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侠影 第10章 太湖飘渺

    (一)南栖霞、北枫叶

    菲儿没好气道:“傻丐就是傻,怎么说来说去,你偏他了?”

    冰儿见菲儿真心相待,说话也大气,不由正色道:“前辈,这小四恶太坏了,我知道,他们是域外四绝的弟子,江湖之中无人敢惹,可是,我不怕他们,虽然,他们武功高过我,我会好好练,我就是想有一天,把他们打败,看他们还敢作恶江湖。”

    没影儿吃惊道:“好,有志气,菲儿没有看错你,好吧,我教你。”

    冰儿摇摇头:“菲儿说的不错,还是不练了吧,一指禅我练了几个月了,一根树枝都点不动,你就是教我也白搭。“

    菲儿笑道:“冰儿,刚才游湖可好玩?”

    冰儿道:“你是说看到了传说中的王子公主?”

    菲儿道:“你可知道小四恶要抓你,说你是刺客?”

    冰儿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菲儿道:“你要我帮你找中州大侠,就要跟我在江湖行走,打不过还可以跑,你说脚底抹油功会不会白搭?”

    冰儿还是摇摇头:“我听天公山主持说过脚底抹油功,就如上乘剑法,不是说想学就能学会,前辈们说练武要悟性,我能学会么?”

    菲儿道:“我都能学会,你为何不能?”

    冰儿道:“你聪明伶俐,我怎敢和你比?”

    没影儿道:“不错,或许你笨学不会,这样才好。听着,这脚底抹油功是用来逃跑的,不雅,也非一时半刻能学会,学会了也难适合你那死缠烂打的性格,只是我喝了你的酒,又答应了菲儿,教还是要教,你要是不学,我就打断你的腿。”

    冰儿还没反应过来,没影儿一个转折,双腿连弹,在空中就走了几步,再一个下蹲,行云流水般地横穿了几步;之后,双腿连环,左蹬右弹,如絮如幻。

    菲儿把冰儿一推道:“呆子,快学呀!”

    冰儿跟着没影儿的动作,来回做了几遍,没影儿又才解开步法,要冰儿一一习练,之后,顾自找菲儿说话了。

    菲儿道:“残指怀疑我就是枫叶山庄的毒罂粟,会不会想对付祭拜岳武穆的江湖豪杰那样,对枫叶山庄下手?”

    没影儿道:“江湖传闻,枫叶山庄要武林聚会,怎么老柳没知会我?”

    菲儿道:“我从没听父亲说过这事,或许是残指,或者他幕后的人煽风点火传播的。”

    没影儿道:“还说在武林聚会时,进行擂台比武招亲,要为枫叶山庄选女婿。”

    菲儿道:“父亲曾经说过,想在今年为大哥完婚,请些武林好友凑热闹,到时也让前辈指点我的哥哥们一番,他怎么会大肆宣扬?”

    没影儿道:“是啊!老柳退隐多年,再无当年的雄心壮志,有人把老柳指点你两个哥哥的话,改成要在武林六子中为你择婿,还希望武林中能有比武林六子更杰出的少年英雄出现。”

    菲儿道:“我当初年少不更事,在江湖上到处惹是生非,那时以武会友,结识了武林六子,这次拜祭岳武穆时,我们还一起并肩对抗官军,我怎么会要在他们中选夫婿。”

    没影儿道:“即我所知,你的这些哥们都很喜欢你,都有想娶你的愿望,你自己会不知道?”

    菲儿道:“知道又怎样?我有应承过他们么?”

    没影儿道:“武林平静了十八年,有人要兴风作浪了,就怕老柳蒙在鼓里,自己都不知道。”

    菲儿道:“若说是小四恶,他们应该没这个本事,会是官府么?”

    没影儿道:“江湖中,向来不是风就是雨,这里知道的,别处更是传遍,或许枫叶山庄大难临头了,还不回去帮助查清幕后真相?”

    菲儿道:“不是我盗玉佩惹的祸吧,这次群豪祭拜岳武穆,官兵来剿杀,也像有人安排的圈套一样,就是这样巧!”

