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上长老的实力,即便激发了那种符箓,也可轻易打断留住萧玹两人,只是海金沙都没有出手拦住,其他太上长老自然不好意思插手了。
秋海棠两位弟子被砸得七荤八素,自然心有极为不爽,愠怒道:“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小丫头片子委实太阴损了。这么一个小娃娃便将两面三刀背后一枪的本事使得出神入化了,将来修为高了怎一个了得!”
海金沙尴尬笑了笑。
天水神工呵呵一笑:“小丫头确实出人意表,倒是没有想到,小丫头连小挪移符都能随便使用,看来海道友十分宠爱那个小丫头。”
海金沙没有半点责怪弟子的意思,理所当然道:“小挪移符算不得什么,此次破除三殿大厅阵法禁制,大家都分别得到了一些。海某可不像诸位那么多弟子,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当然要赐下些保命的东西。”
小挪移符,一种专门用来逃命的上古符箓,瞬息数百里之外,如今修真界也无人可以炼制,偶尔现世数张,基本都是上古流传而来。
诸位太上长老毫不担心会失去那青铜棍,以太上长老的能耐,神识探测可达千里之外,萧玹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天水神工提议道:“诸位稍等,贫道先去将那棍器取回来!”
侯千偞依旧不放心,急忙喊道:“天水道友,你别想吃独食了,谁知你是否一去不回,不若侯某与你一同前往如何?”
天水神工瞪了一眼,恼怒道:“侯道友,那是你们魔门修士经常干的事,你以为贫道会那么没信义么。镇魔殿三殿在此,贫道怎会失去这种机会,这三殿可比你们六大宗门久远多了,未必没有堪比隐器纹的宝物。”
秋海棠坚定站在天水神工这方,义正言辞道:“诸位,天水道友是替秋某去取回那根棍器。那少年乃本门修士,说句不动听的话,那隐器纹便是本门之物,秋某处事说一不二,愿与诸位共享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闻言,太上长老们不禁面色一变,秋海棠此言虽然霸道,但也不无道理,毕竟那少年确属星璇宗修士。
天水神工啜了两口酒,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卓无心则心焦如焚,可别叫煮熟的鸭子飞了。于是,借故飞下镇魔殿,出了护殿大阵,派遣两位归鼎境修士离去,以免引起别人怀疑,他立即返身镇魔殿之巅。
……
镇魔殿三殿五百余里之外,萧玹与钟仪两人从虚空里跌将出来。
两人兀自不放心,一边飘移遁行,一边说个不停,直至遁出两千几百里之外方顿下身影。
萧玹好奇道:“钟仪妹妹,你兄长钟铭呢,怎么没与你一起?”
钟仪眼圈儿一红,差点落下泪来,悲恸道:“当年,舅父家遭仇家围攻,家破人亡,大难中我与哥哥失散了,如今也不知他在哪里。这几年来,师父帮我寻遍千机大陆,也没打听到一点消息。”
回忆诸多往事,萧玹自责道:“都怪我,当初不该让你们去君家!”
钟仪急忙道:“萧玹哥哥,不怪你,当时你也是自身难保!”
萧玹好奇道:“你师父是谁?还有你砸飞的那两个女子个个都要置我于死地,她们法力气息好像是星璇宗的修士,她们又是谁来?”
钟仪比同龄人成熟,终究只有九岁多点,活泼好动,很快破愁为笑道:“师父不让我道出她的名号的,不过我不告诉别人,只告诉萧玹哥哥。”
神秘兮兮一笑,拉着萧玹低头,她附耳轻声:“我师父是个大美人,她是天衍宗太上长老之一,她叫海金沙!”
萧玹只是修真界最底层的修士,没听过海金沙这等强者名号不算奇怪,倒是太上长老的尊称,还是如雷贯耳,让他大吃一惊。纵然没见过太上长老,谁都知晓那是站在六大宗门顶端的强者们。
钟仪有这样一位师父,难怪随意动用一张珍贵玉符,无怪乎极品法器都武装到牙齿了。
萧玹深吸一口气,道:“你有一个好师父,往后一定要好好修炼!”
钟仪得意一笑,理所当然道:“嗯,嗯,我师父可厉害了。还有,那两个漂亮姐姐是萧凝雪萧凝霜,她们师父是秋海棠,秋海棠就是星璇宗的一个太上长老。她们师父跟我师父好像有深仇大恨,动不动就打架,所以我打了她们也没什么关系!”
萧玹恍然大悟道:“是她们姐妹!”
