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樵夫,正一边作歌,一边悠闲的挥舞着柴刀。
凌看到一名樵夫,凌想起西游记。问了樵夫一句。
樵夫突然叹口气,道:那山就是灵台方寸山。你顺那条小路儿,向上行半日路程,便到了。
说完樵夫便要扭头走开,凌却是忽然用手扯住其衣袖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
被他一扯,没想樵夫立时怒了,道:你这汉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生意?老母何人奉养?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
十年之后攀上灵台方寸山的已经不再是当初涉世未深的穿越者。而是一只卑贱的猴子。
当石猴站到灵台方寸山的时候,他已是满面尘土,带着千疮百孔的心。
与十年前的他相比,他长高了许多,足有一米七的样子。如果是以人的标准他这样的身高勉强算高,但作为一只猴子,已是庞然大物。
没有多余的言语,高高的山,长长的石阶,他一步一步地登上去。
直到山顶,看到那建在洞穴中的道观。
花果山石猴,求见须菩提祖师!愿拜入门下,求得仙术!他高声大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许久,石猴悄悄抬起头。
四周鸟雀争鸣,虫蝉啼叫,却不见半点动静,那高高的朱红色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
花果山石猴,求见须菩提祖师!愿拜入门下,求得仙术!他再次大喊,重重地磕头,额头上的血深深地印入粗糙的石面上,好似雪地里的一朵梅花。
依旧没有动静。
道观里,一个道童手持拂尘,疾步沿着长长的山道入了洞穴,又九转而入内室。
师尊,有一只猴子……
为师已知晓,你且退下。白发老人坐在蒲团上闭目修行,只一句之后,又没半点声息。
道童悻悻退出室外。
足足三天,石猴只感觉自己双眼朦胧,就快要饿晕了,那红门才缓缓开出一条缝隙。
一个女童,她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我乃须菩提祖师坐下童子。
石猴一头栽倒在地。
三天的时间,他的脚早就失去了知觉。
一路走来,十年了,他从未睡过一天好觉,以为上了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噩梦还没结束……
女童来到石猴身边,俯下身子在石猴耳边低声道:师父问,饿吗?
饿。石猴说。
饿就回去吧。
回……回去?”石猴张大了嘴巴。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我从花果山来……
那就回花果山去。女童说罢转身便走,丝毫不留情面。
石猴的嘴猛地抽搐,拉住道童。
祖师,为何不收我?石猴问。
师尊不收,我怎知为何?你还是走吧,也省的我多事!
回何处?”石猴目光茫然,微微松了手。
女童连忙借机将脚收回去,小跑了几步才回过头来喊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石猴苦笑着低声呢喃,用手抹了一把脸,狂笑了起来。
血污染得满脸,那狰狞的模样吓得女童一阵哆嗦:这猴子莫不是疯了?
说罢转头就跑,红色巨门再度轰然关闭。
回不去啦,回不去啦。石猴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距离成仙得道一步之遥的地方莫名其妙地止步不前。
回去?哼。怎么回去?就这么回去,我拿什么回去……
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因为已经没有回去的路。
不学道,他便永远是一只猴,一只普通山野中的猴子。
艰难地挪动身子,跪好,他低头沉默着。
日升,日落,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听说人可以十几天不吃饭,却只能七天不喝水。石猴在烈日下暴晒,已经七天七夜没喝过一口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十年的磨练,他早已不是当初刚出海的石猴了,想必可以挺得更久。只是这次还有之前那么好运吗?
为什么不收呢?还是他也嫌弃我这只猴子?
也许,也许只要我晕了,他就会出门来救我。当我醒来的时候,就会在门内。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战场上看见的那只金色的鹰,石猴抬起眼皮,用已经有些红透了的眼睛望着巨大的门。
一门之隔,却是天壤之别。
想着,石猴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竟如此卑贱,要跪在门口用性命换一条出路。
不过这十年来,他经历了太多。他一个野猴子封君。他深深爱着的女人被送去和亲,只因为他是一只猴子?他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