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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这些洋人的节日。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傅绍清见我高高兴兴的,不以为然的样子,颇有些不满。
满大街的英文招牌,远处港督府门前的旗帜还看得清楚。
“傅先生,入乡随俗,这里可是英国人的地盘。”
割地赔款,几十年前就被输得精光。
我这无所谓的态度,果然戳中了傅绍清的怒点,他神色严肃,像个古板的老先生教育道,“入乡随俗?被西方风气熏陶了几年,都忘了香港这地方是怎么落入英国人的口袋了吗?”
“诶?好奇怪,既然傅少是这么觉得,那还和英国驻京理事长打高尔夫?一起午后喝咖啡,欣赏音乐会,关系好到登上报纸头条。前不久,女王过生日,一出手就是两个亿,好奢侈阔绰,能把皇室感动哭。”
“罢了,你不懂这些。”傅绍清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和我纠结这些没有多大的意思,是呢,我一个大三女学生,哪里懂他们的外交权术。
中央大街不是华尔街,证券股票满天飞;也不是唐宁街,政界铁腕的聚集地,它最不缺的就是琳琅满目的百货商店。
我挑中了一条米色的围巾,戴上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衬托得气色不错,便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店员是个人精,见我身后的男人气质非凡,非富即贵,又见我毫不拖泥带水地拿了价格最高的围巾,品味可见。眼睛闪烁着光,不宰一刀那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她笑得谄媚,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推销店里的其他珠宝首饰。
“小姐,您的皮肤这么白,不如再试一试这款项链。”
自说自话,替我戴了上去。
我承认,效果还算可以。流畅的肩颈线条,点缀着水滴状的蓝宝石,闪闪发出细碎而又璀璨的光,夺目妖冶,宛若凌晨未眠的海棠花,酝酿芳华。
“多少钱?”
这句话不是我问的,是傅绍清问的。
我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大哥,你哪里懂这些,明摆着要被坑了。
店员果然喜上眉梢地报出一个数字,我顿时就僵了脸,立马把项链取下来了。
“挺好看的,为什么要取下来?”他不解地问我。
“你有毛病还是没有眼光,这个分明衬托得我很老气。”我甩了甩头发,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不至于吧?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
我又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好吧。”
店员果然跟着点头附和,“是呢,先生说得没错,小姐要不然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语气坚定地抛出这句话,
我心里想着,不着急,慢慢跟你耗,以我丰富多彩的购物经历,大概能以半价买下。
可谁知傅绍清也过来凑女人的热闹,我真是快烦死他了,好好地都被他搅和乱。
他对着项链指了指,“包起来,还有那条围巾。”说罢,又将钱包直接丢了出去,“自己看着拿吧。”
那女人张大了嘴,惊讶得快不能自已,那黑色皮夹子就在眼前,动也不敢动一下。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阔绰的顾客,噢,应该说是白痴。
钱多人傻。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傅绍清被人坑蒙拐骗,大概八条加长林肯车都拉不回来了。
“你下次能不能先别急着付钱,很多时候,她们就是吃准了你这样的人。本来可以更便宜的,傅款爷,知道你不差钱,也别这么挥霍行不行?”
从商店出来的时候,我很认真,很语重心长地劝了劝傅绍清,虽然站在权利的巅峰,但对生活琐碎没有一点经验那也不行。
傅绍清摸了摸下巴,“嗯,值得考虑。”
“围巾的钱我给你,项链你自己留着吧。”
“不用了,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再说了,不给女人花钱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傅绍清如是说。
我保持微笑,“您可真是欠打。”
傅绍清继续问道,“还要什么?反正我都买得起。”
“我谢谢你,不需要了。”
刚说完这句话,我的脚步就忽然一顿,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经过,很快又消失,刚好捕捉到他的面容。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对傅绍清说道。
林木木,我看到了林木木。
“怎么了?”他问。
我故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女人的事情你最好别管。我看到了我同学,苏莉莉,有些话要和她说,傅少也要去凑热闹?”