    没影儿道:“我们分头行动,你再去查探消息,我赶去枫叶山庄告诉老柳。”

    菲儿道:“那好,我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就去。”

    没影儿转而对冰儿道:“有些模样了,连贯起来练吧。”

    冰儿在没影儿指点下,把动作连起来练,没影儿看了几遍,悄悄离去。

    菲儿困了,从店里取来夹袄披上,靠着大树而睡。

    黎明了,冰儿把幻腿练的颇为娴熟了,不想吵醒菲儿,盘腿坐于地上,练起了吐纳功夫。

    太阳出来了,菲儿见冰儿已入定,悄悄起来,往临安城而去。

    冰儿觉得太阳晒热了脸颊,醒了过来,见林中只有自己,忙起身温习起幻腿身法,之后,又拔出长剑,绕着树丛,练了一遍剑法。

    正在起劲,一条黑影闪过,长剑疾刺冰儿,冰儿往后略倾,腿脚弹起,闪开来人,回手一剑。

    那人步法横移,躲开来剑,又是一剑。

    冰儿觉出身形似乎熟悉,正愁没人喂招,也不管是谁,腿法连变,与剑招融在一起,一路一路使出。

    “且住,我打你不过,不打了!”来人道。

    冰儿见来人笑哈哈的,娃娃脸,奇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妹妹把你的样子告诉了我,你叫冰儿,对不?”娃娃脸道。

    “你妹妹是谁?”

    “我妹妹菲儿,我是柳含笑,菲儿叫我笑哥!”

    冰儿知道菲儿叫柳若菲,看来这人确实是菲儿的哥哥了:“哦,你是笑哥,菲儿呢,她去哪里了?”

    柳含笑找一块干净的树根坐下:“冰儿,我还以为你是个古灵精怪的混混,看你也老实巴交的,怎么就和我妹妹混在一起了?”

    冰儿苦笑道:“怎么了,我就是一个不识世事的乡巴佬,对吧,我可没惹你,怎么你就看不惯我了?”

    柳如笑摇摇头:“那倒不是,菲儿的朋友很多,没几个跟她能混很久的,她是惹事精,你被她害苦了吧?”

    冰儿诧异道:“没有啊,她老是帮我,我谢谢她还来不及!”

    柳含笑道:“还说,这次惹上小四恶这马蜂窝,摊上大事了,这江湖之大,谁不是躲着小四恶,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们了,怎么办?”

    冰儿道:“以前菲儿惹事,是你替他擦屁股?”

    “以前碰上难缠的人物,我替她请彭和尚、韩山童帮助解决了,可是,小四恶打着官府之名,他们后面还有大魔头,我怎么能让彭和尚、韩山童受害?”柳含笑道。

    “彭和尚、韩山童是我哥们,他们有事忙着,不必找他们帮!”冰儿道。

    “哇塞,难怪菲儿赖上你了,你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可是,这次,像有人在布局,在酝酿江湖大事,他们要煽动武林门派比武,争夺江湖霸主,让武林内乱,还造谣南栖霞,北枫叶的美女,是武林第一美女,要在比武的江湖豪杰中选夫婿,这不是对着枫叶山庄下手么?”柳含笑道。

    “没有你说的夸张吧,南栖霞的三妹我见过,北枫叶是菲儿,我也知晓,不就是残指在造谣生事,笑哥何必认真?”冰儿并没听菲儿和没影儿刚才的议论,不以为然道。

    “你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江湖中人不是为名就是为利,江湖霸主之位,武林第一美女之名,谁听说后,不来争要,我不相信你不动心!”柳含笑道。

    “这与我何干,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冰儿道。

    柳含笑道:“现在江湖传扬,在枫叶山庄江湖聚会,除争武林霸主外,还擂台比武招亲,你不想去看?”柳含笑道。

    “擂台比武招亲,恐怕不是她两人所愿吧,我知不知道没关系,她两人怎会出面,到时,谣言不攻自破。”冰儿问。

    柳含笑道:“你这就错了,大哥完婚,菲儿肯定会回家,而大嫂正是栖霞山的大姐,大嫂的三妹正是娶妻要娶紫罗兰的紫罗兰,你说她三妹会不会去?会去就热闹了,江湖上谁不想见紫罗兰,枫叶山庄的门槛都会踏破了。”

    冰儿大吃一惊:“还有这回事,这就难办了。”

