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身为王府嫡子的我都不知此事,可见老爹藏得有多深。
不过这也见怪不怪了,老爹一世风流。即使婢美妾娇,佳色堪比皇帝后宫,也不曾见他满足。他说过,爷爷就是太懦弱,才只会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王爷府。只不过他忘了一点,爷爷就是靠着这“懦弱”才能坐稳这王爷之位。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王府的?”即使这样可能会暴露我的身份,我仍然耐不住我的好奇心。
她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刚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小姐,那个流氓不会跑进了你的房间吧?”
我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落英的声音吗?还有,什么叫那个流氓!我使劲向那个女子使眼色,她指了指那张角落的梨花床,又脱下外衣。我迟疑了一会儿,又听见落英在门外嚷嚷着,也顾不得尊严钻了下去。
“落英,我……”“小姐,落英冒犯了。”门渐渐打开,一片安静中那份响声不知为何让我慌张。
不对呀,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明明我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客人,怎么现在更像个偷情的采花贼?
“落英,我正在更衣。”只听到女子平静的声音和落英尴尬的笑声。
“奇怪呀,那个流氓哪里去了?诶,地上怎么有个玉佩?”落英嘀咕道,又从那有限的视角看到她从地上拾到一块暗绿色的玉佩。我暗叫不好,摸了摸身上,果然是我的玉佩。那是我爷爷的玉佩,代表着南宁王的象征。
虽然老爹表面继承了南宁王的位置,但实际上并没有被我的爷爷认可。他自认为他胜过了爷爷,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落英,那是我的玉佩……”“怎么可能,小姐,这是男子的玉佩!”落英愤怒地打断道吗,女子的谎言自然被落英轻易拆穿,毕竟,拿玉佩上雕刻的是麒麟的花纹,“那流氓一定还在这里,说不定就躲在哪里偷窥呢。”
我不禁轻笑出声,这是什么逻辑?难道那玉佩一定是我的吗,说不定是哪个嫖客的;难道玉佩在这里就一定表示我还在吗,说不定我早就逃了呢……但不得不承认,落英的乱打乱撞的确都是正确的。
“原来在那!”在呆愣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一根银针向远处朝着我的方向飞来。突然我反应过来,急忙滚向一旁,那根银针精准有力地扎入墙壁。我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如此的眼熟?感谢大姐,感谢残月剑……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落英的言举看起来像个泼妇,实际上就是个泼妇。
“臭流氓,你果然在这!”终于那张令我恐惧的嘴脸出现了……我的身体已蜷缩到墙壁。
落英冷笑一声,用着蛮牛般的力气硬生生把我拉了出来,又不知从哪来的一根绳子将我捆起来,又对女子得意说道:“小姐,像这样的臭流氓就不必对他手下留情,他应该后悔那根银针没有插入他的眉心,现在就让他生不如死!"
听到后面我的小心肝真是一颤一颤的,我原本以为我的人生噩梦是有个会舞剑的姐姐皇甫瑶,现在却发现是两个,一个是前者,另一个地狱就在这里,说书人不是说过女子都是温柔如水吗?
“小桌子!”突然皇甫瑶推开门,看到我后先是一愣,又捶打着墙壁笑道,“你怎么被绑架了?”
“濯少爷,什么叫‘绑架’?你带来的人明明就是个采花贼!”落英横插着腰,狠狠地瞪了皇甫瑶一眼。皇甫瑶带着玩意地瞟了我一眼,我直摇头,可惜嘴里被塞入了不知是谁的袜子,发不出声音。只希望那袜子的主人不是一个热血的汉子……
“落英,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件事情。”皇甫瑶向落英招了招手,落英疑惑走去。皇甫瑶笑嘻嘻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落英同情地望了我一眼,又缓缓走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并把玉佩还给我。
我微微眯起眼睛,乖乖地回到皇甫瑶身边,小声问道:“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她眼带笑意,悠悠说道:“我说你是宫里派过来何我一起长大的公公,怎么可能是采花贼?”
我心痛地捂着心脏,尊贵的王爷嫡子不但被女人绑起来,还被传是公公,说出去让我何以难堪?
女子突然问道:“濯哥哥,这公子如何称呼?”“你就叫他黄公公。”女子微微一愣,又恍然大悟。
“黄公公,可否愿将你的玉佩给小女子看看。”还没等我答应,女子已经拿走我手中的玉佩仔细打量。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还不信南宁王王爷的身份玉佩,如此轻易地被一个青楼女子看出。
“我也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敢问姑娘芳名?”我直接无视掉她的称呼,小心翼翼问道。
“我姓夏,夏莫念。”夏莫念微微勾起嘴角,笑容如三月春风般迷人温暖。说完,她又低下头研究着那个玉佩,我还想说些什么,落英却打眼色让我安静。一盏茶后,夏莫念突然说道:“敢问公公究竟是何身份?”
难道她已经发现什么了?我不禁有几分疑惑,在我看来这玉佩除了雕刻精致点与凡物也没有二样。
“寒冰玉,是皇家贵族的象征,又是麒麟雕刻,这可是王爷专属。”她缓缓开口,语气却有点咄咄逼人,“恐怕公子不是公公,而和濯哥哥一样,同为南宁王的儿子。”
“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流氓,我家小姐从小就爱钻研玉器宝石,一个小小玉佩怎可难住她?”我刚想转头对落英说些什么,却放心一根银针已经出现在我喉边,她的银针越来越逼近,“还不快快报出你的真名。”
“你们不用说了!”皇甫瑶的声音压过了房间里的喧闹,“他就是我弟弟——皇甫濯!”
接下来,是诡异的沉默,大家相互望着,落英手上的银针因吃惊掉在地上,足够所有人听见。
夏莫念笑容一僵,突然她捂住心脏,白眼一翻,跌跌撞撞地倒在皇甫瑶怀里。
“糟糕,念儿的心脏病复发了,快叫夏干妈来!”皇甫瑶将夏莫念抱在床上,吩咐着落英,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间一个个的抽屉,一个人小声低估道,“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复发,果真我不该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