂俏的,我道是小周郎的强助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些风吹两面倒的糊涂虫,划下道来,打架,谁怕谁?”

    残指见这些女人已势成水火,不由大喜:“三位仙子不必和他们斗气,毒罂粟犯了武林大忌,偷盗官家信物,而冷小子在坪塔山朝秦慕楚,纯碎是小混混;这俩人没有廉耻,勾搭成奸,双栖双宿了,请你们帮我把他两人拿下,你师门定会得到朝廷重赏。”

    虞美人这时才认真地看了看冰儿,不禁笑了:“我怎么没发现,冷兄确实把野小子的胎毛去掉了,有点大人样了,不过,他会勾搭我?”

    冰儿见虞美人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有些恼了:“你比我还小,说什么呢,你!”

    残指笑道:“没错吧,小两口何必当众打情骂俏?”

    虞美人指着冰儿气道:“你说我和他在打情骂俏?”

    “还有其他人么?”残指见虞美人被羞怒的变了脸色,轻悄悄地靠前几步,折扇挥出,疾点虞美人胸前膻中穴。

    眼见虞美人要中招,冰儿滑步向前,剑随声出:“小周郎,看剑!”

    栖霞山三位姑娘不屑地冷笑道:“这小周郎无耻到家了,对年轻女子也下手偷袭。”

    残指虽然先一步要点中虞美人,却被冰儿的大喝震得停顿片刻,也就这电光火石间,虞美人往后躲开,随即拔剑出手刺去。

    冰儿见虞美人无碍,收手一旁,不愿以二敌一,占残指便宜。

    残指回击着虞美人,讪讪道道:“栖霞山仙子,毒罂粟不知检点,坏了风气,正是武林中人最痛恨的,你们快上吧,我来掠阵!”

    大姐冷冷道:“不忙,坪塔山你与冷小子虽然和我们打过一架,但是,你用毒粉害我三妹,这冷小子则救了三妹,终归欠他一个人情,师父让我们找毒罂粟,只是想弄清她的身份,你们间的过节,我们不掺和。”

    残指道:“大姐差唉,坪塔山时是我权宜之计,这冷小子伙同毒罂粟偷盗,我只是想请你们帮忙除掉他而已,,我料定那招会把冷小子推下去,而三妹还是来得及救的。”

    二姐道:“小周郎真会辩,死人都会被你说活。”

    残指道:“怎么会呢?那天我也是怕你们联手攻击我,才出此下策,如今,我们是同舟共济,怎么能相比?”

    杨絮儿气道:“你忘了那天还用师门威胁我们么?”

    残指道:“既然知道厉害,何必再说?你们不是开黑店赚钱么,还说是白道,白道会开黑店,这事要我在江湖上帮你们传扬么?我看,那天的事先揭过,你们过日子需要钱,反正这两人男盗女娼,不是好人,你们要是帮我拿下他们,加倍补偿坪塔山你们的赏金,还外加今天你们帮我拿下他两的赏金。”

    二姐眨着眼道:“大姐,这毒罂粟确实不是好东西,小周郎不是说,毒罂粟竟然欺负到南栖霞、北枫叶头上,说她才是武林第一美女,我们不如借此赚上一把钱,也是好的。”

    大姐心领神会,转而对三妹道:“这毒罂粟不知是那方圣神,邪得很,那天,这冷小子损我们在先,救你在后,这事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对么?”

    杨絮儿知道眼前的是虞美人,故意不相认,假装糊涂道:“可是,小周郎的话也能信么?”

    冰儿见杨絮儿不理他,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或许是毒罂粟行事不合规矩,不愿掺和在一起,就道:“栖霞山的三位仙子并不欠我人情,处在当时,谁都会这样做,这是残指阴险而已。”

    残指见栖霞山女子见财心动,大喜道:“我先把一锭金子给你们作为补偿,等拿下这两人,在给你们赏银可好?”

    二姐不客气地收下金子,朝残指道:“你在梅花山一闹,害得我们的店也开不下去了,原先大姐拿出的嫁妆钱都赔本了,不是我们贪财,这是你应该赔偿的费用。”

    冰儿轻蔑地一笑:“大姐、二姐原来为嫁妆而愁,那你们有钱赚,只管赚好了。”

    大姐脸色一沉:“小周郎,我们既收了你的钱,就帮你看住你这冷小子,你只管拿毒罂粟就是。”

    二姐、杨絮儿点点头,显然,她们心有灵犀,很有默契。

    残指狐疑道:“就是要你们看好冷小子,我要是连毒罂粟都拿不下,还有脸在江湖混么?”

