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出声稳一下局面的源稚生看到他们这样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他说了句让樱都感觉到崩溃的话。
“这辆悍马坐不下十八个人。”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这十八人扭过头来看他,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们没必要跟警察起冲突,那么这样吧。”樱说着扔过来了两个手机,沈锋接在手里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还是最新的苹果呢。”
樱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们也清楚,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们会通过它来进行联系,眼下的情况就如同所说的‘坐不下十八个人’,这是一眼就能明白的事情对吧?所以诸位需要自行想办法了,当然如果被抓住当一阵子偷渡客没什么,分部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樱马尾一甩拉开车门利落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源稚生点燃引擎,轰鸣声响彻在这几人的耳朵里。
“那么美女,谢谢你的手机。”沈锋挥了挥手悍马绝尘而去。
“嘿伙计,他真是个不错的妞,不是吗?”人群里面响起了一个猥琐的声音。
沈锋立刻收起了笑容,将一部手机面无表情地扔给了白清,随后带着小队挑了一处黑暗的地方走去,消失在白清的视野里。后者摩擦着苹果手机那银色的外壳,望着他消失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半个小时过后,沈锋连同吴雷几人出现在东京的街道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们看起来像是饭后出来组团散步。实际上确实是这样,对于轮回者来说,甩掉东京的警察比想象中更要容易。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双手交叉背在脑后悠悠说道。
“那是因为中国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实在是太多了!”几人一听同时嘿嘿地笑了出来。之前警方将那段公路进行了封锁,没有顺风车他们也只好向比较近的东京都走去,好在作为亚洲最大的城市,它没有令几人失望。
远处的彩灯闪烁,在夜幕中就像熊熊燃烧的巨烛,少了白天的喧嚣夜里让它多了几分恬静。而在远处大厦的腰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播放的竟然是罪恶王冠。
沈锋会心一笑不作任何言语,那熟悉的声音、垂在肩头松松束起的双马尾,以及发丝中若隐若现的红色发卡、微微有些让人张不开眼的虚空光辉,一切一切仿佛昨日才刚刚上演,这一睁眼,不同的是从屏幕中走了出来,但虽然时间不同他却依然在东京,这种说不清是命运和意志的感觉让沈锋目眩不已。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吧!”李辉眼睛里冒着绿光。
“确实!”沈锋点了点头,“这里晚上还挺冷的,但我觉得你满脑袋都是东京。热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要心中‘热’也就不觉得冷了。”
“我去你@#¥的唯心主义!你这是叫我去yy?”
沈锋嘿嘿笑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了那部苹果手机,毕竟女队员还是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而且他们也已经一天多的时间没有进过一粒米。拨通了诺玛留下的通讯通道他心里有些感慨,说起来多亏了樱这个细心的女孩,否则这几人免不了要用一些手段。。。
“你好沈锋专员,我是诺玛,一切还顺利吗?”
“目前还好,除了用腿来了个几公里越野之外还算顺利。”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开头。”诺玛沉稳的声音难得的调侃了他一下。
沈锋微微一笑说:“别这样诺玛,要知道在东京都的夜晚,一群人在空无一物的高速公路上礻果奔,头顶着仿佛镶嵌了无数颗夜明珠的夜空,脚踩着微微凹凸不平的防滑道,夜风吹过胯下那酸爽。。。”
诺玛竟然呵呵的笑了。“我猜你不是这样的变态,因为你没有炒股的记录。”
“看起来专员们似乎状态不错,那么我就直入主题了,需要什么帮助?”电话里诺玛的声音慢慢变回了之前沉稳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需要提取我本人,蒲月如、李辉、罗中杰以及宁雪灵和吴雷账号上能够透支的金额,并且是现在。因为这很可能是一趟单程票不是吗?得赶紧享受享受。”沈锋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好似干这一票的人不是他们。
诺玛沉默了好久,要不是扩音器里面隐约听到的沙沙声,几乎都让人以为对方挂掉了电话。她似乎是运算完毕了,声音重新从话筒中冒了出来。“金钱已经到账,你们的磁卡同时具备了银行卡的功能,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家商场进行消费,另外。。。返程的飞机已经订好。”
沈锋一怔轻声道。“那真是谢谢你了,诺玛。”
通话结束!
在离他们不远处一座大厦的某一层中,乌鸦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接着又取下了耳麦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少主!他们刚刚跟总部的诺玛取得了联系。”
“我知道,辉夜姬已经告诉我了,内容,我需要的是内容!”冷酷的声音从其中传来,那是半小时之前响在沈锋耳边的声音。
“内容。。。”乌鸦的语气有些奇怪,他很快的将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电话那边静静的,有的只是那液体砸在瓶底的闷响声。“少主,你还是少喝点吧,晚上的会议你必须出席。”
“我知道了,喝完这杯就去。”源稚生一顿,“继续监视他们!”
挂断了电话乌鸦靠在了那由一块巨大的玻璃做成的墙上,若是有恐高的人此刻恐怕会发疯,因为四周空无一物,就连这一靠也好像是靠在了空气上,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戳破这层空气组成的薄膜,然后探究一下落体运动。
但乌鸦竟然没事,那感觉就好像是吃完饭正在抽烟一样,非常惬意。只是那紧皱的眉头以及那双眼睛实在太不合氛围。
作为经常从门缝中偷看源稚生的乌鸦,他知道此刻少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窗前,背影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真是见鬼了啊!”他轻声说,随后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大厦里,无迹可寻。
但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样,在一处民房里源稚生独自坐在窗前默默喝着酒,旁边的矮桌上放着血迹斑斑的蜘蛛切,那血居然是黑色的,顺着纹路从刃尖处滴下,渐渐在身旁形成了一个墨潭,黑如深渊。
随着酒瓶逐渐见底,源稚生的眼睛迷离了起来,雨水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落在脸上,他忽然想起不久之前樱井明的鲜血也是这么熟悉的喷在他的脸上,心脏漆黑的血像是被泵出来那样沿着蜘蛛切的刀身喷涌。。。可荒唐的是,生在黑暗中的蛾子终于把自己烧死在火中了,在化灰的同时,居然流露出一种获得救赎的表情。
默立良久,源稚生将酒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披上黑纹付羽织转身出门。
门外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暴风骤雨雷电交加,危险的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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