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20至 第七十七章 青合族的反击

    属于再次批预备军的两个小组，十二个人到达青合族旧址时是当天的下午六点，两极已经被黑暗所覆盖。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见不到一个人的影子，袁磊通过下级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顽强抵抗，生死之争。但他们在茫茫雪域里转悠了四五个小时，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反而被自己人吓得半死，不时会被大雪堆积起来的小雪堆绊倒，或者被从天而降的雪花或冰雹砸中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几个小时中他们一直在不停地走动，以防有人偷袭，或是遭遇隐形摄像装备的记录，所以消耗了大量体力，以至于他们最终只能选择坐在雪地里休息片刻。

    “你们是来找我的？”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但他们并没有分清楚这个声音到底是通过自己的耳朵传进来的，还是从自己每个人的心底传出来的。也没有听出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很轻，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老人发出来的。

    “你是谁？”a组的组长咽了一口口水，可能是因为在黑夜里看不到人影，所以心底产生了不可避免的恐惧，但他表面上保持着军人一贯的镇定。忽然，十二个人身边燃起了一圈冰蓝色的火焰，接着他们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环境。他们坐着的是一片苍白的大地，身边环绕的是雪白色的树木和丛林，除了他们自己，他们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人或生物。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出现了幻听？听年长一点的将军说，这里原是覆灭了的青合族的旧址，他们拥有强大的控制之力，不会是留下来的什么灵引把我们带到幻境来了吧？”一个胆子不大但头脑灵活的组员小声说。

    “你们是来找我的。”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只是刚才的问句现在变成了肯定句。

    “啊……！啊……！”同伴熟悉的尖叫声钻进另外十一个人的耳朵，应声倒地的正是刚才说话的组员，只见他两眼发直，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好像是亲眼目睹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a4，a4？你醒醒，醒醒。”a组的组长急了，然后a4身上的生命指示灯已经灭了。“死了？死了？”a组组长重复了两遍之后陷入了沉默，怎么说也是一个七级机械师，怎么可能在零点几秒内死于惊吓，他看到了什么？其余人的内心变得沉重起来。

    “我无意伤害你们，不如你们一个一个的和我来对视，对视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一个一个来，别着急。”轻飘飘的声音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们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声音是从他们心底腾起的，而并不是像普通声音那样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接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了，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的人从一片蓝光里走出来，分不清男女，因为他全身都裹着黑色的、看上去十分厚重的外衣，右半边脸上戴着诡异的蓝色面具，除了左脸外，这个人的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暴露在空气中。他们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一个人虽然奇怪，但并不恐怖。而且他的左脸，是一张好看，而且年轻的脸。

    “你是谁？”挨着a4尸体的a5小声问。

    “这个重要吗？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好好想想你们朋友的死因，或者担心一下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出去。”卫疏蒙的眼睛对准了a组的另一个成员，接着a6捂着眼睛晕了过去，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死。

    “你在干什么？”a组组长的眼神直接迎上了卫疏蒙的目光，然后他试图慢慢靠近这个有着冰蓝色眼眸的人，紧紧攥住他的衣袖，离卫疏蒙的身体还有二十厘米时，a1还是倒下了，他最后的意识告诉他，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花瓣的清香。面前的人一招未出，却已经使自己的同伴倒下了三个，一个七级机械师，两个八级机械师，其中一个直接倒地身亡。剩下的九个人第一次发觉死亡就在眼前，他们也收拾有机械残骸的战场，但毕竟不是有人类尸骨的坟地，而自己马上就可能成为坟地中的一员了，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再看卫疏蒙的眼睛，他们低着头，不断往后退。

    “不要再退了，”卫疏蒙善意地提醒他们，“再往后退，就出了我画的安全区域了，你们一旦走出这个冰蓝色的火焰围成的圆圈，就会烟消云散，尸骨无存。”他左边嘴角带起的笑容淡了下来。就在这时，已经有一个人按耐不住紧张和恐惧的心情，退出了圆圈。那一霎那间，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化为了蓝色的粉末，消失在白色的雪地里。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杀人难道不用偿命吗？”b组的组长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b组的整体实力强于a组，年龄也比他们大五岁左右。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难道我要选择自动放弃生存的权利吗？”一阵清风拂过，身边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b组组长一个人。