    冰儿不知道三妹怎么如此善变,从前的爽快不知跑去了那里,只知道她绝不会帮残指,却对栖霞三才阵的奥妙还耿耿于怀,心想,正好借机在试深浅。

    杨絮儿的眼睛忧愁凝结,嘴露无奈的耍笑,似乎不记得冰儿了,只想让冰儿先出手与她过招。

    大姐同样憋着一肚火道:“毒罂粟恶语中伤南栖霞、北枫叶,挑起武林祸端,是应该得到教训,小周郎,上次你与冷小子联手,冷小子未免是非不分,今天你我各取所需,我们教训冷小子,你去敲打毒罂粟,我们互不相关,也互不相欠。”

    残指道:“栖霞山果然恩怨分明,也好,我也不用记着上回的纠葛两清了,毒罂粟,不就是玉佩?看你的身姿,肯定是绝色美女,我向来是怜花惜玉的,只要你还我玉佩,我就放过你。”

    虞美人嘻嘻一笑:“玉佩的事好说,你把通缉文告取消,在江湖上宣告不再做色狼即可。”

    残指大笑:“君子好逑,窈窕淑女,你既然是绝色美女,我喜欢你,做做色狼有什么不可以?来来,过上几招,等你落入我手再说。”

    虞美人见残指扑来,轻轻一闪,也拔出长剑,直取残指,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多时,残指渐渐占了上风。

    另一边,冰儿和栖霞山三位姑娘也交起了手,三位姑娘分进合击,打得有模有样。

    忽然,大姐道:“这毒罂粟的武功确实不错,竟能与小周郎对敌多时,她不会有事吧?”

    二姐道:“有事才好,她不是嘲笑我们南栖霞、北枫叶么,她蒙着脸,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就让她去装神秘。”

    残指见机,又露出轻佻本性,用折扇去挑开虞美人的面纱:“毒罂粟,她们说你定是无盐嫫母,我来看个究竟吧。”

    虞美人急忙躲闪,残指却去揽她的腰:“看你身材曼妙,能让我亲热一下么?”

    杨絮儿轻声对冰儿道:“冷兄,小别几月,该把武功上了一个层次了吧,怎么不施展出来看看?那小周郎太确实太不要脸了,你若是想先去帮毒罂粟,我们就稍后再比。”

    残指觉察出栖霞三仙子的不满,转脸看了三妹一眼道:“三姑娘天姿国色,是男人都会对你想入非非,而这毒罂粟故作娇吟,难道不该逗弄她么?”

    冰儿会意地朝栖霞三仙子点头,忽然道:“三位姑娘少歇,我先会会小周郎。”

    栖霞山三位姑娘刚闪身,冰儿就插入残指与虞美人中间:“小周郎,上次在少林寺,你我的一战被你师姐搅和了,我们在此打过。”

    残指狠狠地扫了栖霞山三位姑娘一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江湖上讲究信誉,一诺九鼎,枉我与栖霞老母再三口舌,你们骗了我的金子,却不拦住这小混混,看我怎么找栖霞山去论理!”

    大姐道:“小周郎,江湖规矩,不能欺负妇孺弱小,亏你还指责我们。”

    冰儿几个月来在林泉院憋气,这时对着残指,不禁玩命般地打起来。

    残指见冰儿凶猛,知道这人耐打,韧劲极强,短时间内讨不到好,在此地的环境,周围都是强敌,只好认真出招,对攻起来。

    数招过后,冰儿发现残指招式精纯、经验老到,自己虽然技艺提高不少,若论套路的深浅,残指还是高了自己半筹,怕被他抢了先机,所以,不顾命地拼斗着。

    残指见冰儿的身法有所提高,更是在意想不到之处,还能回转过来,这是原先达不到的境界,不过,强攻猛打的悍勇打法却让他很不以为然,一直想等冰儿攻势稍过,残指才再出击要赢他,可是,冰儿的力道好像无穷无尽,如长江大海般,一波一波地进击着。

    虞美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大有见机一击之态,残指不由恨声道:“冷小子,你确实是练武的傻蛋,招式差劲,掉入了原始森林,更像野兽一样瞎拌,我为毒罂粟而来,今天你我就此作罢,改日再比如何?”