    “菲儿可不怎么想,她说小四恶既然去枫叶山庄,总要先让他们尽兴!”柳含笑道。

    “怎么让他们尽兴?”冰儿好奇道。

    “别急,菲儿怕你乱跑,或找小四恶惹事,要我带你慢慢走!”柳含笑道。

    “你不会也想学大哥,想娶栖霞山的二姐或三妹吧?”冰儿讥讽道。

    “我可没这个福分,你可知道南栖霞,北枫叶吗?南栖霞之美宛若水中芙蓉,北枫叶之美却如花中牡丹,天下谁不想要?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帮你!”柳含笑道。

    “水中芙蓉是三妹,花中牡丹是菲儿,我可没这意思碰她们,别被她们刺伤了,再说,这事没有这样简单,小四恶都想插手的事,多半没好事。”冰儿装作老成的样子,这段时间经历多了,不似从前天真。

    柳如笑道:“小四恶应该往枫叶山庄而去了,不知菲儿对客人的接待安排的怎样,我们也去看看吧?”

    (二)路遇

    却说西湖上,书生和女子都羡慕着菲儿与冰儿,女子忽然道:“今天我在断桥边听游湖的人说,江湖中人朝拜岳武穆庙,被官府派兵赶杀,朝廷为何要滥杀无辜呢?”

    书生道:“泰定帝在上都病重,权臣倒刺沙掌管朝政,他们向来对汉人歧视,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做。”

    老儒小心翼翼道:“元武宗立仁宗帝为皇太子时,约定兄终弟及,约定仁宗帝死后,帝位复归武宗之子和世剌瓎,若非仁宗帝食言,如今周王即帝位,殿下是亲王,该当掌管朝政,天下就不会如此纷乱。”

    书生道:“大师休得如此说话,隔墙有耳,我的封地在江陵,上次,我去泉州游玩,恰逢百姓造反,有人在泰定帝前说因我而有****,今次我来到临安,又逢江湖人在临安聚会,或许又有人嚼舌头了。”

    老儒道:“殿下的封地在江陵,其他地方****与殿下何干?”

    女子道:“我听人说,江北有个枫叶山庄,好像有个什么日子,武林中人会去聚会,图帖睦尔,朝廷又会派人赶杀么?”

    图帖睦尔道:“我知道珊珊的意思,要我向朝廷建言,别与天下百姓过不去,我后次入京时,与泰定帝说就是。”

    老儒道:“殿下,不可,上次泉州,这回临安,你在和地方官员言谈中,都说要尊崇汉制,学汉人治国,丞相倒刺沙说你扰乱朝政,要你别乱说话。”

    图帖睦尔叹道:“泰定帝久居漠北,怎会了解中原农耕概况,这样怎么治理国家?”

    女子道:“图帖睦尔,我想去枫叶山庄看看热闹,你陪我去好么?”

    图帖睦尔道:“好啊,我们离开江陵已久,该回去了,不然泰定帝又说我贪玩了。”

    老儒道:“殿下,江湖很乱,还是不去为好。”

    图帖睦尔道:“无妨,汉人并无害我之意,要提防的倒是我的族人。”

    却说残指邀集同门来抓菲儿和冰儿,仍然被逃脱,只好灰头土脸找特使,却见老儒来了,老儒正是冰儿所说的孤狼。

    残指求孤狼道:“师父,我们刚才把人追丢了,特使要是知道,又该我们挨骂了,怎办?”

    孤狼鼻子中哼了一声:“特使安排你们做的事,与我何干?我让你们到江湖历练,一个个偏偏喜欢用师门名号,与地方官府相勾联,现在有事了,就来找我,你们可知道朝廷对怀王殿下忌讳甚深,不喜欢怀王与江湖中人来往?”

    残指不满道:“师父就是清高,明明丞相倒刺沙不喜欢怀王,一手捧他,说他是武帝之子,一手又压他,说他不为朝廷分忧,你偏要帮怀王,不识时务!”

    孤狼道:“你懂什么,山中没有狐兔,要猎犬何用?如今江湖上不是有热闹可看,既然你们打着师门旗号,何不去试试,谁敢为难你们?”

