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威那一身老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
重重地摔在地上后,便没再爬起来。
云茯直接绕过了他,捏起小拳头,朝着他身后,刚晃晃悠悠爬起来的楚景言砸了过去。
一拳,两拳,三拳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是冲着楚景言的面门去的。
光是这么打着,云茯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就把人提溜起来,绑在了一旁的刑架上。
都这个时候了,楚景言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云茯,你是不是疯了?我是大盛的三皇子,你一个被流放到鬼荒大狱的犯人,怎敢对我动手。”
云茯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大盛的三皇子?大盛的三皇子这个时候,可不该出现在鬼荒大狱的水牢里。”
皇帝派他来西北赈灾,可他却出现在鬼荒大狱,不用问,肯定是楚景言自己偷偷摸摸来的。
所以,她就算把人给揍了,楚景言也不敢把这事捅到狗皇帝面前去。
云茯水眸,轻轻地扫了眼四周架子上,放置的各种刑具,脑海里浮现出,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被用了不知道多少刑罚,伤痕累累的戚寒洲。
心底又腾起了怒火。
随手抄起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鞭,朝着楚景言狠狠地抽了过去。
“当初你让人在他身上用的刑,我都替他还回去。”
“他的伤,除了正面,还有背面。”
云茯动手的时候,不停地回忆着当初,戚寒洲身上的那些伤。
她要一处一处,全都还回去。
戚寒洲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小姑娘在替自己报仇。
一股暖意袭上了心头。
云茯猜得没错,楚景言此番是偷偷来的,带来的暗卫和死士数量有限,又有一半的人马,之前被他派去鬼荒大狱执行任务了。
以至于现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云茯对他出手。
他只能咬牙承受着那铁鞭一次次地抽打在自己身上,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以及那股子羞辱感。
到底是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皇子,那身体根本没办法和戚寒洲比,没几下,人就晕了过去。
云茯往他身上浇了一桶水,把人弄醒了,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你是废物吗?这么没用,几下子就晕了。你拿什么和戚寒洲比?”
楚景言以为她会杀了自己替戚寒洲报仇,却不想,云茯在最后的时刻,收了手。
给他留了一口气。
“你这条狗命,暂且留着,还能活多久,那就要看你自己还会不会继续找死了。”
“小茯儿,打了这么多下,你的手酸不酸?”戚寒洲全程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在云茯玩够了以后,上前去,捧起她的小手,帮她揉揉手。
揍完了人,也出了气,云茯心情不错:“走吧!”
两人出了水牢,一前一后跃上了马背。
由于云茯之前闯进来的时候,急着找人。
谁拦她的路,她就揍谁,动手放倒了一大片,把这里的狱卒都震慑住了。
这会儿,压根没人敢拦她们的马。
——
之前的那处水牢里。
楚景言浑身湿漉漉的,被人从又冷又臭的水池里捞了出来。
用云茯的话来说就是,像只落水狗似的。
“废物,一群废物!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楚景言满腔怒火无法发泄,只能冲着一旁的暗卫撒气。
暗卫们都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秉性,只能低头挨训,不敢出声。
其实心里是不服气的,那女人的身手,诡异至极,力气也大得惊人,他们也无计可施。
郑威虽然一直躺在地上,但他清醒地看完了全部过程:“云福郡主到底师从何人?她那一身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从小就是个草包,哪有什么师父!嘶”楚景言身体稍微动一下,就疼的直抽抽。
谁能想到,那么盛京第一大草包,摇身一变,成了个高手。
本来戚寒洲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会儿,身边有多了个云茯,岂不是更难对付了。
经过今日这件事,郑威也看明白了:“只要那女人在戚寒洲身边,咱们就没办法对付戚寒洲。除非,找到一个身手比那女人还要厉害的人!否则,像今天这么硬来,是行不通的。”
那女人的身手太厉害了,硬碰硬,肯定不行。
楚景言此时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让郑威先派人盯着,自己回去盛京之后,再想想办法。
他就不信,他堂堂大盛三皇子,连一个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蠢女人都对付不了。
“我楚景言对天发誓,今日所受屈辱,它日必定百倍奉还!”
——
云茯和戚寒洲这边。
两人往回赶的路上,又下起了雨。
没办法,他们只能在附近找个山洞避避雨。
燃起的火堆边,云茯小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你为什么要乖乖地跟着郑威走?你明知道他和戚家有仇,你还跟着他走?”
戚寒洲知道,她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
耐心地解释道:“小茯儿,你心里有我,我很开心,可我不想一直做那个被你护在身后的弱者,我现在能看见了,身手也恢复了,即便遇到了危险,也可以全身而退。”
云茯知道他身手不差,理智分析,今日就算是自己不出现,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有些时候,她也没那么理智。
比如,和他有关的事情。
“我我不是把你当弱者保护,我是,我是不想你受伤。”
云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复杂的心情。
戚寒洲却能够理解她的想法:“我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明明知道你身手很厉害,却总是忍不住会去担心你。”
两人相视而笑,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再去解释了。
“戚寒洲,你有想过以后吗?”
楚景言的出现,让云茯有了危机感,之前的一些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那个位置,谁坐不是坐!
凭什么一定就得是狗皇帝父子去坐?
“以后?”戚寒洲以为她问的是两人的未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
云茯:“”
“我说的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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