    冰儿见残指招式精妙,一直留有余力,也道:“小周郎,只要你不为难毒罂粟,今天就罢了!”

    残指狡黠一笑:“也罢,毒罂粟之事,先放一边,不过,你只是个毛头小子,上次与栖霞山仙子有过一战,没有分出胜负,这次刚过招又不打了,你这不是把栖霞山的颜面全扫了?”

    冰儿皱眉道:“传闻栖霞三才阵,天下第一善守,我本想领教,只是,这与你何干?”

    残指冷笑道:“由我和毒罂粟在旁,栖霞三才阵难奈你何的事,当然要帮你们传扬。”

    冰儿道:“我才不上你的当。”

    残指道:“栖霞山仙子,你们不找毒罂粟弄清真相,就坐实了南栖霞、北枫叶为怕这名不见经传的毒罂粟是真事,不知你们今后颜面何在。”

    “南栖霞、北枫叶,武林第一美女,明明是分开的两处,这第一怎么就有两人,我怎么不知道?”虞美人明知栖霞山的姑娘被愚弄,还是想问。

    残指道:“南栖霞、北枫叶原本第一美女在南栖霞,如今北枫叶出了一个虞美人,所以,春兰秋菊,就多了一个说法。”

    大姐道:“虞美人与我们栖霞山的紫罗兰,一个是泼辣刁钻,一个是温柔娴淑,自然是南栖霞才有武林第一美女。”

    残指色色地看着杨絮儿,道:“是啊,紫衣仙子应该才是武林第一美女,我怎么就把她忘了?娶妻要娶紫罗兰,差一点当面错过了,三姑娘,你说对么?”

    南栖霞、北枫叶,之前在武林中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故事带着悲剧色彩,却有好几种说法,但是传闻让人总是扼腕叹息。

    新近被人添油加醋,故事已经走了样,变成南栖霞、北枫叶,武林有两大美女,江湖中谁都想“好花须摘只需摘,莫待花谢空折枝”,闹得武林沸沸扬扬。

    虞美人本就刁蛮,无事都找事的人,想到冰儿曾为救栖霞山三姑娘,竟舍命掉下山崖,女人天生的妒意,使她恨极栖霞女,加之栖霞女还要为难她,不由道:“小周郎,你不就是挑拨是非么,我也看不惯栖霞山姑娘的傻样,不如,我们赌一把!”

    残指本来就是贪恋虞美人美色,见她软声和自己说话,高兴道:“好啊,我最喜欢赌了,你把赌注说说,看是否公平。”

    虞美人笑道:“你想我把玉佩还你,我则想知道这块玉有什么秘密。”

    残指被说的心痒:“这玉佩非一般之物,且大有来头,否则,我父怎会下通缉令?其他事好说,玉佩的事没商量,你要是不还,还有人会找上你。”

    虞美人道:“你这是等于没说,那你还有什么彩头值得我一赌?”

    残指眼珠连转道:“南栖霞、北枫叶的传闻出处可作彩头么?”

    虞美人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是你在瞎说!”

    残指道:“怎么会呢?这是从一个古老的传说中来的,现在竟成了事实。”

    虞美人道:“传说的是故事,你满嘴却是轻浮。既然不说,那就等我知道后再还你,你在说不出之前,别用这个做借口来忧烦我,怎样?”

    残指道:“你要是能让他们打一架,让我解气,这事也并非不能商量,最多就算把玉佩寄放你处而已。”

    毒罂粟知道残指唯恐天下不乱:“好说,冷兄,栖霞三才阵,乃天下第一善守之阵,你是习武之人,既然有这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怎可不试?”

    冰儿摇了摇头:“毒罂粟,别中残指诡计!”

    虞美人知道冰儿不想说破自己身份,才叫她毒罂粟,不以为然地对二姐道:“小周郎说南栖霞、北枫叶只有一个武林第一美女,明明就是说你们南栖霞只是人美,武功不怎样,上次南栖霞败给冷兄,这次见到冷少也躲,这不是成全了我赌冷少赢的赌注?”

    残指大笑:“毒罂粟说的对,我要更正的是,上次不是败给冷小子,而是与我和冷小子打成平手,是江湖上误传的。”

    虞美人道:“江湖上传闻,你们打不过冷少,残指争风吃醋,才害得冷兄掉下山崖的。”

    残指道:“非也,明明是栖霞山姑娘接了我的生意,却没兑现,我一时气愤,才帮冷小子打她们的。”

    二姐觉得冰儿年少无知,确实也该教训一下:“大姐,小周郎与毒罂粟两人信口雌黄,别坏了我们声誉,都怪冷小子没有江湖阅历,不分青红皂白地吃我们的白食,还和我们打架,我们就再教训冷小子一次如何?”

