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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粗暴,她的手就像被铁锁夹住,快被他握断了。
一群人听见她这么大声一喊,连忙跟上前。
瓜尔加和民听见身后脚步声,咆哮声再起,”干什么?哪时候轮到你们管我的事了,你们是打算卷铺盖走路吗?”
众人脚步急停,不敢多话,倒是千羽连忙拿过一名丫鬟手上的药箱递给徐玮言,以眼神示意他是愿意让她包扎,不会有事的。
徐玮言受不了他的粗暴,也受不了他的不识好歹,有这么多人关心,他还这么凶。
她没有接手千羽手上的药箱,反而道:“我不管你的事了,你放开我。”
瓜尔加和民给她一记冷眼,”你要帮我包扎。”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不愿意了。”
“大少奶奶。”众人闻言哗然。
“看看他吧,大家这么关心他,他还一副你们大惊小怪又多事的样子,这种人既然嫌自己的血多,那就多流些吧!”她火大了,而且她的手好痛啊!
“大少奶奶。”众人这会儿傻眼。
“好!”他放开她的手,右手强制的托起她的下颚,怒火腾腾的黑眸直勾勾的瞪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根本就是被宠坏纨袴子弟,像你这种少爷我看太多了,也看不起。”
众人倒抽凉气声一一响起,惊吓得吭不出半丝声音。
瓜尔加和民阴沉的凝睇她那不服输的娇容,下颚肌肉危险的抽动,”有胆量你再继续说,我亲爱的小嫂子。”
下颚的疼痛让气到没了理智的徐玮言回过神来,眨眨眼,她瞪着他火冒三丈得像要将她碎尸万段的俊颜,这才知道要害怕。
天!她、她在干什么?她猛地狂咽口水,她怎么会一时失控,忘了自己的身分?
“怎么,刚刚的气势去了哪里,舌头被猫咬掉了?”
“我……”
“我帮你检查。”
尚未意识到他话的含意,他的唇已经狂妄的攫取她的,放肆的舌在她口中进行掠夺,蛮横的纠缠、吸吮,她试着要挣扎开,但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她只能以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再抡拳搥打。
倏地,她的粉拳直接击中他右肩的伤,他痛颤了一下,松开了她。
徐玮言气呼呼的怒视着他,而他则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眸光瞪视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咋儿抽抽噎噎、哭得没完没了的新嫁额额娘,今儿竟成了一只会咬人的小野猫。
完了、惨了!瞧他一副要将她大卸八块的冷硬神情,她只觉得凝聚在胸口的怒火瞬间散去,双脚发软,一颗心狂跳得就快撞出胸膛来。
半晌,他突地开口,“去拿药箱进房来。”
她一愣,“咦?!”
“去拿药箱进房来。”瓜尔加和民再说一次,随即推门走进房里。
徐玮言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无措的回头看了看毕总管、千羽等人。
千羽连忙走上前将药箱递给她,她接过手却犹豫了。
倏地,一声狂吼再度夺门而出。“进来!”
她瑟缩一下,发现众人也浑身一颤,唉!她实在不该招惹他的,现在哭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算了,没办法只好先哭了再说。
她努力逼出眼泪,推门进房时已是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双手捧着药箱,抽抽搭搭的看着坐在床上,铁青着俊颜的瓜尔加和民,“对、对不起,二少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呜呜呜,居然敢说那些忤逆的话,请你,请你别生气,饶了玮言吧!”
他蹙着黑眸,看着哭得浙沥哗啦的她,“先上药。”
敷药间,她哭声不断,时而低泣、时而呜咽,泪水更落个不停。
瓜尔加和民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那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及那呜呜不停的哭声,让他是烦上加烦,咬牙道:“你可不可以闭嘴不要哭了。”
“是是是……呜呜呜……”
她的哭声有若魔音传脑,他俊颜再次沉了起来。
徐玮言拚命哭,但看到他右肩上的伤,心莫名一紧。这皮肉伤虽未见骨,但岂有不痛之理?
她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见他一张脸痛得发白却哼都没哼一声,想不到狂傲的他如此勇敢。
敷了药,为他包扎好后,她暗暗的吐了一口长气。看着**着上半身的他,不可否认的,他长得太俊了,难怪那些丫鬟们在知道两人有肌肤之亲后,会以羡慕的眸光看着她,“看什么看!”瓜尔加和民凶巴巴的吼了她一句。
她连忙低头,“呃,没、没有,伤口不痛吧!那我下去……”
“嗟!这种伤口怎么会痛?”
他冷凝的瞟了她一眼,拉个枕头率性的躺下身,却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痛哼一声,飞快的坐直身。
徐玮言见状噗哧一笑。
他涨红着脸朝慌忙低头的她怒吼,“你笑什么?”
她哭哭啼啼的忙摇头否认,“我怎么敢,二少爷。”
“抬头。”
她听话咬着下唇,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
他发火的黑眸直勾勾的睇着她,但她璀亮眸子中确实看不到一丝丝笑意,难道是他听错了。
“二少爷,我、我得去照顾大少爷,可以走了吗?”她已经快装不下去了,这个爱逞强的男人在某方面而言还很幼稚,让人想捧腹大笑。
他点点头,狐疑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
徐玮言一踏出房门,匆匆过了曲桥,才发现众人都杵在凉亭,忧心仲仲的等着她。
“没事吧!大少奶奶?”
众人急着看她,却见她突地向前,一把抱着丫鬟浑身颤抖,大家想她一定是吓坏了,担忧的上前,没想到--“噗、噗……呵呵呵!”她竟大笑起来,还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这不会是被吓得精神错乱吧!
沉静的夜,一轮明月高高挂,星光怡人,但笼罩在瓜尔加府的沉闷氛围却不曾散去,一张红木大桌,几道山珍海味,但仅有小妹与徐玮言,空气中也只有动筷子的声音。
小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最后干脆放下碗筷,徐玮言也连忙放下,一见她起身,也跟着她起身。
小妹瞥她一眼,“你坐下吃吧,我吃不下。”
“呃,额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儿?”
她苦笑,“还能有什么事儿?和林的病一日不好,这个家便一日不像家……”她脸色突地一整,也颇讶异于自己竟将积压多年的苦闷说给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儿听,忙转移话题,“不提这个,和民受伤了是不是?”
“嗯。”
“那今晚你去照顾他。”
不要吧!徐玮言脸色发白的看着婆婆,“呃,可我不是应该要照顾大少爷?”
”和民那个个性,府里上下没人招架得了,要丫鬟去照顾他,我宁可让她回去照顾和林,你去吧!”
”可是、可是……”他若是又想做那种事儿,怎么办?
看出她的担心,小妹不以为意道:“和林从小体弱,若你真有福气能让和林活下来,他能否行房还是问题,所以,额娘希望和民可以让你怀孕,日后,和林是生是死,至少有子嗣,你老了也有所依靠,额娘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意思是瓜尔加和民想要她,她都不能拒绝,“我明白了,额娘。”
徐玮言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走回瓜尔加和民房里,却见他没躺在床上,坐在窗台上看着天空,桌上的晚膳原封不动,而另一边则有半温的浴桶,再从他身上仅披了一件内衫看来,他已沐浴好。
即使听到开门声,瓜尔加和民也没转头看来人是谁,光听那脚步声,他就知道了。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两名小厮走了进来,跟徐玮言行过礼,很快的将木桶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