    残指、疤头陀、苦道人、俏郡主听着,不由兴奋起来,都点头称是。

    孤狼道:“特使要你们巡察各地官员情况,你们却自行其是,如今江湖群豪在枫叶山庄相聚,什么南栖霞,北枫叶的,还有武林第一美女在擂台招亲,你们何不帮他们把盛会夸大,让中原武林群豪就都会来参加,如果争到武林第一,或者抢一个美女回来,师门不就露脸了,算不定朝廷知道了会大大地赏你们,这不亚于帮朝廷打赢一场征战。”

    疤头陀、苦道人、俏郡主不解道:“特使没有要我们扑灭江湖群豪,江湖要是闹得乱子大了,会有地方官府派兵帮忙么?”

    孤狼训道:“蠢材,你们不就是朝廷的左右手么?左手与地方官府沟通,右手加剧江湖****,朝廷看的是热闹,谁管你们有什么结果?”

    疤头陀、苦道人、俏郡主、残指都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孤狼不作解说,扬长而去。

    残指急忙让王、李公子派人散播传闻,一边邀同师兄、师姐赶去枫叶山庄闹事。

    “毒罂粟和冷小子忒也胆大,敢去游西湖,这回被我们赶得没处躲了,肯定也听到比武招亲的事了,该去枫叶山庄了,最好先灭了他们,四弟玉佩丢失的事就不外传了。”苦道人道。

    俏郡主不屑道:“我原本是来看怀王的,真不该和你们混在一起,四弟玉佩丢失了,原先还可以找毒罂粟要,如今被呆子抢去,这呆子若是把玉佩当成破石头,玩的腻了,扔掉,还怎么找?”

    残指道:“三姐错了,丞相倒刺沙不是要你嫁怀王?现在你和我们一起在江湖上混,泰定帝还以为你在帮他查找怀王的不是,你嫁和不嫁怀王都有了余地,想嫁就嫁,不想嫁就有说法了,这是为你好。”

    “四弟,我可不像你小肚鸡肠,嫁怀王,和倒刺沙专权,那是另一回事,我只想在江湖上玩玩而已,你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我要是不嫁怀王,大可跟师父说,让师父劝泰定帝即可。”俏郡主不屑道。

    “三妹乃金枝玉叶,不过,既然曾经要四弟劫民间公主,就应该不放弃,嫁不嫁怀王不要紧,怀王和民间公主正在回封地的路上,有机会,我们还是一起帮你杀了明间公主,这南栖霞、北枫叶的事,既然师叔说了,我们就应该同心协力,大闹一场,让小四恶在中原扬名。”疤头陀骄横道。

    “老大说的是,我看三妹是富贵门中人,自然玩的只是刺激,我们可要遵从师叔所说,比武夺魁,号令武林,你夺霸主,我和四弟抢美女。”苦道人嬉笑道。

    残指不待疤头陀回话,笑道:“南栖霞,北枫叶,美女就让我和二哥分得,武功第一肯定是老大的,各取所需。”

    俏郡主讥讽道:“四弟想着毒罂粟,掂着南栖霞,北枫叶,江湖人都说你是淫贼,看来不差。”

    苦道人道:“三妹,毒罂粟带着面纱,谁也没见过真面目,听师弟说,你也在寻找一位公子,这公子面如冠玉,你还想要冷小子做跟班,你只是把怀王当备胎,对吧?今次,我兄弟三的事,你帮我们搞定,你的事,我们也尽力帮助就是。”

    残指讪笑道:“二哥说的是,三姐把怀王做备胎,这世上谁人能及?”

    俏郡主嗔怒地瞪了他们一眼:“我想什么,还需问你们?”

    残指道:“三姐,都是好哥们,我们岂不懂你的心思?我们随你的意就是,何必伤兄妹感情?”

    俏郡主嫁怀王,只是政治的牺牲品,若是一般郡主,自然听天由命,可是俏郡主是域外四绝的门徒,心比天高,怀王被英宗放逐过,什么时候泰定帝再把他放逐也难说,而小四恶等人,看上俏郡主的门第,都梦想做她郎君,可是,小四恶虽然才智俱佳,但都不是好鸟,俏郡主怎会看上他们?

    红颜易老,岁月蹉跎,要是不想嫁怀王,又找不到如意郎君,俏郡主就惨了,遇上那面如冠玉的公子后,俏郡主想自贬身价,下嫁于他,可是那公子却凭空消失,怎不令她烦恼?