    残指冷冷道:“就怕你们真的不是他对手!”

    虞美人也道:“岂不闻,匆匆数月,冷兄又学了许多高招?”

    残指从身上取出一块大纹银道:“刚才我就说过,若是拿下冷小子,我代官府给赏钱。”

    虞美人笑道:“这钱不赚白不赚,这不比开你们那劳什子店强么?”

    杨絮儿也想知道冰儿多学了什么武功,见毒罂粟在针对自己,故意恼火道:“毒罂粟,我们贪财怎么了,小周郎的钱不该赚么?”

    大姐道:“三妹,别听毒罂粟胡扯,你二姐说的也对,冷小子武功不错,什么三才阵善守,那是江湖传闻,我们正好和他练练,彼此都没坏处。”

    冰儿见杨絮儿要和他过招,会意地道:“大姐说的是,我正有此意,请出招吧。”

    杨絮儿怕冰儿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皱眉道:“冷兄,小周郎和毒罂粟,是当今江湖上最难缠的刺头,你可别糊涂透顶?”

    虞美人道:“就你聪明,把冷少害得掉下山崖,还任他自生自灭。”

    杨絮儿听虞美人说这话,就来气,拔出剑道:“冷少,你是带着这刁蛮女子来损我们的么?我可对她不客气了。”

    大姐、二姐心意相通,一步上前,按天地人,各占方位,持剑而上。

    虞美人往冰儿身后一躲,冰儿拔剑而上。

    杨絮儿故意摇头道:“先教训你这糊涂人!”

    三才阵启动,分进合击,把冰儿裹在其中。

    残指道:“毒罂粟,还是你嘴皮子功夫好,我们赌什么?”

    “好啊,押什么?”毒罂粟道。

    “冷小子赢了,我就把玉佩暂借你玩一段,还让官府取消文告。”残指道。

    “这不好,冷兄没赢,栖霞山姑娘也没输,你就不能再找我麻烦,还要告诉我玉佩有什么秘密。”虞美人道。

    残指道:“你这赌法不公平,除非玉佩还我,就成交!”

    “什么东西这样好玩,让我看看?”一个邋遢书生不知从何处而来,往毒罂粟身前一闪,手中多了一物。

    虞美人急叫:“哪来的呆子,这玉佩有什么好玩,还我吧!”

    邋遢书生把玉佩看了看,随手扔还虞美人:“不就是块小石头,争什么,争?”

    残指暗惊,这邋遢书生一脸痴呆,怎么身手如此敏捷?

    虞美人嗔道:“呆子,这是我和小周郎的赌物,他要我还他,赌注才成交。”

    残指道:“不错,这呆子都说只是块小石头,你何不还我?”

    虞美人随手把玉佩扔给残指:“还你,我们的赌成交。”

    残指接过玉佩,意外地感到惊喜:“想不到,你毒罂粟这样爽,好,成交!”

    邋遢书生道:“别人说我痴呆,你这小子是傻呆,这玉佩已被那丫头摔裂了缝,你还当他是宝贝?”

    残指不相信地把玉佩拿到眼前细看:“不会是骗我吧,怎么我没见到?”

    邋遢书生凑上前道:“看清楚没,中间颜色深处不是有一条缝?”

    残指不信地对着光来看,却被邋遢书生手掌一碰,玉佩跳起,到了邋遢书生手中,邋遢书生一转身跑了。

    “呆子,别走,还我玉佩。”残指急追邋遢书生,谁知邋遢书生往路旁树丛一穿,没了踪影。

    虞美人道:“亏你是老江湖了,还会上人的当。”

    残指有气无处发泄,猛然挥出折扇,朝毒罂粟击下。

    冰儿与栖霞山三位姑娘手没有停,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都觉得好笑。


    杨絮儿道:“冷少,我们何必被他们所误,还是认真较量一下高低吧。”

    冰儿知道毒罂粟诡计百出,残指拿她无法,点头道:“也好,请三位仙子别手下留情。”

    大姐也道:“也请冷少拿出全身本事!”

