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大惊,一步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苏青松,将他抱起放在床上,余氏看到儿子如此模样顿时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何要把这些告诉松儿,我已经把东西都还给她了,为何还要在松儿面前说这些,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以后怎么有脸在儿子面前立威。”
余氏双眼通红怒瞪着苏信。
“怎么,我就应该任由你颠倒是非黑白,教坏松儿?他将来是要为侯府顶门立户之人,我岂能让他毁在你这后宅妇人之手?”
苏信咬咬牙,他本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把家丑在苏青松面前抖出来。
可今日苏青松居然敢找人去教训自己的长姐,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长子已经没希望了,次子若再长歪了,那他宁远侯府以后只怕也传不了几代。
正在此时,丫鬟带着一名老郎中匆匆走了进来。
老郎中细细的把了脉之后,又拿出一支银针在苏青松的穴位上一刺,苏青松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站在一边双眼哭的通红的余氏,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刚苏信说的那番话又涌入脑中,他闭了闭眼,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余氏。
看到儿子失望的眼神,余氏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谁?她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操碎了心。
可换来的却是夫君的训斥和儿子的埋怨。
余氏心头一凉,一阵悲痛涌上心头,低头不停的抹着眼泪。
郎中见苏青松醒来,收起银针,对着苏信二人道:
“侯爷,夫人,贵公子已经醒了,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一会儿老夫开两副疏肝理气的方子,吃上两日便好。”
“多谢。”苏信拱拱手,又面带犹豫的开口道:“小儿刚刚被人点了穴位,如今口不能言,不知您可有方法治疗?”
苏信虽然也会一点粗浅的功夫,但点穴这种功夫他可不会,他倒是有心想去外面找个会点穴的回来看看儿子,可又实在没脸,于是便抱着一丝希望看向面前的老郎中。
“这......。”
老郎中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苏青松,仔细观察了一番,又让他张开口检查了一下口嗓,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贵公子的喉部并无问题,老夫不通武技,实在无能为力。”
送郎中离开,余氏红着眼睛问道:“侯爷,松儿怎么办?”
苏信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解铃还需系铃人,自然是去求离儿了。”
“那,我......。”
“你赶紧把余下的那些东西还回去,我去找离儿说。”
“是,是.......。”
事关自己儿子,余氏此时哪敢再耍什么小心思。
她擦擦眼泪,把自己的陪嫁嬷嬷徐氏叫了过来:“徐嬷嬷,你赶紧回一趟我娘家,把我之前送回去的那箱东西拿回来。”
“是。”徐嬷嬷转身出了屋子。
余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抬脚朝着福寿堂走去。
秦氏吃惊的看着余氏哭得红肿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姨母......,呜呜......。”
余氏心中一急,直接叫出了姨母,接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哭什么,先说说怎么回事了?”
看到余氏如此,秦氏吃了一惊,关切的问道。
余氏哭着把苏青松去找苏郁离麻烦,被苏郁离整治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氏一拍桌子,怒喝:
“反了她了,敢这样对她的弟弟,去把她叫过来,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不可。”
“不可。”
余氏急忙出声制止:“侯爷已经去寻她,您就别再跟着裹乱了。”
秦氏眼睛一瞪:“不让我管,你来找我做什么?”
余氏擦擦眼泪,面色难看的说道:
“之前我送到您这里的几样东西,您还给我吧,我给那丫头送回去。”
秦氏脸色一僵:“你来就是为这事?”
余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姨母,求您了,松儿可是您的孙儿,如今家中的孙辈可就他一个男丁,若他真成了哑巴,那以后我们宁远侯府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现在可真是有点怕了,自苏郁离回来之后,事情是一件又一件,件件她都不占上风。
如今又牵扯到自己儿子身上,她哪敢再有什么小心思,只求这件事情赶紧过去再说。
秦氏长叹一声,摆摆手:“罢了,反正那些东西也是给你们准备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还给她吧。”
说完就让自己的大丫鬟拿了钥匙去仓库取东西。
余氏命人将东西抬回自己的院子先不提,这边徐嬷嬷坐着马车,回到了余氏娘家。
见她回来,余府的人都很高兴,余氏嫁的好,每次回来都会给府上带些好东西,娘家自是对她高接远送,一直都把她捧的高高的,她也很享受这种待遇。
看到徐嬷嬷回来,徐氏的娘小秦氏很是高兴,以为女儿又让徐嬷嬷回来给她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没成想徐氏一开口便是要往回要东西,这怎么能行。
小秦氏面色一沉,慢悠悠的甩着手中的帕子:“东西还不了。”
“老夫人,您说什么?”徐嬷嬷一脸愕然。
“我说啊,那些东西还不了啦!”小秦氏伸手抚抚一尘不染的裙裾说道。
“为,为什么?”徐嬷嬷结结巴巴的问道。
小秦氏轻叹一声:“你也知道咱们府上不富裕,前些日子,大哥儿说亲,那些东西已经被我当做聘礼用了。”
徐嬷嬷面色一白:“这......,我回去可怎么跟夫人交待啊!”
“照实说就行,我是她娘,用她些东西怎么了,侯府家大业大的还缺这几样东西不成?”
“不是,老夫人,那些东西不是夫人的啊,是前面那位的嫁妆,如今她女儿回来向夫人讨要,夫人若是不给,只怕就要与侯爷生嫌隙了。”
“少拿你们侯爷吓唬我,他是我女婿,孝敬我这个岳母是应当应份的。
我女儿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又为他操持了十年的家务,他还能把我女儿休回来不成?
回去告诉她,想要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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