    “给你一个机会，看着我的眼睛。”卫疏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凭什么要你来定规则？”b1一跃而起，瞬间逼近了卫疏蒙。

    “我喜欢你的性子。”卫疏蒙手中已经亮出了月魂，b1是一个九级机械师。忽然间出现的漫天飞雪，让b1的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仍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他要揭开对面这个人脸上的面具，亲眼看一看他的相貌，这或许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终极。于是他的手朝卫疏蒙脸上抓过去，低头，弯腰，侧身，卫疏蒙三个动作便闪到了b1的身后。b1哪里会认输，他只知道剩下的十一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b1再次进攻，便出手了自己的个人机械。浅金色的能量光环让卫疏蒙眼前一晃，很像光明之翼的颜色，但是，不是。电光火石间，b1借助机械的力量，将敌人扑倒，然后手轻轻地伸了过去。卫疏蒙没有阻挡他，触摸到蓝色的面具，b1的感觉就像是过电一样疼痛，麻索索的痛感立刻顺着手指蔓延到了胳膊以上，朝着心脏的方向流去。b1指尖一用力，面具掉了下来，　b1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害怕吗？我无意伤害你们，你们第一个伙伴是被我吓死的。”卫疏蒙随手拿走b1手里攥着的面具，像没事人一样戴好自己的面具。“我知道是袁磊让你们来的，他既然让你们来就已经打算牺牲你们，但是我偏不让你们死的，你们帮我带一句话给他：青合族回来了。”

    随着这个人的消失，一切都消失了。b1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两极以外的一家宾馆，除了a4，所有人都在。他终于明白过来，其实他们从来都没有到达过青合族的旧址，他们是被控制之力带到了那个虚幻的地方，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潜意识。只是a4的潜意识已灭，所以，他不会再重生了。b1又想起自己最后看到的那张脸，怎么会是同一个人的一张脸？是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张脸。

    袁磊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还能回来，所以他亲自见了这几个年轻人，“你们都看到什么了？”袁磊坐在自己的指挥台前，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所在的位置弥散开来。

    “将军，我们进入了青合族的结界，虚幻的结界，是别人把我们带进去的，a4的死亡是一个意外，那个人无意伤害我们。”袁磊听了b1的话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青合族的人会直接将他们击杀，没想到b1居然说对方无意对他们不利。

    “你们都看到什么了？”袁磊把第一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发言的人是a1，“一个可怕的人，我们和他接触的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和他也有过短暂交手，但对他一无所知。”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因为他……除了半张左脸之外，完全把自己裹在一件黑色的大衣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经我的机械设备检测，那是一件非常厚的衣服，可能具有某种稀有金属，所以我们的检测装备的信号都被阻挡和反弹回来。”b5说话的时候心有余悸，他没法忘记自己的朋友曾经死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是在虚幻世界里。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袁磊的声音让十一个人感受到自己上方的空气忽然压了下来。

    “他是一个很年轻的人，我甚至觉得他的年纪比我还小。”b1在短时间内触碰过卫疏蒙的身体，也近距离地看到过他的脸，他的没有任何伪装和变换的左脸。b1今年二十五岁，他确实要比真正的卫疏蒙大上不只八岁。袁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根据资料显示，青合族人的天赋是瑞特里星球平均水平的三倍。

    “还有……将军，他身上有一股花瓣的香味儿，我开始一直以为他是个女人，但后来他推我的力量让我又觉得他像个男人。”a1想了半天，还是把这件他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得到的全部的信息。”袁磊放松的手掌此时攥成了一个拳头。“这就是他放你们回来的原因，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回来同没回来是一样的，他是在向我示威。”

    “将军，他说，青合族回来了。”b1话音刚落，袁磊便收到了最新的战报，千叶星球又夺三块特定区域，照这样下去，战争马上就会结束了。对方熟悉他们的一切，但他们对青合族几乎是一无所知，对千叶星球的了解也仅限于技术层面。袁磊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之前，压低了声音对拘谨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轻轻说了一句，“滚。”

    “星辰，那你对青合族的了解有多少？”袁磊的面前是一个佝偻着背部，头发花白，有些苍老的男人，他正抚自己的古琴，没有理会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后的人。