    疤头陀见俏郡主心事重重,道:“其实怀王毕竟是成吉思汗子孙,我劝三妹还是嫁怀王好,有我们师父帮忙,朝廷会亲睐怀王的。”

    残指却趁机道:“我看,三姐似乎喜欢冷小子,冷小子有什么好?虽然武功出众,相貌也只是一般,更是对其他女子花心,若三姐能看上我,我肯定不会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

    苦道人附和道:“不错,我们虽不能入三妹之眼,那小白脸有什么好,跟着毒罂粟,学得狡诈多端,若论师门武功,只要我们肯下苦功,再上一个台阶,就步入上乘武功之门了,凭冷小子再能,也该被我们甩出几座山,难望我们项背,所以,这次碰上冷小子,就把他杀了!”

    俏郡主冷笑道:“你们三人所作所为,以为我不知道,大哥嗜杀,二哥凶残,四弟好**,做哥们可以,要做夫妻,不可能!”

    残指道:“那是随军征战,我们跟着攻城略地,胜了,当然为所欲为,你不是也杀了很多人,连小孩也杀!”

    苦道人道:“三妹,你是郡主,别说那些,冷小子若能听你的,我们就不为难他,他要是乱来,我们肯定要对付他的。”

    俏郡主道:“不然,这次比武争霸,擂台招亲,和挑动江湖是非由你们折腾,若碰上冷小子,交给我,我来宰掉他!”

    疤头陀、苦道人、残指嘀咕道:“也好,我们各做其事!”

    四人争吵着,一路寻幽,途经太湖,见湖边有个鱼餐馆,不由停下就餐,正在吃鱼,品尝鲜鱼美味,却见湖中来了一只小船,船上有一对兄妹,渔哥提着鱼篓,把鱼送到鱼餐馆,之后要了一壶花雕,一包鱼干,回到小船。

    渔妹放下船桨,脱下斗笠,散开瀑布般乌黑的头发,卷起裤管,露出莲藕般嫩白的小腿,坐在船头,把腿伸到水里。

    “哇塞,好漂亮的渔家女!”小四绝看后,都称赞不已。

    “大哥,这样清丽的太湖女,我出道十多年了,都不曾碰到过,何不请她上来喝一杯?”残指目不转睛道。

    疤头陀看了看俏郡主:“这女子好像不着人间烟火,是美人鱼变的,还是田螺姑娘变的?你若能请她过来,大哥我就自罚三碗酒!”

    俏郡主道:“你们别看我,我年少时,在草原奔驰,又有谁不说我美,等会儿,我把她的脸刻一条小鱼,看你们怎么说!”

    苦道人道:“不错,刻上小鱼也还是很美,你看她那体型婀娜的像柳枝,头发长长的,都要浸入水了!”

    俏郡主站立起来,正要往湖边行,渔哥已经用竹竿把船撑离岸,大声道:“小妹,别臭美了,快把小桌摆上,我们小饮几杯,打鱼去!”

    渔妹哼着“太湖水,太湖美”的曲调,搬出小桌,把鱼干、酒杯摆上,再从船中取出蛋松糕、花生块,轻轻折下一小片,放在口中细嚼。

    疤头陀道:“酒馆中怎么就这样闷热,不如我们也到水中饮食?”

    鱼馆中的跑堂道:“可以,可以,不过船租贵些,要一两银子,若要配齐一桌冷盘酒菜,又要加三两银子,自己划船就罢了,要顾船夫还要每人一两银子,我看,还是别去的好!”

    苦道人道:“为什么别去?”

    跑堂道:“你看,今天太湖晴朗,湖水安静,阔野清幽幽的,正是打鱼的好时候,恐怕渔人比较忙,不肯替人划船;再说,你们中有女眷,女子怕水,在湖边看风景是一回事,到了湖中,风一吹,晕船怎么办?”

    俏郡主道:“说了这样多,就是不想让人去,原本我就没兴趣游什么湖,你这般说,我偏要去!”

    跑堂道:“花钱买辛苦,客官,这是斗哪门子气?”

    苦道人道:“别说了,不就是前吗?要是不让我们去,现在吃的饭钱,就不给了。”

    跑堂道:“我也不想让你们扫兴,好吧,我这就叫人准备船只;掌勺师父,快摆一桌水上用餐的酒菜!”

