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心疼女儿,心疼女儿,不顾甄大山他们的眼神,将甄珍拉进她的屋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范氏身上的味道,甄珍才渐渐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她仰起头,看着范氏!
范氏还在轻柔的安慰甄珍,“珍儿,娘在呢,别怕啊,别怕啊!”
只有甄珍自己才知道,她并不是害怕已经死去的甄富贵,而是对他用死来威胁自己而感到悲哀!她为这个家做了多少,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但是他们却用她的这份情来伤害她,难道她是没有心的吗?
甄珍自己钻入了一个死胡同,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用真心去交换,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威胁!
所以一时间她才会觉得哪怕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依旧还是不能算是这里的人吗?甄珍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娘……”
她的声音有点缥缈,有点抓不住,范氏不由得心一惊,有些手忙脚乱的抓着甄珍的手臂,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孩子?珍儿,是不是害怕?没关系的,那是你爷爷,他,他不会……害你们的……”
甄珍摇摇头,“娘,我不在乎!”
是的,她想清楚,看着范氏脸上未干的泪痕,焦急的神情,她一早就该想清楚了!
“娘,我没事!”甄珍很快就把自己的心跳调节过来,神情柔和的看着范氏,“娘,我还在屋子里待一会儿,等下就出来!”
好不容易把范氏哄出去,甄珍坐在床上发呆!
看来,自己还得给县里那边通知一声,那两个……想到这儿,甄珍眸子猝然冷冽,如果不给自己出点气,怎么也对不起他们干出来的这件事不是?
“姐,糖糖!”豆包怀里抱着一堆吃的,把那一堆东西全部丢在床上,努力踮起脚,想要爬到床上,但无奈他那双小短腿,怎么也爬不上!
看他努力的像一只小乌龟,甄珍的心情突然变好了,手轻轻一提,将他抱到床上,“豆包,你怎么把你的存货都拿出来了?”
他们离开家一多月,豆包藏起来的那些糖都化了,甄珍看他这么费力的藏起来,如今也不能吃了,不禁好奇,这小子就是个吃货,从他出生,他们家就没短过他吃的,可这小子似乎总是吃不饱!
“姐,给你吃,你别哭了!”
甄珍一惊,她哭了?伸手抹了一把,眼角一片冰冷,脸上未干的泪痕使得脸蛋绷得很紧,有些难受!刚刚没有发觉,所以不觉得,这下回过神来,才想起这件事!
她微微一笑,“我没哭呢,应该是外面的雨飘进来了!”
“啊?”豆包探出头去看窗户外面,传呼关得严严实实的,但冷风还是一个劲的往里面钻,豆包打了一个寒战,“姐,看不到!”
“姐眼睛好使,所以看得到!等你长大了你也能够看到!”甄珍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她小时候大人们就是这么说的,但凡是不能解释的或者是不能说清楚的,就说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要快点长大!”豆包一本正经的说道,“姐,那我把这些糖都给你吃,娘说,让你跟我一起玩!”
甄珍不禁额头滑下几根黑线,让她跟豆包玩?这话确定是她娘说的?
“姐,你快点拉,我要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四姐和五姐他们两个找到我的糖糖了!”
甄珍再次抽了抽嘴角,她就说嘛,她娘怎么可能那么幼稚?原来是这个小子出的主意,真是太坏了!
晚间,村里大部分人都来帮忙,家里有白事,甄珍也不好出去,她和几个妹妹弟弟头上都带着白色的布,把头发包起来,她爹在甄大山灵前跪着,甄大树和甄大水也是如此!
倒是晚上,甄珍再次见到驼狗蛋的媳妇儿,发现驼狗蛋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他那个媳妇儿对他很不错,端茶倒水,这样的事情做得十分顺手!
远在京都的梁艳没办法回来,甄珍见到了霍家的姐弟三人,甄珍第一次见到霍家大表姐,她的年纪和她娘差不多,听说嫁的很远,所以这一次回来,没有带孩子过来!
只一天的时间,凡是能到的人都到了,给甄富贵穿寿衣,装殓的事情很快就办妥了,他们请来了方圆十里都很有名字的几个道士,做道场!
甄富贵停放在堂屋三天,三天之后正好是吉日,宜下葬搬家!
等这一切忙完了,马上就快过年了,甄玉兰一家不敢在甄珍家多做停留,这边事情一完,马上就带着一家子回去了!
梁大和甄玉香他们一家倒是呆在这里,帮他们把借来的桌椅都还了,临走的时候,甄珍把家里剩下的菜给他们打包,给他们带走了!
今年这个年过得十分平淡,因为家里少了一个人,顿时觉得像少了很多一样,冷清得不行!
初一,范氏起来做饭,然后等着小孩子们来拜年,豆包迈着小短腿从外面吧嗒吧嗒跑进来,随后,他身后又跑进来两条小尾巴!
四妹反应慢,她进来之后,就老实的站在范氏身边,五妹机灵,进来之后张嘴就说:“娘,那边……”
“娘,二伯他们家那边出事了!”豆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甄珍刚刚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他这幅表情,当下就气得黑了脸!
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是一个才两三岁的小豆丁表现出来!
范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甄珍看的清楚,她眼底满满的笑意!甄大山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哦?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这新年初一的,他们在干什么?”
其实甄大山想说的是,今天好歹是新年的第一天,可等到现在,不管是甄大水家还是甄大树一家,都没来他们这边拜年!想到已经过世的老爹,甄大山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埋怨!
“二伯母要把甄欣姐嫁到县里去!”
五妹抢先一步,还狠狠的瞪了豆包一眼,豆包不服输的仰起头,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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