    三才阵,按两仪、三才、四象、八卦变化,不多久,就更加激烈了。

    (二)苦斗

    冰儿与残指的打,拼的是勇猛、果断、机智,与栖霞三仙则是武功高下的比拼,既然阵法善守,冰儿就无顾忌地猛攻,只是栖霞山三位姑娘手中自有分寸,一边逼着冰儿加劲,一边点到为止。

    许久后,杨絮儿道:“冷少,你我真要拼的你死我活么?”

    冰儿大笑:“不错,承蒙赐招,不如暂歇如何?”

    一边的小周郎和虞美人正打着,虞美人似乎突然醒悟:“且慢,小周郎,我们不能让那邋遢鬼跑了。”

    残指气道:“人都没影了,哪里去追?我不管,你要赔我!”

    虞美人道:“东西从你手里丢失的,怪我?”

    残指张大着嘴:“怎么会有这样巧,这人到底是谁,能从我的手里抢东西,这手法之快,就是师傅也有不及!”

    二姐道:“我听毒罂粟刚才的口气,分明不知道‘南栖霞、北枫叶’的事,看来是小周郎她搬弄是非的,我们回去告诉师父吧。”

    大姐朝残指和虞美人道:“你们先等等再打,我二妹说的听清楚了么?小周郎,是你搬弄是非吧!”

    残指没好气道:“你们这些娘们,没一个是好东西,没看见火玫瑰又在坑我么,你们到底是帮谁?”

    虞美人道:“你还有信誉么?不是说,他们打架你给赏钱,他们没有输赢,你就要告诉我玉佩的秘密?”

    杨絮儿道:“毒罂粟,小周郎的话你也信?你说说,有没诋毁‘南栖霞、北枫叶’,免得你我间起争端。”

    虞美人不屑道:“既然知道小周郎不可信,还用我说么?你要打架,我奉陪,要是没事,我可要走了。”

    栖霞山三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而去,大姐边走边说道:“我们何必趁这趟浑水?还是回山吧。”

    虞美人大笑:“小周郎,你的强助没了,还打么?”

    残指还在想着邋遢书生:“江湖上能从我手里抢东西的人,会是谁?我这就去查,就不信他不双手送回!”

    “不玩了,没劲,小周郎,再会!”虞美人道。

    残指呆了片刻,看虞美人朝他扮个鬼脸,似乎巴不得他找茬。

    虞美人拉着冰儿的手,唧唧呱呱,余兴未尽,似乎还要冰儿与残指再打一架,残指觉得虞美人太刁钻,玩心眼不可能赢她,只好摇头而去。

    虞美人领着冰儿,一路游玩,往临安而行。到了西湖边的吴山,正要去雷峰塔,却在柳浪闻莺意外地碰上栖霞山三位姑娘。

    “你们这是要算旧账?”虞美人道。

    杨絮儿不理她,对冰儿道:“冷少,残指也来临安了,听说,他师姐还约了其他同门来,他们可能对你不利,小心了!”

    虞美人冷笑道:“刚才还与人家拼死拼活,现在又来献殷勤,不知安什么心!别怕小四恶,冷少,你先在苏堤等我,我去找哥们打听你的事。”

    栖霞山三位姑娘对虞美人本就反感,不愿搭理她,游湖而去。虞美人哼了一声,也走了。

    冰儿游完雷峰塔,顺便到南屏晚钟、三圣殿,之后,来到逍遥坡。

    “冷少,是你么?”俏郡主从路旁一跳一跳地走出。

    冰儿奇怪道:“你怎么一人来此,你不是公主么,怎么没跟着随从?”

    俏郡主道:“记得么,在泉州的时候,你我正在交手,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打个照面就不见了,你有见过他么?”

    冰儿想着虞美人男装打扮,把他拉入小巷的光景,心想,她男装打扮也还是娘娘样,能好看么?

    俏郡主道:“你肯定认识他,对么?他是谁,在哪里居住?”

    冰儿一愣:“对,我那天好像见过,但,不记得是什么模样了。”

    俏郡主沉下脸道:“你是老实人,做不了假,支支吾吾的,快告诉我吧,好兄弟,我们也算是朋友,你还记得,我师弟找你麻烦时候,我是帮你的。”

    冰儿难为情道:“我,我真的没再见到过他,你就饶了我吧。”

    俏郡主道:“其实你也不错,不像我那师弟,一付奸诈的样子,我们不如做个朋友,你需要我帮助的,我尽力帮你,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也别推脱。”

    冰儿似乎有些感动道:“俏姐姐,你可是郡主呀,难道喜欢上了那个江湖浪子?听说,皇帝要你嫁给怀王,难道怀王跟什么民间女子相好,你生气了?”

