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冬月里的寒意并未随之消逝,反而在初春时节再次展露出来。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王叙身着厚实的皮裘,却依旧掩盖不住刺骨的寒意。刚下马车,王叙便觉一阵寒风吹来,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
“下次铁定留技能点去加武将!”王叙嘴上不断呢喃道,只是这下一次的时间,只有天知道了。
自荆襄归来之后,王叙就彻底闲了下来,每日里除却陪陪李厚照,便是无所事事。
如今初春刚至,太傅却决定带着李厚照赶赴镇江亭,以参军事。
太傅陈罡,乃是文德十三年状元,如今已然历仕两朝,身为两代帝师,其才学可以说是经得起考量的。
南楚科举,既考策论,也考军略,更考诗词文章,其中榜首,那便是文韬武略俱全的人杰。
陈罡虽说没有王则那般本事,但是参议军事,讲解战局,还是有些能耐的。
魏帝常年准备南征,南楚在培养君王方面,还是很合格的,不仅要通晓政事,更要知晓军情。
只是不料出了李厚照这么个怪胎,使得这完备的培养制度,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赶赴镇江亭的路上,李厚照不住地打着呵欠,恍若未曾睡醒一般。王叙坐在一旁,受他感染,也不自觉打起呵欠起来。
“皇姐夫,你昨夜也没睡好?”李厚照一脸疲态,整个人完全打不起精神。
“此话怎讲?”
“我昨晚熬夜恶补太傅布置的课业,到黎明前夕,方才熟记,只是睡了寥寥几个时辰,所以才如此困顿!”李厚照慢慢说完,却是再度打了个呵欠。
“哦,原来如此!”王叙点了点头,又道:“臣昨夜倒是睡得舒坦!”
想起夜里情形,王叙却是展露笑颜,看得李厚照一阵不适。
“那你打什么呵欠?”李厚照早已体会到这股笑意,脸色愈发苦闷起来。
“受殿下感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王叙打了个哈哈,却是没有再言。
李厚照早已面如土色,他可不敢再去拉仇恨了,这位爷的仇恨值,赚的不划算。
镇江亭位于金陵以北的一处高坡之上,于此地可以远眺江景,纵览全局。
王叙一行人刚刚赶赴此地,随行的羽林卫军士便将此地尽都包围起来。白衣军与羽林卫分为南北两军,后者负责皇宫安危,前者则是负责金陵城防。
太子出行,羽林卫(北军)军士自当随行,下了车马,王叙便看到远处镇江亭上早已有人等候。
“殿下,我等上去吧!”陈罡手持书册,便率先走向镇江亭。
“恭迎太子殿下!”镇江亭内,一众官员齐声行礼,李厚照却是低着脑袋,不作回应。
“殿下......!”王叙拉了拉李厚照衣袖,小声唤道。
“啊......?”李厚照猛一抬头,却见陈罡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回身看了看王叙表情,当即摆手道:“诸位无须多礼,起身吧!”
“诺!”众人再度齐声。
这些人俱都是镇江县的官员,此次李厚照来此学习,他们熟知地形局势,自然充当教习。
寻了个间隙,陈罡却是正色道:“殿下,非是老臣说你,君王之礼节,当有规矩,切不可再如此了!”
“孤知晓了,下次绝不再犯,太傅勿忧!”李厚照自知理亏,老实的认了错。
随后便是一番讲解,陈罡只是讲了个大概,便是那群官吏领着李厚照四处巡视,讲解形势,其中历数昔年战事,李厚照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半点困顿。
王叙在旁看得啧啧称奇,心中对李厚照的high点却是多了层了解。
一上午巡游四方,李厚照算是对这镇江亭四周的形势有了大致的理解,中午回宫之时,他还拉着王叙讲个不停。
“皇姐夫,你觉得倚靠江河之利,我南楚锤炼水师,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纵那魏国有百万雄兵,也难以渡江而下!”李厚照一脸振奋道。
王叙听了却是连连摇头,反驳道:“长江防线,并无多大作用,我南楚还当镇守淮南之地,连接荆襄一线,方可安枕无忧!”
“为何?我南楚水师纵横天下,魏国岂能与之相比,何必困守淮南,耗费钱粮?”李厚照毕竟是个孩子,想法极为简单。
“淮河一线,水系复杂,魏军铁骑难以南下,若是失了淮南,长江防线漫长,一旦魏军渡江而过,我大楚却是难以对敌了!”
“可......!”李厚照还想再言,却见已至宫门,不由得有些失望。
“殿下早些回去休憩,有时间多看看历年守将手札,宫中必有备份,方可解决心中之惑!”王叙躬身一礼,却是拜别李厚照,漫步离去了。
回到宫中,李厚照心中愈发好奇,最后却是睡意全无,立刻差遣内监寻觅书册,潜心拜读。
回去的路上,王叙所幸掀开车帘,望着车外,心中却是思索起李厚照的变化起来。
行过一处酒肆,他却是猛然瞅见一道人影,他当即让车马停下,带着侍从走到其间。
“文兄?”王叙试探着唤了一句。
那人微一回头,望见王叙,当即眼中闪过一道惊恐,随即几分怨恨之色闪在脸上。
他提了酒瓶,却是没有搭理王叙,踉跄的快步而出。
这样一来,王叙却是更加确信此人正是文致了。
“他不是回会稽郡了么,怎会出现在此间?”回了车马,王叙心中疑惑却是不减,当即唤来老卒,道:“去查一查,这文致近期在做什么?”
“诺!”老卒领命而去。
车马直行,很快就到了侯府之前,王叙下了车马,径直走了进去。
“少主,有人给您送了封信!”刚刚走入前堂,便有侍从递来一封信笺。
“何人送来的?”王叙接过信笺问道。
“送信人是个普通百姓,他只说有人给了三两银子,让他来此送信!”
招呼侍从下去,王叙便打开信笺看了起来,上面是一行清秀的正楷:“江陵侯敬上,在下有一事告知,明日午时三刻,金陵浔阳楼一叙!”
落款却是无名客三字,信的来源,根本无从查起。
“究竟是何人?”王叙手持信笺,站在堂前,却是不住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