    眼见先前兄妹渔船已经到了湖中,人影越来越稀淡,小四恶心情焦急起来。

    又过了半响,终于可以上船了,四人上了船。

    “先不忙喝酒,赶上刚才的船,我们喝酒赏景,看打鱼!”残指道。

    跑堂找不到人划船,只好自己做船夫划着船,紧走慢赶,终于看到小船了,小四恶一阵高兴,叫跑堂斟酒摆菜,要看着小渔妹喝酒。

    两船靠近,那小船上是一对老夫老妪,他们正在有气无力地靠着船帮,梳理渔网上的杂草。

    “扫兴!”俏郡主道。

    “真是,我把他们项上人头扭了!”疤头陀道。

    “等等,我要问话!”苦道人说完,大声对老夫说:“喂,老头,见过刚才的兄妹俩人吗?”

    “老头,香菜杏仁,说什么?”老夫道。

    残指把苦道人往后一推:“老人家,小生有礼了,我们问你,刚才那条渔船呢,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夫这回听清楚了:“你说是打鱼的船,刚才经过的,哦,是男的还是女的?”

    疤头陀道:“男女都有,他们一边划,一边喝酒、吃点心的。”

    老夫道:“这就清楚了,还有小鱼干、松花糕!”

    “对了!”残指道。

    “往西去了!”

    俏郡主对跑堂道:“我们朝西追!”

    小四恶喝酒、赏湖中景色,想着追上那兄妹后,怎么把他们作弄一番取乐,不由地高兴说笑起来。

    (三)太湖美

    跑堂很憨厚,俏郡主说西,他就笑笑地把船转西,紧追慢赶,跑堂卖力地出了一身大汗:“你们这是游湖么?可要加些工钱给我。”

    残指道:“会的,双倍工钱,只要你追上刚才的小船。”

    穿过芦花丛,又过荷花泽,湖面又开阔起来,远处渐渐地出现一只船,小船越来越清晰,往前靠近,见有两个男子在喝酒赏湖水,一手不忘拿小鱼干、松花糕,往嘴里送。

    “怎么是两个公的,也喝酒玩耍,这湖上怎会还有其他渔船?”俏郡主道。

    “肯定的,太湖美,太湖宽,打鱼的人多,游湖的人也多。”跑堂道。

    “气死我了,我把这两人宰了,先出我一口恶气再说!”疤头陀大怒,顺手把餐桌上的几个菜连着碗,朝小船渔夫砸去。

    小船上的渔夫急闪,还是躲不开,跟着砸来的碗倒在湖水中。另一个渔夫急忙把船划开。

    “算了,找人要紧!”俏郡主道。

    跑堂战战兢兢,忘了划船。

    残指道:“不关你的事,你划吧,刚才错过了,往回走,不会走远的。”

    跑堂划着,或许心情紧张,小船一直在湖面打转,过了好一阵,才定下心来,按残指说的方向走。

    “快,我加给你银两。”俏郡主道。

    “小的不敢要了,能不能放小的回去,我怕!”跑堂道。

    疤头陀道:“迟了,现在要走,我就宰了你!”

    俏郡主道:“别把人吓坏了,老大,你走开!”

    跑堂不敢作声。

    俏郡主道:“跑堂,没事的,他不会难为你,你划船吧,我包你没事。”

    跑堂划着船,悠悠荡荡地往回走,不长时间,小四恶又看到一条船,靠近一看,是两个女子,船上许多莲蓬,还有几朵莲花,她们一个在划船,一个在哼着渔家小曲。

    鹧鸪天·一点残红欲尽时

    (一点残红欲尽时。乍凉秋气满屏帏。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调宝瑟,拨金猊。那时同唱鹧鸪词。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清歌也泪垂

    残指高兴道:“采莲女的歌好听,人肯定也漂亮,我们何不叫她们过来玩玩?”

    疤头陀道:“叫她们把脸转过来看看!”

    苦道人道:“喂,小姑娘,我们要卖你的莲蓬,你过来吧!”

    划船的抬起头来,只见浓眉大眼,胸脯高高隆起,标准的乡村干粗活姑娘。

    残指摇摇头指着唱小曲的女子,那女子不说话,也转过头来,却是眼小鼻斜,头上盘着一个牛粪般的发结,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俏郡主正要发火,苦道人制止道:“请问两位妹子,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兄妹划的船,男的潇洒,女的漂亮!”