他虽然属星璇宗云峰修士,但还不够资格接触那等人物,只听过门内有一个姓秋的太上长老,倒也不知其真实名讳,这还是那位太上长老几年前格外收了萧家姐妹为弟子的缘故。
在此歇了一个时辰,与钟仪一番交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萧玹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这个给你。”萧玹取出一个玉盒递给钟仪。
“什么呀?”钟仪好奇揭开玉盒:“咦,这也是小挪移符。萧玹哥哥,原来你也有小挪移符。”
萧玹点头道:“这种保命符箓非常珍贵,你先前使用了一张,这张我留着也没用。”
钟仪撒娇道:“不嘛,还是你留着好了。这种符箓师父用不上,她在镇魔殿得到了好多张,还从别人手里换了一些,师父怕我乱用,上次只给了我五张,我手上还有四张。”
萧玹相当无语,小丫头财富要远超自己,忽然灵机一动,郑重道:“你不要符箓也行,我获得过一种修炼功法,这种功法非常适合五行道体,你以后修为高了可自行参悟,与你师父教你的功法并不相冲。但你要记住,切莫告诉旁人。”
钟仪大眼睛一亮,问道:“那我师父呢?除了萧玹哥哥你,师父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师父对我可好了,她也不能知道吗?”
萧玹沉吟道:“最好不要告诉你师父,那篇功法非同小可,难保你师父不会追根究底。”
钟仪乖巧“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萧玹取出一张空白玉简,当先把“五行真解”内容刻入,布置了一些禁制阵法,随后交给了钟仪。
这张玉简内记述并非五行真解的全部,仅为修炼功法部分。五行真解本就残缺不全,残缺部分多为炼器炼宝方面,以免耽误钟仪修行,索性没将这方面传给钟仪。
炼器炼丹俱为小道,修真界实力为尊,炼器炼丹不过是提高实力的一种方法而已。
却在这时,钟仪乾坤袋内传信法器有所反应,她拿出一个法盘似的法器,几道印诀一点,其上一段文字显露而来。
这种类似于传音玉符的联络法器,形象各异,最常见就是这种形如罗盘的传信法器,谓之司云盘,两方各持一件即可随时随地相互交流。
司云盘与传音玉符各有优劣,司云盘距离不宜太远,优点联系快捷。传音玉符,万里传音符,则相当将传音玉符定点传送或飞行传送给对方,传送距离极其遥远。
钟仪阅过传信内容,一脸不情愿,嘟哝着小嘴说:“萧玹哥哥,师父喊我回去,可是我好想跟萧玹哥哥一起,一起去找我哥哥好不好?”
萧玹和煦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谆谆善诱道:“你师父那么爱护你,切莫叫她失望,名师出高徒,跟着你师父才能学得一身本领。回去好生修炼,你兄长失踪了,将来等你修为提高了,自然能将他寻回来。”
钟仪眼里泪珠儿又在转动着,如同至亲惜别,小手紧抓着萧玹衣袖不放。
目睹那感触与不舍的眼神,萧玹仿佛映照了自己的内心,记起了当年与兄长离别的情景,他究竟是陨落了,还是也失踪了。
护送钟仪返程数百里,至此她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这一刻,触景生情,萧玹更是归心如箭,他也不由想念他的师兄师姐。
如非霍比城横生枝节,若非为了贡献度奖励,或许早已回到洺云峰了。此刻不仅贡献度奖励没有全部到手,反在生死线上走了几回。不过倒没觉得失望,若无此次历险,焉有一番奇遇,修为也不会提升如此之快。
贺为超惨死景象历历在目,他时刻警醒,云麓山脉看似一片荒芜没多少危险,那只是对高阶修士而言,故而他行迹路线尽量绕开云遮雾绕之地。
在茫茫山脉遁行数个时辰,苍茫群山景象渐而消失,一座醒目的繁华闹市映入眼帘。
萧玹观望半晌,疑窦丛生,真是古怪,此处依旧处于云麓山脉范围,四面随处可见的荒山野岭,也非一处绿水青山景色怡人的福地,何以荒山间有一座闹市,又是谁建起了这座闹市?
一时觉得匪夷所思,却瞧不出任何端倪,感觉不到一点危险因素,面带惊奇地走入闹市。
这是一座世俗城市,城中行人密布,车水马龙,街道巷陌,四通八达,大道两侧整齐排列店铺摊位。一眼望去,远不见尽头。
街市上各自上演着人生百态,熙熙攘攘,形象万千。
萧玹游目四顾,走马观花,不疾不徐前行,这种繁茂之境,一时令人目不暇接。
一个白衣书生陈设书桌,搁置笔墨纸砚,替人书写家书,画形绘像;几个杂耍卖艺者,于街市一隅表演精湛技艺,边上围满观众;一些摊位老板敞开喉咙,嗓子嘹亮,大吹法螺的卖着物品;一个算卦缁衣老道,身前摆着古色古案,身后竖着一根长幡,上面写着神算天水半仙,老道犹在胡吹海说那什么破财挡灾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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