    俏郡主脑袋中比着怀王和遇见过的公子:“怎么会是江湖浪子?那人英俊潇洒的,挺招人喜爱,我只不过想多交一个朋友,并非有其他想法呀!”

    冰儿以为俏郡主只想交他这个朋友,却说得如此动情,不由尴尬道:“看来俏姐姐你也是性情中人,没有半点王公贵族的傲慢,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只不过和你相识不久,而你毕竟和小周郎是同门中人,说这些,是不是不妥。”

    俏郡主睁大着眼:“有什么不妥,我向来我行我素,我就是喜欢了,又与谁有关系?”

    冰儿解释道:“交个朋友当然不打紧,只是你和小周郎他们才是一伙的,你和怀王才能谈得来,我还有事,以后再谈好么?”

    俏郡主叹一口气:“我只要你陪我说说话,有这样难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残指走了过来:“师姐,这小子就是欠揍,何必跟他客气?”

    “冷少,别管他,我还有话要和你说。”俏郡主见来了残指,冰儿怕缠住,转身要走,忙伸手来拉住。

    冰儿以为俏郡主要动手擒自己,急切间一手格挡,一掌当胸猛击俏郡主,俏郡主乃金枝玉叶之身,顿时花容变色,出招发力抵挡:“还说我师弟坏,你竟然比他还下流、险恶!”

    “你们是一伙的,别以为我好骗。”冰儿掌式回收,侧击俏郡主臂膀。

    残指指着身后两位管家模样的人道:“三姐,在泉州时,你见过李公子、王公子吗?他们可对你很仰慕,我让他们做长随,跟着办事,你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支使他们。”

    李公子、王公子上前分站在冰儿两旁,对俏郡主道:“郡主请吩咐,这人走不了的。”

    俏郡主回身站定,点头道:“这小子可恶,不识好歹,你们帮我拿下他。”

    冰儿大怒道:“这是哪来的待客之道,有这样交朋友的么?”

    俏郡主刁蛮道:“我只是想问一个人,你却说三道四,真烦人。”

    李公子、王公子见俏郡主如是说,手一挥,近旁走来几时个兵丁,把冰儿退路封死了。

    残指道:“三姐,你别气极伤身,我把他拿下就是。”

    俏郡主点点头:“也好,让他吃吃苦头。”

    残指、李公子、王公子带着兵丁把冰儿团团围住。

    “打不过就逃,何必死撑?”冰儿想到毒罂粟所说,观察着四周路径,见四周湖水环绕,出路几乎没有。

    残指心中好笑:这个地方就像鸟笼,会飞也飞不出去!

    冰儿东走西突,可是兵丁们显然训练有素,在李公子、王公子指挥下,三人一组,三组一伍,三伍一队,看似杂乱哦,实则把各处缝隙堵死,冰儿好不容易穿到杨公堤,才舒一口气。

    眼见一面湖水、身后三面临水,冰儿再无退路。

    残指呼啸一声,兵丁们成两翼堆砌之势,像猫戏老鼠般标枪、长矛列成锥形之状,大有摧古拉朽之势!

    冰儿与栖霞三才阵对战过,有了对付群敌的经验,再加上原始森林的近身搏斗经验,能快捷地把武功发挥到了极致,可是,面临这种枪林箭雨,不禁寒意及身。

    残指胜券在握,大有逗弄之意!

    冰儿困兽犹斗,山洞中六年苦练的内功,在此时为了逃生都迸发而出,随着兵丁们的枪矛投掷,奋力左冲右突,前奔后跃抵挡。

    残指看着冰儿乱蹦乱跳,只待他玩的精疲力尽了束手自缚,那会与他拼命?

    酣斗声引来许多江湖豪杰旁观,栖霞山三位姑娘也来了,远远地观看他们恶战。

    人们对残指带着一群骁勇兵卒,合力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感到惊讶,但是,旁边衙门鹰爪越聚越多,大喊捉匪,那有人敢吱声?

    残指见围观者众,也收起逗趣之心,猛烈进攻起来,冰儿眼见三头六臂也难获胜,只好疯狂抵挡,寻找突围空隙。

    杨絮儿想帮忙,却场地狭小,不能近前,忍不住叫道:“冷少,不可恋战,堤上狭小,快拼死突过去!”