    周星辰，武陵大陆，控制之都的唯一执法者，无论是天柱宫还是幻城，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也是一百年来，这个星球上控制之力最强大的人之一，同样也是袁磊最不愿意见的人。所以当年袁斌遇难，即使情况危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求助于周星辰。但这一次，事关星球军事安全，他也不得不妥协。只是，袁磊已经从白天等到深夜，周星辰也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琴声也一直未有停歇。

    “星辰，青合族人回来了，放眼整个星球，只有你才拥有和他们一样强大的控制之力……”袁磊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打断了周星辰的琴声。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周星辰的声音听上去很不悦，他最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自己弹琴，特别是身后这个男人。

    “不是。”袁磊抿了一下嘴唇，“你想怎么样？你应该也很清楚，青合族和千叶星球形成合作对我们造成的压力，如果不先限制住青合族的行动，他们两者对我们的进攻将一发不可收拾。”袁磊向前走了几步，手就要接触到周星辰的肩头时，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求你碰我的时候，你不碰。不让你碰我的时候，你偏要碰。”周星辰手中的古琴瞬间化为青色的灰烬，散在风中，他猛然回头时，袁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快要认不出这个认识了一百年的朋友。他和周星辰几乎同岁，他看上去依然像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但眼前的周星辰却正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能力的庇护丝毫没有减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你……”沉稳如袁磊，面对此情此景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和陈遥一起进入银河舰队时，周星辰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自己对他的印象，早已经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你不认识我了吧……”周星辰忍住喉头的哽咽，“罢了，我确实不愿帮你。”周星辰又把脸别了过去。

    “星辰，我不会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我只想确认青合族的现状，他们有多少人，每个人都在什么水平。”袁磊的心软了，他没办法对这个人提出过分的要求。因为他曾经带给自己的帮助和宽容，爱护与关心，是永远无法洗去的记忆。

    “青合族的每一个人都拥有顶级的控制之力，这一点无需再调查了。还有，上次帮崔立信的那个小孩，控制之力也绝对不弱，你为何不直接让他一试？”周星辰背对着袁磊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走了，他离开学校以后，我担心他的安全，所以一直没有试图联系他，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他好像在瑞特里蒸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也拥有化形之力，或许他改变了容貌，又换了虚拟的身份，因此我彻底找不到他了。”袁磊的言语里有一丝无奈，他开始懊悔当时任由卫疏蒙离开。

    “让小遥去帮你到青合族一探，他的控制之力虽然要弱于我，但观察能力胜于我们二人，他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周星辰忽然皱起眉头，但袁磊看不到他原本俊朗清秀的眉目，此时已不复当年的轮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高卓了，如今想来，我从来没有真正和他切磋过我们的控制之力，不过他那一次既然可以治好你儿子的伤，能力至少与我不相上下。如果你见不到他，最好去查一查他。”

    “我已经在查他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查到。星辰，你可否知道青合族人对反侦察有深刻的研究，他们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踪迹？”袁磊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没有想到青合族人居然早已潜伏在了中央处理中心的内部。

    “不清楚。但是，一个可以控制别人情绪和行为的人，怎么会不熟悉人心？他们不需要隐藏自己，只要躲在你们思维的死角就已经足够。”周星辰翻动了一下自己的电子屏幕，“青合族被灭了两百年，这个时候回来想必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以我之见，你们不宜轻易与他们开战……”

    “我明白，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如果放任他们帮助千叶星球，我们恐怕会在一年以内尽失特定区域。”并不是袁磊自身能力的问题，而是这次袭击突然，他们准备不足，心态和体能上都没有到最佳的程度。反而千叶星球原本等级就高于瑞特里星球一等，又策划多年，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人员配置都提升到一定程度。加上对方又有内线在他们的内部，正如穆孝文所言，他们早已失去先机。

    “你已经被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了吗？”这一点倒让周星辰颇为吃惊，即使袁磊的军事领导能力并没有自己强，但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输掉战争。“我答应你，会开始关注一下这次的战争，无论如何，不要让战争延续到普通人的身上。”

    “谢谢你。”袁磊对下一步已然有了决定，不愿在周星辰的地域多待，脚下刚挪开一步，便听到周星辰由远及近的声音，“原来，我们真的如此陌生了。”袁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匆匆离去。

