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和亲路漫漫
离开京城,队伍缓慢的向前行进着。
在天色微黑之时,一行人终于到达距京城最近的沛县驿站。
待一切安顿好后,苏郁离借口有些累想要早点休息,将香草几人都遣出了房间。
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驿站内逐渐安静下来,随行的一众人员也累了一日,都早早休息。
待四周一片静谧,不再有人声时,苏郁离悄悄打开房门,无声的走了出去。
她很快来到景云睿的所居之处,时九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苏郁离,立刻恭敬的打开房门放她进入。
景云睿站起身笑着招呼:“你来了。”
苏郁离点点头,走到他面前。
“东西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
“来,我先为你把一把脉。”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景云睿伸出手,苏郁离搭上他的手腕细细诊了脉,轻轻点头:“不错,这几日可有按我的要求服药?”
“按你的要求,这几日一直都在吃那个方子。”
“有什么感觉?”
“四肢沉疴,全身困顿。”
“很好,开始吧。”
苏郁离指指屋子中间那个微微冒着热气的木盆:“坐进去。”
“好。”
景云睿二话不说,来到木盆前便要往里坐。
“咳咳。”
苏郁离轻咳两声:“把衣服脱掉。”
景云睿的脸上瞬间泛起两朵红云,听话的将外衣脱掉,只留内里一身白色的中衣,束手束脚的站在盆前:“这,这样可以吗?”
“我要施针,把上衣也脱掉。”
“噢,好。”
景云睿快速脱掉上衣,在盆里坐下。
苏郁离抬眼看向景云睿的身体,却微微一怔。
在她想来,像景云睿这种富贵公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伤痕才对。
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有数处,有些一看就是在致命的部位。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怜惜,这个男人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洒脱,富贵无忧。
“我要开始施针了,要是感觉痛,就......,忍着点,实在忍不了就喊出声。”
苏郁离说话的口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
景云睿:......。
第一支针刺入,一股酥麻的感觉在景云睿体内传开,他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颤。
还未等他适应这种感觉,第二支,第三支......。
随着金针一支支快速刺入体内,景云睿明显的感觉到体内那股酥麻逐渐变成刺痛,渐渐的那股痛感越来越强,只感觉似有千万支细针在身上刺入一般。
他的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慢慢的全身也不停的往外冒汗,他紧闭双眼咬着牙,极力的忍耐着这种刺痛,只觉得全身汗出如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在景云睿感觉自己即将要坚持不住痛呼出声时,苏郁离开始将他身上的金针一支支收起。
刺痛的感觉随着金针的拔出,逐渐消失。
景云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时,一下子愣住了。
刚刚那如同针刺的感觉他以为他在出汗,可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时才发现,身上竟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水,正缓缓顺着皮肤滴落在身下的水盆之中。
“这......。”景云睿吃了一惊,抬头看向苏郁离。
“今日是第一次施针拔毒,相对容易些,以后只会越来越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景云睿眼角狠狠的跳动了两下:“多谢。”
苏郁离挑唇一笑,露出两个精致的梨涡:“不客气。”
顿了一下又用安慰的口气说道:“能忍着不呼出声,很不错。”
景云睿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叫出来,否则这可真就丢脸了。
“好了,一会儿清理完后,便服用我写的第二张方子。”
说完她打开房门,把时九放进来:
“帮你家王爷把身上清理一下,记得这黑水要找远一点地方处理了,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最好烧掉。”
“是。”
时九拱手称是,快速进入屋内。
苏郁离关上房门,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看见苏郁离离开,景云睿顿时松了口气,一直挺着的身子立刻垮了下来。
“王爷,您怎么样?”时九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动不了了,帮我把身上清洗一下,再拿套衣服换上。”
景云睿使劲抬了抬胳膊,他的手臂只微微抬起了一点点又无力的放下。
时九立刻上前帮景云睿身上冲洗干净,把他抱到床上,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端起大木盆出了屋子。
过了好一阵,时九才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王爷,喝药了。”
“扶我起来。”
时九把手中的药碗放到旁边的小几上,走上前把景云睿上半身抱起来, 用肩膀撑着,又拿起药碗送到他嘴边:“王爷,喝吧。”
景云睿嘴角抽了抽,就着时九的手将药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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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要休息,你把我的衣服处理了,拿远一点烧,别让人看见了。”
“是。”
躺回到床上,景云睿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苏郁离在马车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多备几套衣服。”
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需要多备几套衣服。”
次日天色微亮,苏郁离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一睁眼便看到香草和宁惜月都站在门口。
宁惜月也如香草一般穿着一身利索的短打,她不好意思的对着苏郁离蹲了蹲身子:“小姐,听香草姐姐说她一直跟着您习武,我也想学,可以吗?”
苏郁离笑着应道:“当然可以,不过习武可是很苦的,你能忍受的住吗?”
“我可以。”
宁惜月一脸坚决,若是她也能有苏郁离那样好的身手,也不会被人欺负,她一定会努力练习。
“好,自今日起,你就和香草一起练习吧,若受不了可随时退出。”
“好。”宁惜月点点头,她不会半途而废,习武再难也比她在太子别院时,随时等待着死亡来临的煎熬要容易。
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这是她自小跟着父亲学习经商时,便明白的道理。
因着还要继续赶路,随行的官员以及宫女们在半个时辰之后,也才起了床,苏郁离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早早结束练习。
宁惜月的表现确实没有让苏郁离失望,她真的坚持了下来。
刚刚回到房中,宫中派来的两名女官也来到了苏郁离房里。
两人都是皇后派过来跟着一起去和亲的女官,年龄稍大些的名叫郑媗,是尚仪局的司赞(从六品),年龄稍小些的名叫乔衿,是宫正司的典正(正七品)。
行过礼后,郑媗淡淡开口:“宜芳公主,您今日的行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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