    (三)情窦

    冰儿点点头,想到岳家军,五百背嵬军杀败金兵的典故,就地翻滚,剁马蹄,砍手脚,锤马尾,手上长剑竟往残指儿和兵丁下身处招呼。

    残指和兵丁见冰儿骤然变招,慌忙躲避。

    “这少年厉害,小周郎也打不过他!”观战群豪嘘声大起。

    绝地反击,冰儿不敢恋战,往杨公堤坝上走,堤上宽度狭小,残指和兵丁施展不开,冰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残指一边让李公子指挥兵丁迫近恶斗,一边让王公子领兵绕路堵住后面,两边夹击,冰儿很快又陷入绝境!

    “真不要脸,小周郎,好歹你也是成名人物,怎么就以众击寡?”三妹拔出长剑,往堤上奔去。

    俏郡主显身拦住:“姑娘,我只是要师弟折辱冷少一番,你放心,冷少不会有事。”

    杨絮儿道:“四小恶臭名远扬,你这人面蛇心的坏女人,快滚开。”

    俏郡主大怒:“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怕你么?”

    杨絮儿一剑刺出,俏姐儿挥鞭反击,两人打斗起来。

    栖霞山大姐、二姐怕三妹有失,急忙上前帮忙。

    俏郡主返身跳出圈子,挥手让几个兵丁拦住栖霞山三位姑娘:“不与你们纠缠,我先把冷少拿下再说”

    冰儿见俏郡主也上来了,神情更加紧张,而残指却大喜若狂:“三姐,你早该帮忙了。”

    俏郡主不说话,挥鞭击向冰儿,残指与俏郡主同门,武功自然有默契之处,随手出招,就让冰儿压力陡增。

    残指暗暗欢喜,忽然一块泥巴穿来,击在残指腿弯,残指腿一麻,冰儿陡然觉得压力一轻,顺着残指的折扇挥出,装作往后急闪,而俏郡主的长鞭恰好也挥出,手肘被飞溅的泥团碰了一下,力气跟不上,冰儿见无力道,借机顺着俏郡主的鞭梢,上翻至半空,斜斜地跌落到了湖里!

    俏郡主大叫:“三弟,好扇法!”

    残指也道:“四姐,好鞭招!”

    俏郡主以为残指的剑,残指以为是俏郡主的鞭,把冰儿打落到水中的。

    残指、俏郡主两人不禁长啸一声,得意地看着西湖水浪大笑!

    西湖水浪起伏,残指道:“师姐,我们走吧,大师哥、二师哥还等我们一起去岳武穆庙找白莲教匪首。”

    俏郡主没见冰儿露头,道:“可惜了这小子,我只是想要逗他玩玩,他却当了真,和我们玩命,我并无意取他性命,他何必自己跳入湖水?没劲!”

    李公子、王公子带着众兵丁,随后而行。

    杨公堤上,只留下栖霞山三位姑娘,默默站着,看那湖水碧波荡漾!

    “三妹,走吧!冷少吉人天相,或许随着湖水飘远了。”大姐、二姐道。

    “你们先走吧!我再等等。”杨絮儿道。

    “那好!我们是来拜祭岳武穆的,你等会去天外天找我们吧。”大姐、二姐说完,悄悄而走。

    杨絮儿不相信冰儿会死,冰儿说过来自海岛,能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生活!

    在平塔顶酒肆,紫衣仙子诱骗他时,他只是个同龄少年,且天真、活泼、可爱;在三姐妹要捕获他时,他也不当一回事,只当作游戏一场;还因残指害她时,舍身相救!

    在仙霞岭,自己不知为何会因他与毒罂粟一道,就信了残指说毒罂粟要找茬,又与他缠斗。

    杨絮儿巴望着水面突然冒出冰儿!脚步不知不觉地挪动着,杨公提岸的柳树下、芦苇中,若是受伤,有可能就傍在岸边。忽然又想:“对岸是苏堤,受伤后,也可能飘过去。”

    杨絮儿在苏堤上走着,夕阳已西下,太阳的余辉,把渐暗的绿树和湖水照成明暗的黑白色。

    曙林带暝的拱桥下,走出一个瘦长的人影,像剪纸般的凹凸形状,一边是黑色,一边是大阳底色中的紫霞色,这影子太熟悉了,不是冰儿会是谁?

