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鉴门陈景桓公子与三美同游秋雨城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作为陈家少主,天玄一脉的实权人物,陈景桓到秋雨城逛街,前呼后拥不说,在店铺里更是一掷千金,摆足了阔气。但这里是秋雨城,他这点儿油水还是不够看的。
在万古商汇的一次拍卖会上,来自西灵州的特产魔云夜华金现世,被制成一套七柄仙剑的法宝胎膜,引起众修士疯抢。毛小雨小姐芳心大动,但身上灵石不够,陈公子的机会来了。陈景桓当众放出豪言,一定要拍得此物,送予小雨姑娘,场中立即有一名魔修起哄抬价,两边于是杠上了。胎膜的价格一路飙升,最终突破了两百万灵石,而那名魔修突然不再喊价,将陈大公子牢牢套住。陈景桓将随从们身上的灵石全部搜刮干净仍然不够,最终写了欠条,压下玄鉴门的信物,才灰头土脸地走出拍卖场。第二天,那个信物和欠条就被挂到街上,也自然有人将这件事传播出去。
“我本人对这件事还是满意的,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在拍卖场中有多惨,而是在于传出去有多惨,大家都在传说,陈景桓是被扒了裤子扔出拍卖场的。”秦暮游喝的满脸通红,舌头都短了。
“秦兄出马,自然是算无遗策,马到成功!”石苇在一旁陪着干笑。
“你小子可不够意思啊,做这么大买卖也不知会一声,我父亲还是在万凌天前辈那里听说的,当场就骂你不是个东西。”秦暮游撇撇嘴说道。
“岳丈不会也知道了吧?”石苇小心翼翼的问道。韩素儿的三姐韩松儿前些年嫁给了秦暮游,两口子各藏着一肚子坏水儿,这次整治陈景桓就是他们的主意。
“我劝你还是出去躲躲吧,我父亲和岳丈都已派人来看店铺了,若是撞见,少不得一顿好打。”秦暮游拍拍石苇的肩膀,继续饮酒。
石苇心里气苦,秋雨城名声在外,多少势力争相分利,还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但归根结底,还要怪自己老婆,回到娘家就口没遮拦,不知不觉便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来。
----------------------------送走秦暮游,石苇便封闭了洞府,拿出古秋霜给的一摞书册。万古商盟果然了得,竟一次拿出极品蛊术两种、上品蛊术五种、中品蛊术两百余种,估计潜龙州行蛊大师们的家底儿都在这儿了。
严格来说蛊术算不得仙法,因为凡人也可使用低阶的蛊毒,修仙者行蛊就更没有禁忌,修为越高,蛊毒威力越强。
首发b:
行蛊所用的东西五花八门,令人瞠目结舌。例如中品蛊术中有一种“忘忧蛊”,名字听起来不错,却是个极阴毒的法门,用绿足虫啃咬过的木条抽丝,以秘法植入经脉,可令人痴傻十年,若是植入修仙者的仙脉,年份则会减半。石苇对虫子这种东西过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两种极品蛊术分别是“天灵蛊”和“内行蛊”。天灵蛊是以天地灵气凝成蛊虫,不知不觉侵入修士体内,防不胜防,蛊虫与仙脉并存,极难祛除。内行蛊是以人体的血、肉、精气化蛊,更加狠毒霸道。两种蛊术皆包罗万象,变化无穷,但修炼需要炼虚修为,对石苇来说犹如水中望月,眼下毫无可能。
五种上品蛊术分别是金戈蛊,洞穿仙脉;木魂蛊,啮咬真元;水煞蛊,吸噬精血;火云蛊,煅烧神念;土弦蛊,石固三魄。
“柳红莺,你还真看得起我,竟然用上品蛊术对付我!”石苇自言自语地在乾坤袋中摸索,掏出冻着两块小虫的冰坨。
木魂蛊的原理,是选任意木生之虫,抽取魂魄,再以魂力锤炼,使用时溶于水中,无形无相,行蛊于未觉。这是五种上品蛊术中最为隐秘的一种,即便石苇是纯水之体,对水的灵觉远胜他人,当日也未能察觉。
书册的后面附带解蛊之法。原来,木魂蛊生于魂力,非魂侍不能行蛊,非魂侍不能解蛊,解蛊的方法让石苇大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狂骂自己是个蠢货。
坚冰徐徐化开,那两只蛊虫突然不见,旋即出现在石苇的核精上。石苇摇头苦笑,暗运魂力,乌黑的魂晶陡然出现在丹田,黑雾弥漫,将核精包裹起来,猛然一吸,两只蛊虫便被魂力拖拽着进入魂脉。
“怎么办好呢?”
石苇感觉到那两只蛊虫在魂脉中拼命挣扎,仿佛即将溺死在水中的倒霉鬼,但被魂力一冲,立即安静下来,摇头摆尾的有如求饶讨好,看来是改换门庭了。石苇本想将这两只蛊虫灭掉,但想起柳红莺所说的百年之期,又改变了主意。
想到柳红莺,石苇不禁诧异。这五种上品蛊术中明明提到,非炼神修士不能行蛊,柳红莺只是炼精高阶修士,却可以行蛊想来想去只有两个缘故,一是柳红莺本就是炼神修士,用秘术隐藏了修为,二是柳红莺天赋异禀,可以跨阶修炼蛊术。石苇觉得,柳红莺若是炼神修士,当日早该出手杀他,而她偏偏大费周章的行蛊威胁,看来第二种可能最大。
“她能修炼上品蛊术,我为何不能?”石苇拿起水煞蛊,轻声读起来。
与其他四种蛊术相比,水煞蛊最难修炼,因为它不需要寻找天然的蛊虫,而是将水煞化为蛊虫,倒是与那两种极品蛊术有些相似。
所谓水煞,就是自水中提炼出的煞气。煞气是杀伐之气,看不见、摸不着,用神识探查也模糊难辨,虽不及木魂蛊那般隐秘,却也是制作蛊虫的上好原料。但得到煞气需要特殊的条件,例如一场水灾会淹没整个村落,使无数人丧生,水灾过后,水中便含有煞气,行蛊者将煞气提炼出来,用秘法化为蛊虫,就可以制成水煞蛊。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有那么多天成的煞气?若言滥杀无辜,取煞修蛊,我是断断不会做的!”石苇不知哪儿来的正义感,说得大义凛然,声音都高了八度,浑然忘了自己从前也是个屠夫。
“夫君真棒!那些蛊术阴险毒辣,不学也罢!”白诺诺端着食盒走进来,笑眯眯地给石苇布菜。
“诺诺,天都黑了,你是来侍寝的?”石苇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嘴上开始没遮没拦。
“先别闹!”白诺诺挣脱他的手,有些疑惑地说道:“秋子刚刚从天玄山跑回来,还没到素月城外,就就变成了一个那么大的蛋!”
“坏了!”
石苇饭也顾不得吃,拽着白诺诺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