    大胸姑娘道:“你说的两人是夫妻,还是兄妹?”

    苦道人糊涂了:“是夫妻或许也是兄妹,可能是夫妻吧?”

    “没有,夫妻只有老的一对,在西边打鱼!”丑姑娘道。

    “兄妹呢?”残指问。

    “兄妹没打鱼的,只有一条船上,渔哥打鱼,采莲妹采莲子的。”丑姑娘道。

    “不错,应该是兄妹了,你们既然知道,就快告诉我们!”俏郡主道。

    “这里往北,大约三四里,有一片芦苇,他们应该在芦苇中。”丑姑娘道。

    “在芦苇中干什么?哦,采莲!走,我们去看看,这回找到,我一定要在采莲妹脸上刻小乌龟。”俏郡主道。

    大胸姑娘道:“脸上刻乌龟,好看么,帮我刻一条吧?”

    残指失笑:“还有你这傻人,刻乌龟还好看,可惜你太美了,没人想帮你刻!”

    “小气鬼,我们太湖上,女人就喜欢在额角描上几朵花,脸上刻乌龟的没见过,什么时候有人脸上刻了,我倒要看看美不美!”大胸姑娘道。

    小四恶的船又是悠悠荡荡往北而去,终于见到了芦苇丛,漫无边际的太湖,有一片芦苇,还是很好看的,船儿在芦苇从中穿行,走来走去,都是一种景色,却没有人影。

    “是走错了,还是被人骗了?”疤头陀道。

    “不会吧,渔乡的人都是很老实,不会骗人的!”跑堂道。

    “那就再找一会儿!”苦道人道。

    船儿有在打转,小四恶被转的晕了,残指道;”大哥,下酒的菜被你扔了,我这腹中只有酒,饿了,我们回去吧?”

    俏郡主、苦头陀也在埋怨着,忽然,芦苇丛中似乎有歌声传来。

    “有人,他们在那边!”残指高兴道。

    “太湖水,太湖美,这里的景色最宜人,鱼味儿鲜,莲花儿美,太湖妹子最漂亮......”

    沿着歌声方向而去,终于看到那对兄妹了!

    “靠近!”疤头陀大喜。

    “妹子,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快过来陪我们喝酒!”苦道人道。

    “哥,这些人要是坏人就糟了,我们赶紧走吧?”渔家妹道。

    “还跑的了吗?我可要在你脸上刻乌龟了!”俏郡主道。

    跑堂道:“不可,你们乱来,我们的餐馆还怎么开?”

    疤头陀道:“少废话,再说,我杀了你!”

    跑堂摇摇头:“你们不是要抓这两个渔家兄妹吧?”

    “就是,快稳住船,我跳过去!”苦道人道。

    小船上的渔家小哥见状,急忙操起竹竿作势抵抗。

    跑堂大叫:“你们要杀人了,我可要逃了!”

    跑堂往湖水中跳去,船摇晃起来,小四绝站立不稳,急忙蹲下。

    兄妹划的小船兜个圈,把跳水的跑堂接上船,往芦苇丛里划去。

    “喂,你们回来,我们不会杀人,还多给你们钱!”小四恶哇哇大叫,却没人回应,船儿只好在湖水中打转。

    远离的小船上,渔家女道:“冷少,你的划船功夫还算不错,比西湖时更出色了!”

    渔家小哥道:“菲儿,我们两人扮四种角色,你真会玩!”

    菲儿对跑堂道:“笑哥,你教冷少叫菲儿么?我这姐姐才做几天,就到头了,都怪你!”

    柳含笑道:“冷少是你的铁杆哥们,还叫你姐,你就不会温柔些,像些刚才扮的渔家女一样,再这样顽皮,谁会要你?”

    菲儿嗔道:“好了,又是教训人,按我本意今天要宰了小四恶,可是,你说官府会为难太湖渔民!”

    “不错,让他们在太湖自生自灭,让他们练好划船再转芦苇丛,若是笨,这芦苇丛就是迷宫,不碰上渔民相救,饿都会饿死!”冰儿道。

    “好吧,我们快去枫叶山庄吧,等着小四恶走出迷宫,定会气急败坏来捣乱,我们再让他们吃不了兜捉走!”菲儿道。

    (本章完)



第10章 太湖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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