    不错,是冰儿,他跌落水中后,像金枪鱼般,曼妙地翻了个身,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之后潜入水,待小四绝往湖水张望时,已潜出数十米外的景行古桥下了。

    之后,头在湖面换气时,看着官府鹰爪的咋呼,不禁笑了笑,继续潜游到对面苏堤,再到三潭印月,竹径通幽的竹丛茂密;爬到竹丛里坐下歇息。

    冰儿点查身上伤痕累累,所幸都是皮肉伤而已,只是战况激烈,耗损元气和体力太多,需要运息调理。

    几个时辰过去,丹田气息充裕,体力也恢复,只是觉的腹中空空,再要是没东西填肚,就要昏晕,忙朝苏堤游去,在曙林带暝桥孔,见亭阁中,被晚霞推来一个美女,辽阔的水空中,墨色裙带飘飞,粉嫩的肤色泛红,正是栖霞山柳絮儿!

    冰儿呆了呆,把双眼擦了擦:“三妹,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么?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没事的!”杨絮儿眼泪夺眶而出,轻移脚步,走近冰儿,两手轻轻地触摸冰儿的脸,再从他身上,看到脚下。

    冰儿感觉到了杨絮儿吹气如兰,不适从地说道:“你不会是找我的吧?残指他们也会加害你呀!”

    俩人对视良久,杨絮儿眼中泪花犹在,微有嗔怒:“我不想你死!不是告诉你残指找你茬,怎么就不懂躲?”

    冰儿忽然觉得太近了,那女人特有的气息,熏得人心发慌!想到了坪塔山酒肆的村女,被残指推向山崖的杨絮儿,栖霞三才阵娇嗔地怪他笨的三妹,似乎挺不同的,忙道:“没事的!残指真不要脸,竟邀众同门来打架,好在是湖边,跳入水里就没事了!”

    杨絮儿的手,停在冰儿身前半空,要收手,怕冰儿又掉到身后水里,所以矜持地僵在那儿!

    “三妹,你真美!我第一次见你,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之后,你就像我妹妹那样,一直帮助我,我们然后就结拜成兄妹”冰儿见杨絮儿的傻样,情急心慌中乱找话题。

    杨絮儿道:“是啊,我是絮儿呀,冰哥哥不认识了么?不是,韩大哥说,在外不要那样称呼的?”

    “絮儿,不错,你是絮儿,杨花柳絮飘飞,缥缈轻曼!漂亮极了。”冰儿道。

    杨絮儿道:“没你说的好,冰哥哥!”

    听到“冰哥哥”一声叫,冰儿又像回到了远古,怔怔地,呆住了。

    “怎么了?冰哥哥,我叫错了么?你别吓我,是刚才小周郎他们伤了你么?”杨絮儿摸不清头脑,使劲地摇着冰儿的手问。

    冰儿看着紫衣女的嘴,再一声的“冰哥哥”叫,让他控制不住地甩脱杨絮儿的手,把杨絮儿揽在怀里,看着杨絮儿的眼道:“你是谁?是我的珊儿妹妹么?珊儿,我找的你好苦!”

    杨絮儿忘记了挣脱,也不想挣脱,只是软绵绵地任凭冰儿搂抱着,许久许久,冰儿放开了手:“不是的,你是三妹,都怪我冲动,真对不起。”

    杨絮儿还是抓着冰儿的手:“你妹妹珊儿,也叫你冰哥哥么?”

    “是的!”冰儿平静下来,任杨絮儿拉着手,轻声慢语地说着话。忽然,杨絮儿发现了什么:“你呀,别太激动,我是们是结义兄妹,本该叫你冰哥哥的,看你一身脏的像叫花子一样,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如何?”

    冰儿点点头,确实饿了,这一说脚都抬不动了。俩人就近来到柳浪闻莺酒馆,叫来酒饭大吃一通。

    “冰哥哥,三妹妹,孤男寡女的,也不害臊!”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墙角传来。

    冰儿脸一红,看了那人一眼,是个老叫化,不由尴尬起来。

    忽然想到西湖边残指、俏郡主突然手慢的原因,冰儿道:“老人家,你在西湖暗中帮了我是么?”

    “前辈,是你帮了冰哥哥么?”杨絮儿也想到了西湖边的蹊跷。

    老叫化一转身,门角没了人影。

    (本章完)



第7章 西子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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