“知道了,早点回来。”
傅绍清信以为真。
什么苏莉莉,根本就是我胡编乱造,我有事情要问林木木,并且不想让傅绍清知道。
当我绕过好几个街区,终于找到林木木的时候,他正站在橱窗前,聚精会神地打量上面的画报,以至于我在身后拍了他一下,竟然吓掉了他的眼镜。
“祁哦不是郑小姐。”林木木见到我,有些惊讶,有些不自然,语气支支吾吾,就像做贼心虚的样子似的。
“木木,你别装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以前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的父亲大概和你多多少少说过不用刻意瞒着我,其实我都记起来了。”
傅绍清一定威胁过林木木,明里暗里,不止一次。
“祁念?你说的是真是假?呃,你介意我喊你祁念吗?”很明显,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有些不可置信。
“…我现在叫郑清念,或者叫我卡洛琳。林木木,那个祁念早就死了,不存在了。”
最好永远都别再提及,永永远远都消失。
“好的。清念,你过得还好吗。”
“这几年很好。”我笑了笑,“木木,客套话以后慢慢再说,现在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林木木推了一下眼镜,“你是说那个黎葵吗,对不起,我现在已有女朋友。”
“顾简?”
林木木机械般地点了点头,“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就当我过去是个人渣。”
四年,他也变了很多,从前有些傲气倔强的性格,如今也被磨去了棱角,说话态度愈发得体谦卑来。
我摇了摇头,“我才不管你到底为什么和黎葵有过一段神奇的感情,重点是,顾简才告诉我,你们根本就是假的。她是你雇来的,专门让葵葵死心的对吧?”
林木木身体一震,更加心虚,连解释的谎话都编造得不清不楚,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最后索性坦白,“是是的,清念,你们大概很怨我?可我真的无法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性别和隔阂,而是…”他顿了顿,“我找到蔚月了。”
这下,变成我彻底怔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四年以前,她被祁悦推到在一地玻璃上,脑部受了重伤,而我,被关在那个潮湿阴冷的监狱里,失去了她的消息。
再后来,我便什么都不记得,等到想起来的时候,除了祁家的悲剧,便只有她,存在与否,都是个未知数。
小乐还活着,兴许程诺也活着,现在,蔚月也有了消息。
我忽然觉得,也许,这个世界到底对来说我不算残忍。
“蔚月在哪里?”我着急地问道。
说起这个,林木木就扬起头,似乎在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在沪津的一家小医院。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差不多花了半年的时间,总算没有前功尽弃。”
“怎么会在医院,蔚月到底发生什么了?”
医院,医院,又是医院,所有不好的事,永远都发生在那个地方,我的心思一沉。
“上个月,我才去了那儿,看到了她,大概是半荒废的诊所,很偏僻破旧。清念,你不知道,我真的难以想象,她到底在那里受了多少苦!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当场就哭了出来,甚至不敢相信,眼前乱糟糟,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是她,一切都是我自己弄错了。事实上,我真的希望只是弄错而已。可可这都是血淋淋的现实。蔚月已有些智力问题,神志不清。见到我,也是又哭又笑的。”
林木木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他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又用力地捶了一下橱窗,那样子,恨不得要把自己伤得粉身碎骨,“都怪我!我真他妈没用,我应该早点告诉她我的心意,如果蔚月和我在一起而不是祁煜,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我听说,那个时候,祁家垮台,沪津局势大乱,她又正病着,急急忙忙就被托付给了别人,在祁煜自杀的当晚,就被带出了明泉山庄。”
“也好在,祁煜宁愿自我了断,也愿不牵扯到她。不然京军攻占明泉山庄,蔚月就是死路一条。”
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沉默,僵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能活着,就好了。”许久,我还是感慨道,“木木,我也要去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蔚月变成那样,总之,我是一定要亲自去见一见她的。”
“也好。”林木木叹了口气,“对于黎葵,我真的很抱歉。当时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他又是个很独特的男生,我从前,只听说过那种事,或者当事人根本就不是我。所以当我认识了黎葵以后,便有了自以为是的新鲜感。可当我找到蔚月了以后我”
“我知道的,你不用再解释了。”我打断他,心思全然都放在了蔚月身上,哪里还有心情讨论黎葵和林木木的爱恨纠纷。
“对了,清念,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他忽然面露难色,“你你听了,千万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
“什么事?”我的眉头一皱,一般有人告诉我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激动,一定不会冷静。可我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爱说便说,不说也不强求。”
林木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祁悦,也还活着。”
祁悦
活着
我淡淡地看着远方的路灯,忽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我希望她活着吗?自然希望,她就那样死了,多没有意思啊。现在的我,要把以前受过的欺负加倍还给她。
可我也希望她死了,标志着我的懦弱和卑微,彻彻底底地消失。这个世界上,便少了一个我极度讨厌的人,少了一个极度不愿再想起来的过往。
以前的种种回忆忽然如呼啸一般碾压过来,让人痛苦地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