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刺激过度了!你们也别闹了,给老人家找一个床位。”齐璇解开了老人的衣服,让他先保持呼吸顺畅,接着就是施针。
老人逐渐恢复了意识。
“我这是?”
“外公,你刚才太激动了,你先在医院病床上休息一下,等会儿让小神医帮你好好看看。”程天超陪在王忠军的身边,边上王芝兰和潘兰都围着老人,神情也相当的紧张。要知道王忠军已经是王家最后的依靠,王忠军一旦倒下,王家也和倒下没有什么区别,只剩下一帮老弱妇孺。
“爸,我对不起你,当年要不是我执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芝兰跪在王忠军面前。“现在不但是害了栋,也害了整个王家。”王芝兰泣不成声。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如何能找这样的陈世美,程家傲呀,比陈世美还毒,害的她整整做植物人躺在床上十年,现在又害了她的弟弟。
“芝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就不用难过了,也别想着报复,程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就算你去曝光了程家傲的事情又如何?你手中也没有证据,空口白话,别人还说你是不甘心呢!所以不要和他硬碰硬。”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老人看的比谁都明白,当年他不让王栋去管王芝兰,就是怕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年王栋不管,他程家傲也只能养着植物人的王芝兰不敢如何,现在王栋把王芝兰的责任拦下,程家傲能对王家说一声好吗?两夫妻离婚了,还能像原先说好的那样吗?这根本不可能,原本就是一个有外心的男人,如何能对王芝兰的孩子好,可自己生了一个傻儿子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眼看着王栋被程家傲骗。
由于老人忽然倒下,潘兰也不闹了,不过神情依旧悲痛。
“兰子,不管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如果这事真是程家做下的,我会让程家付出代价。公司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接手的。”王芝兰收拾起情绪,对潘兰做出承诺。
“不,公司的事情我会接手,你只要记住你说过的,给我一个交代,给王栋一个交代就行了。”潘兰想到她不仅仅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为母则强,她现在就算是在这里闹也是闹不出一个结果的,还不如好好的把公司接手撑起来,没有道理王栋可以,她就不行。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问程家傲要一个说法。”王芝兰咬下唇。
齐璇给王忠军梳理了一下经脉,像王忠军这样的,身体其实算好的,一下子受不了刺激才倒下去。
“小神医,能不能让他活下去,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哪怕像是芝兰那样的植物人!”老人热泪盈眶,仿佛一下子精神力从身上被抽走,谁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就算是有着一口气,那就是希望,死了那就真的是天人永隔。王忠军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儿子倒下。
“爸,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他会去找程家傲算账。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他硬碰硬的,我好不容易醒过来,我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王芝兰咬下唇。
“你知道王栋最爱你的,你还把实情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傻子,我忍着这么多年不说出真相为什么?你那丈夫根本就是一条腹黑的毒蛇。
当年你和他一起去救人,我知道你水性明显要好过他许多,那些人根本就是你救的,你就这么把功劳让给了她。我也不说什么,当是没有看到,后来你结婚,生孩子,只要你高兴就行,可是你这么多年对他的付出得到了什么?他有了更好的选择就要你让位,你们两兄妹呀,都是傻的,要我说什么好。”对自己的一双子女,王忠军那是真的失望,还能说什么?
“爸,对不起,对不起!”王芝兰不知道此事除了说对不起她还能说些什么?
“现在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弟弟就能醒来?兰子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就要给弥补起来。”
说完他朝着程家傲招手。
“外公!”
“家傲,你从小就是外公家养大的,你舅舅对你掏心掏肺,你爸爸那边从来没有管过你,现在你舅舅出事了,你堂妹年纪还小,我们程家现在要一个男丁继承家业,你愿不愿意改姓,成为我王家的主心骨。”
“外公?”
“以后我是你爷爷,你愿不愿意?”王忠军看向王栋。
既然程家不愿意担负责任,那么他让外孙改姓也没有错。这些是谁造成的?都是程家傲一手造成。
“我不愿意。”程天超却是异常的冷静。
“你,罢了,人各有志。”王忠军皱起眉头。原本他以为抚养了程天超,程天超会站在他们这边,看样子不过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十年的养育之恩,比不上血脉亲情。
“外公,我要留在程家让他们自食其果,虽然我姓程,可是我的孩子不会让这个姓延续下去。”程天超目光坚定。
“你!”王忠军不敢置信会听到这样的话,外孙这是要做什么?“你,安第一,你爸不是善茬!”王忠军抓住程天超的手。
此时不得不说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可是程天超和其父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外孙失败。
齐璇至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看着面前的一切,王家人的这场斗法或许还要延续很久。
“小神医让您见笑了,这是王家人的内部事,希望你不要外传。”等到两人聊完天,王忠军这才想起齐璇一直没有走出病房。
“你放心,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不久也是要回去的。”齐璇微笑。
省城,她迟早会来,但不是现在。要来也是要等她考上了大学之后,而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随后,齐璇想到了自己能为王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程大哥,我虽然不能给王叔叔治病,可我能让王叔叔醒来,和你们说几句遗言,他可能最多也就几个小时了。”齐璇说道。
“怎么可能这么快?”王忠军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