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乔画不敢再轻举妄动,“小朋友,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和爸爸一样,都是骗子。看小说网 www.kanxiaoshuo.net”
听到小姑娘提起亲人,乔画顺势问“你爸爸也在船上?”
小姑娘摇摇头,“爸爸去防疫局了,妈妈说他是英雄,过两个星期就会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听到防疫局三个字,周围的喧闹声突然降低了许多。
众所周知,防疫局两年前发生了大规模感染事件,全球抗疫联盟为了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进行了集中性隔离,最终……一个都没能救下来。
“我已经过了两个生日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小姑娘哽咽着说,“爸爸是个骗子,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乔画心里头五味陈杂,小姑娘的妈妈没有骗她,她的爸爸的确是英雄。可是这样的英雄对于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儿来说,却是永远失信于她的骗子。
乔画稳住情绪,冷静道“那你妈妈呢?”
“妈妈……”小姑娘缱绻的叫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回答,“妈妈去第三舱了。”
孩子稚嫩的声音在晚风中飘散。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人群,像被人按下了静音键,突然之间,万籁俱寂。
看到周围的人都安静了,小姑娘突然就不哭了,她只是很认真的向乔画解释“姐姐,那些娃娃我不是故意扔下去的,那都是我最喜欢的娃娃,我想让他们陪着我。”
“陪着你?”
怎么陪?去海里陪吗?
乔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小姑娘笑着说“我妈妈说,第三舱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是吗,姐姐?”
量子三号邮轮的第三舱,对于大人们而言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那里面排列着六百多个裹尸袋,堪称一个超大型的停尸房。有的是登船之前就已经死亡的,也有一部分是上船之后抢救无效身亡的。乔画分析,小姑娘的母亲应当属于后者,因为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未满14岁的孩子不得独自登船。
望着小姑娘眼里那比落日余晖还要耀眼的光芒,乔画实在不知如何作答。在场也没有人能做到狠心的告诉小姑娘,她的母亲已经永远辞世的事实。
小姑娘看不懂众人眼底的悲伤和怜悯,“妈妈说,我是一条小美人鱼?,等她去了第三舱,我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见到她了!”
她眯起湿漉漉的眼睛,朝着乔画绽放出一个绚烂的笑容,“姐姐,我要去找妈妈了。”
说完,她倏地松开了抓住栏杆的小手,像张开翅膀的雏鸟,往后倒了下去。
乔画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了过去。她抓住了孩子的衣领,“手!手给我!”
网纱质地的公主裙实在太滑了,握在手里就像握了一把流沙。为了能抓住更多不料,乔画踮起脚尖,半个身子都悬在了栏杆外面。
小姑娘没想到失重是这种感觉,惊慌之中带着哭腔,“姐姐……”
她话音未落,公主裙就已经不堪重负,网纱从中间撕裂,身子急速下滑。慌乱之中,她扯掉了乔画的防毒面罩,凹凸不平的指甲在乔画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姐姐,救我——”
小女孩坠落的画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眸子里的惊恐和茫然全映入了乔画的眼帘。乔画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孩子的手,只抓了一把空气不说,还因为这动作失去重心,脚下一滑便朝着栏杆外跌去。
都说人死之前,脑子里会像走马观灯一样回顾自己的一生,事实上这一瞬间乔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小时候学有用的时候就不逃课了,至少这会儿还能在海里多扑腾两下。
就在她屏住呼吸,做好了面部重击海面的准备时,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有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腰,把她从栏杆边缘拽了回去。
乔画随着惯性往后一倒,倒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她惊魂未定的转身,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那人就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左侧利落一拧。
“嘶……”乔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道身后那人往自己的脖子里注射的什么,她只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液体融入了血管里。
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和那人说话时,那人已经摘掉防毒面罩,单手撑着栏杆跃入了海里……
“江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人群中突围出来,趴在栏杆上叫得撕心裂肺。
“姜教授”,穿着船长制服的男人款款走来,先朝着老者鞠了个躬,“您放心,已经通知救援队……”
“我放个屁的心!”姜鸿对着船长就是一顿乱喷,“现在才通知救援队?早干嘛去了?”
姜鸿教授话音刚落,头顶就响起了救援直升机的声音。与此同时,六艘橡皮艇一起下海,开始采取平行式搜救。
老教授越想越气“你上厕所的时候怎么不等屎拉完了再脱裤子?”
许是没想到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骂起人来会如此口不择言,船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小姑娘……感染时间已经超过一周了。”
七级真菌是一种新病原真菌,具有多重耐药和致死率高的特征,可通过血液、伤口、耳部、皮肤接触感染以及呼吸道感染。
真菌从扩散再到死亡,最多不超过十一天。
目前没有任何特效药可以根治,也没有长期有效的疫苗可以防止感染。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救下了这个小姑娘,她也未必能撑到下船。
海上搜救并非易事,尤其是在夜晚。船长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一个将死的小姑娘,不值得救援队浪费人力和资源。
这一行为瞬间点燃了那些已经被感染的乘客的怒火——
“船长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刚刚不让救援队出来阻止小姑娘跳海呢?就因为她是感染者吗?”
“感染者就不是人了?感染者就没人权?”
“就是,人小姑娘还没死呢!你说不救就不救了?那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吧。”
七嘴八舌的讨论就像一个圈,把船长围在里面。
船长忍无可忍,掏出枪在空中扣响,“谁有意见的,站出来说!”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谁也不敢当那只出头鸟。但群众并没有因此就停下所有讨论,他们只是把疾言厉色的态度转化为窃窃私语。
“快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到了姜教授身边,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喊了一声,“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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