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不接此话,转而道了旁的:“我饿了。”
此刻是下午,离吃晚饭还早着。
颜芙凝搁书起身:“今日买了面条,我煮面给你吃,你先吃点水果垫垫饥。”
“好。”
男子应下,跟她的脚步出了书房。
切了肉丝爆香翻炒后煮了面条,香味从这个院子飘到隔壁,面条尚未出锅,将陆问风给引了过来。
他循着香味进了小厨房,笑吟吟开口:“芙凝,有我的份吧。”
傅辞翊斜他一眼。
颜芙凝笑了:“还真没有,我现煮,很快的。”
说话时,盛出一碗给傅辞翊。
陆问风肚子咕噜一声叫,砸吧嘴,看傅辞翊用筷子挑动面条。
“辞翊,这么多面,你若吃完,晚饭要吃不下的,要不我帮你分担?”
“你饿,我也饿。”傅辞翊没有要分给他吃的打算。
颜芙凝含笑与陆问风道:“煮面很快的,等片刻就成了。”
陆问风一屁股坐到傅辞翊对面,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吃面,咽了咽口水,话却是与颜芙凝说的:“我不急,芙凝,你慢慢煮。”
这三日在贡院吃的,那只能是果腹。
特别是今日中午这餐实在不好吃,他勉强吃了点,此刻是饿得慌。
偏生此刻傅辞翊吃得慢条斯理,香味一阵又一阵地往他鼻孔里钻,惹得他更饿了。
肚子响得像打雷。
颜芙凝听闻,笑着加快手速帮他煮面。
本以为此刻的气氛和乐,再加晚饭时亦如是,她便以为傅辞翊对她私自与龙池安用饭一事不计较。
哪里想到夜里熄了灯,事情变得不同起来。
原本两人好端端躺着的,他竟伸手捞她,从背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想起秋闱时他的行径,颜芙凝噗哧笑出声:“你该不会假装没考好,需要我安慰吧?”
说此话时,她也不躲。
毕竟他的手还算老实,只搂在她的腰肢上。
没想到,他将下颌微微抬起,搁在了她的颈侧。
说话的清冽气息直冲她的耳朵:“考得还成。”
颜芙凝悄悄揉了揉耳朵,微微躲开他些:“那你此般是何意?”
男子却道:“我考得还成,你不得给点奖励?”
“啊?”
颜芙凝懵圈。
秋闱时佯装考得不咋的,他要鼓劲。
而今承认考得还成,他竟要奖励。
男子没作声,将脑袋从她颈侧撤回,温柔摸着她的发丝。
颜芙凝倏然反应过来:“傅辞翊,你该不会考得不好吧?今次是不好意思说了。”
“随你怎么说。”
男子的声音倏然变沉。
颜芙凝听到他声音的变化,将身子挪开。
奈何会馆的床不大,她再怎么挪,他只要胳膊一伸,就能轻松将她再度捞回去。
就在她的腰肢时刻准备再搭上一只大手时,竟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直接跟着挪了过来。
她若想再逃,早已处可躲。
这床不同于他们家里的床。
家中的床,只床头靠着墙壁,而这床,床内侧靠墙。
她此刻就差将脸蛋贴往墙壁去了。
就在颜芙凝想要转身理论的刹那,傅辞翊撩开了她后颈子上覆盖着的发丝,凉薄的唇贴上了她的肌肤。
立时引起她的颤栗,惊呼出声:“喂,你”
下一瞬,男子的牙齿咬上了她的后颈子。
傅辞翊克制着力道。
锋利的牙齿磨着她娇嫩的肌肤。
少女肌肤滑腻似酥,靡颜腻理,仿若他再用一分的力,就能咬出一个血口子。
颜芙凝害怕极了,整个人瑟瑟发抖:“你属狼的吗?专叼人后脖颈。”
虽说害怕,但想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落下。
傅辞翊到底不敢太用力,只片刻便放开了她,语声淡淡,含着警告:“此乃惩罚。”
颜芙凝怔愣:“惩罚?”
转过身去,伸手推他胸膛。
男子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捉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
嗓音更是不疾不徐:“你夫君在考场,你竟去会见旁的男子,如此不得惩罚?”
颜芙凝闻言恼了:“我又不是单独与他见面,彩玉章铜等人都陪着的。”
傅辞翊淡声又道:“我怎么听说你与他两人一桌?”
“谁告诉你的?”
“你别问谁说的,只说是也不是?”
实则无人告诉他,是他自己猜的。
依照龙池安的个性,只要事出有因,又要与她多接触,借口有多冠冕堂皇,便多冠冕堂皇。
虚伪至极。
颜芙凝又推他:“是,我与他两人一桌。可问题是他是郡王,皇帝亲外甥,如何能轻易与影五等人一道吃?”
“连他的身份都搞清楚了,颜芙凝,你对他很有兴趣?”
“傅辞翊,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今日你回来时,我就解释过了。”微顿下,她柔了语调,“我不与你吵嘴,还有两场考试,万不能影响成绩。”
“娘子都要被人拐跑了,春闱成绩还重要么?”
不知怎么的,在暗夜里,此刻听他这么说,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颜芙凝心头一软,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春闱很重要的,还有我不会被人拐跑。”
要跑,也是她自个跑。
当然这句大实话,她是不会说的。
旋即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如此一来,她的身前丰盈不可避免地贴往他的胸膛。
傅辞翊喉结连滚几番,终于抬手将她推开:“莫对我动手脚。”
颜芙凝:“”
她是彻底无语了。
抱他是安慰他,他竟这么说。
今后这样的男子,爱谁要,谁要。
她反正是不会要的。
不多时,夫妻俩背对背躺好。
大抵过了一刻钟有余,傅辞翊听见她绵长清浅的呼吸声,便知道她已经睡熟。
从离家开始,他实则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小妮子脸蛋招人,身段撩人,嗓音勾人,时常会无端撩拨人心。
他若想在春闱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必须一门心思放在学问上。
故而,若能不碰她的手,他便不碰。
更遑论其他。
只是从他回来那刻听到龙池安与她见面的消息,他便极恼。
一直克制着。
然而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心里仿若有个欲念在蠢蠢欲动。
此般欲念是什么,他不想深想。
他只知道,她想他高中状元。
为了她所想,也为了他自己能掌握足够的权力,他必须在科举上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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