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庄大门是大娥管着,有了上次倪雁儿闯进来的事儿,后来又出了月儿被绑架一事,吴大娘担心吊胆的。
要是去后坡药田忙活,都让大娥将门掩上了,留着一头小狼在药庄门口值守。
村里人来串门子,在外头敲门,小狼就会跑来叼住大娥的裤腿,拉着她去外面开门。
“谁啊?吃饭的时候跑来串门子?”
吴大娘看向夜染:“是不是你里长和周叔,知道你从小泽镇回来,有事儿找你。”
然后,她催促大娥:“快去开门!”
大娥才吃了半海碗饭,怕去药庄门口开个门倒回来,桌上的鸡肉给夹没了。
头摇得像拔浪鼓,不愿意去开门。
赤墨很是无奈:“我去替大娥开门。”
不过一会儿,赤墨去而复返,领着一个人进了堂屋。
夜染一看到来人,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
“染儿……”
陈贵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看到那碗鸡汤,咽了口口水:“染儿,瞧你现在日子过好了,顿顿能喝上鸡汤,嫁了个有钱的相公就是不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吗?
说到底,陈家有点良心,对她最好的人,还是陈柳儿。
虽然她也有她的无奈,但小时候,是疼她的,在泽城那次,沈辰使了阴谋诡计,也是她带着冯同知闯进来,救下她一条命。
陈柳儿还在沈家时,补贴了陈家多少,远的不说,就是请大夫给陈老太太和李春花瞧病,费了多少银两。
她被沈家赶出来,陈贵这个做哥哥的任着李春花冷嘲热讽,不收留她。
人家在镇上租了个宅子住下来,陈贵还像条蚂蟥似的扑上去吸血。
这样的人,让夜染从骨子里看不起。
听他扯东扯西,夜染不耐烦道:“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也,也没什么,就是你奶和你后娘,瞧病都要花银子,爹守在家里,也不能出去做活儿,手头紧。”
陈贵厚着脸皮:“染儿,你看你现在吃好的穿好的,也可怜可怜你爹,借几两银子使使……”
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夜染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因为陈贵极好面子,这种问她借银子的事儿,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再说,她跟他的关系恶劣成这样,他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四口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省着点用,几两银子也够了。
她从陈柳儿那儿抠的银子,怕是不止几十两,这些银子都去哪儿了?
夜染脸色冷如寒霜,吩咐赤墨:“怎么将人请进来的,怎么扔出去?以后咱们药庄,不相关的闲人,不要踏进来一步。”
“染儿,染儿,你不能过好了,就翻脸不认人。”
赤墨要赶他走,陈贵扶着门框厚颜无耻道:“陈家是将你赶出来了,但你和你娘,白吃了陈家多少年饭,如今爹有难了,你几两银子都舍不得,你这种不孝的,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陈贵越说越不像话,吴大娘气得不轻,殷天更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感受到自家主子一身凛烈的气势,赤墨使了内劲,直接将陈贵一扛,往屋外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