    “父亲，”穆孝文的调查有了初步结果，一直想替袁磊分忧的袁斌，马上联系到袁磊。

    “怎么了？”袁斌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他以为是因为战争，事实上，不是。

    “父亲，大哥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您不用着急否定我们的结论，先听我把事情说完。”本来要打断袁斌的袁磊于是忍住了。“父亲，我知道您应该已经查到千叶星球在和别人合作，根据他们使用的机械，小宇推断出这些机械都不符合千叶人制造机械的特点。我们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种五行制造法是消失在瑞特里星球两百年前的，青合族人所使用的一种独特的制造方法，所以与他们合作的是青合族无疑。这也就是为什么，千叶星球的军队对我们极为熟悉和了解。第二，高卓和阿亚兰木原本都属于中央处理中心的高层人员，他们的突然离职，引起了小陆的怀疑，所以我们通过一些手段查找了关于他们二人的背景。小宇可以确定，高卓在任职期间，制造的一切机械事实上都是木系属性，虽然他尽力隐藏这种特点，但小宇依旧可以找到一些痕迹。高卓，应该是青合族的五大长老之一的木系长老。但阿亚兰木的身份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第三，这件事父亲你最有可能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巧合。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起大量走私非法军事机械装备的案子，涉案人员的名字叫安臣。这个安臣在战争开始之后完全失踪了，小陆和中央警司处的朋友已经调查了这个案子中涉及的非法军事机械装备，经过小宇的检验，都是青合族制造。还有，父亲，青合族的人，都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小斌，这些都是你们自己查到的吗？”袁磊的手忍不住在颤抖，是兴奋，是激动，还是感慨？他从来没有想过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可以在自己信念的驱动下，凭借有限的力量和机敏灵活的思维，发现连他们都没有找到的东西。

    “大哥首先发现了线索，小陆和中央警司处的一个朋友一起动用所有的资源调查。川川和小宇负责一切机械的检验。另外，我们可能找到了他们潜伏在中央处理中心的内线……”

    “足够了，小斌。听到你说这些，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学会在组合里完全放下自己了。作为父亲，我很开心。你们五个人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分寸解决这些问题。你们如果想帮忙，就想办法找到认识安臣的人。”袁磊已经知道了足够的信息，他一边尝试通过五行属性相克，来抑制汤嘉木的力量。一边立即让陈遥组织瑞特里军队一切有控制之力的人到青合族旧址一探究竟。

    一切都瞒不过卫疏蒙的预测之力和他对战争的敏感度，五大长老都在帮助千叶星球抢占特定区域，卫疏蒙确实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挡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拥有控制之力的人。

    “族长，我们撤回去帮你。”火系长老滕火第一个表态。

    “不用了，我有更好的方法，你们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另外，金系长老和木系长老目前都停下来吧，你们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我希望你们能想办法把金海哲重新带回来。”

    “族长，我们明白。”言学金和汤嘉木一齐回答。

    “现在这样，火系长老和土系长老合作进攻一个特定区域，把千叶星球的力量撤走；让这一部分力量和千叶星球自己的力量形成夹击之势，以混淆视听。水系长老单独行动，伪装成为一股千叶星球的力量。”卫疏蒙安排好战场的事务之后，撰写了一篇啼血之作，也是他有生以来最满意的一篇“文学作品”——第二天，瑞特里星球所有的新闻出版机构都刊登了这篇作品，青合族两百年前覆灭的真相。

    突如其来的、巨大的舆论压力，让袁磊立即放弃了对两极的试探性进攻。如果这个时候中央处理中心有所动作，那么整个星球即使不被战争所击垮，也将会处于更加危险的边缘。战争，只是让星球放慢了前进的脚步，然而如果民众对中央处理中心的质疑，却可以使星球失去前进的动力。袁磊不能这样做。

    “是安臣，一定是安臣。”司闻同五人小组一直关切他们能接触到的一切信息。“他是青合族人，但是，两百年前的事情是真的吗？”司闻的声音却弱了下来。

    “他不会说谎的……”陆皓凡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军……？”

    “孝文？怎么了？”袁磊没想到穆孝文会直接和他联系。

    “我想问，青合族人是不是生来就有控制之力？”穆孝文的手心浸满了汗水。

    “我不知道，因为两百年前青合族覆灭之时，他们所有的资料都被销毁了……”

    “那么安臣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说谎。”穆孝文的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