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七催促五叔去了一趟平阳的道观,找程娇娇确认那天晚上她说过的话。
程五被她念叨的没办法,和老娘说了一声去了趟平阳,回来后埋怨初七:“我就说你个小屁孩事多,人家张道士都说了你爹的福气才开始,你说你非让我跑这一趟。”
初七之前有些信张道士的话了,可经过云辉的事又不太信了。
看云辉这样,能叫“他爹的福气开始”?
“哎呀五叔,你还说我,你看你年纪轻轻多能磨叨,说了这半天,也没说正事。程娇娇到底是怎么说的?”
程五朝她瞪眼睛,她才不怕呢,掐着小腰:“你再磨叽我就告诉我奶,说你骂我。”
程五翻了个白眼,他才不怕呢,他娘才是骂得最狠的那个。“你告诉去啊~”
付氏扑哧笑出声,看二人同时看向她,脸色微红的低下头,程五就看着媳妇傻笑,初七觉得他那傻小子样没眼看,撇撇嘴:“你快说我快些走,要不我可不走了。”
付氏的脸更红了,程五就“好吧好吧”没办法的模样,“我问过她了,她一口咬定自己啥也不知道,当时都吓傻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啥。”
他走时初七跟他说的话他还记得,“你说的那些什么重活一辈子的话她听了倒是脸色大变,真是稀奇,人死了还能再活过来?不过她咬死了不是,我再问她就哭,师父过来了,我看问不出啥就只能回来了。”
初七跟他胡扯:“吓她呗!要不她不说实话。”
初七更加确定程娇娇是重生的,但那话怎么回事就没办法得知了。
往好了想,也许她重生时年纪大了,那她的大伯去世也是可能的。只是她大伯一死就没了人撑腰,那程家其他人呢?
败落了?还是分家各顾各?那还有二房呢?那可是她亲爹娘
初七只纠结了一会就抛在脑后,跟程五道:“我爷已经定好了跟我爹进京的人,不用你和我六叔,让我四叔去,还有我二哥!”
“云修?”程五不惊讶四哥去,家里就二哥和四哥在外面行走过,二哥走不开,四哥又走过南闯过北,还会些拳脚,力气又大,他去最合适不过。
可云修?
他去不如自己或老六呢!
初七道:“是我二叔说的,说云修觉得对不起我哥,想代替我哥去服侍我爹。”
程二那多奸的人呢,他是用这话说服的儿子,又用这话加上其他:“爹,你们也知道云修他读书不如云辉,可云辉如今这样唉,家里总得有个能支撑的人,云修读书不行,可脑子活泛,让他出去涨涨见识,将来云宗长成之前,云修也能帮他大伯一把”
老爷子就同意了。
还说程大,“云宗过了年也六岁了,该启蒙了,送他去学堂吧,家里如今这样乱糟糟的也念不进去书。”
想了想:“还有云舟也去学堂,他爹念书脑子虽然木了些,可拳脚不错,说明脑子不笨,那这当儿子的说不准就随了脑子好使,又和他大爷一样会读书呢!”
家里为了供程大,都是在家里启蒙的,再到十岁送进学堂念上几年。
大孙子云光读书不行,成亲后就给找了个县衙文书的活计。
原本孙辈的期望都在云辉身上,可如今
唉!老爷子想想就心痛!
他一个当爷爷的都能这样,何况程大这个爹和杨氏这个娘了。
所以他很能感同身受的跟老太太说:“老大媳妇那里,你也别给脸子,孩子那样换谁都受不了。”
老太太正在缝棉衣,闻言咬断手里的线说:“她如今是举人太太了,我又不傻,人前自然给她面子。”
人后嘛,那可不好说。
她再是举人太太,她也是她婆婆!
程大出发那天,程家人一直将他送到村口。
他们之前在县城定好的商队,因为他们改期早就离开了,今天这日子又是陈举人临时定下的,他母亲好转之后就通知了他们出发的日子。但县城里不可能天天有商队经过,他们也都带了随从,就干脆从县里租了三辆驴车上路。
吃食,衣物,还有些书籍装满箱子,甚至还有两床厚些的被褥铺在身下,即可当坐垫又可当被,反正驴车里塞得满满当当。
这也是没法子,路远,即便官道顺畅没有大雪封道,怕也要走上半个来月。
程家是程四和程云修,程四赶车,程云修跑腿,各有分工。
陈举人则只带了一个随从,这人有些眼生,听他说是刚买进的下人。程云修本想和他套套近乎,这在一起要小半年呢,自然要熟络些好照应。
可这人一副生人莫进的样子,云修回到自己驴车旁还在嘟囔:“也不知道陈家从哪找来的?一个下人有啥牛逼哄哄的”
张举人不是那位和他们一起参加秋试的张秀才。
这一位和他们比是老举人了,年纪四十多岁,平日里离得远些往来不太多,但因为都是一个县的,进京自然是一起。他也是带了一个族弟和一个族侄进京。
三辆驴车鱼贯出县城,送到县城的程二与陈张两家人打过招呼,对程五说:“我在县里还有些事,你带老六和初七先回吧!”
说着就迈着四方步走了。
程五在后面看了一会才说:“你们发没发现,二哥一到县城和在家里那气势都不一样!”
初七淡淡道:“当然不一样了。他在家里是程二,可他在县城是程二爷!那能一样吗?”而且他今天竟然穿着件绸缎的衣服,她爹今早还只穿了细布夹棉袍呢!
程五也亲眼听到有人叫他“程二爷”,撇着嘴道:“他是程二爷,那我还是程五爷呢!”
程六笑嘻嘻:“那我岂不是程六爷!”
三人嘻嘻哈哈了一阵,初七才说:“五叔,六叔,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我想逛逛再回去。”
程五无所谓,“行啊!不过,你有钱吗?”
“我没有,可你有啊,对不对?”
程五就双手做出捂紧钱袋子的模样,一脸警惕:“我也没有。”
初七鄙视他,“穷鬼!还不如我六叔呢!对吧六叔!”
程六憨笑点头:“对,我有,一会给我们初七买糖人吃。”
那语气,好像她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初七不理他,顺着街边慢慢的逛悠,她逛得很慢,几乎每一家铺子都要进去看,街道上摆摊上的也凑过去看,还问这问那的,很是好奇。
街边卖吃食的,有馒头包子和大饼,还有卖糖卖饰品的小摊,每个摊前都有几个人在买,很是繁华。
这条街两旁都是小门脸,有饭铺子、毛货店、布店、当铺等等。
要不是程六眼尖的拄住她,她就进当铺里逛一圈了。
“那是当铺,你干啥?”
“看看呗!”她有些遗憾,随即又有些好奇:“不是说当铺都开在辟静地方吗?”
程六手一摊:“我哪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后趟街确实有一家辟静。”
初七一直逛到另一条街,这条街两侧的店铺更大看着更豪华一些。
两三家二层的酒楼,还有一间银楼,大门脸的脂粉铺子,绸缎庄,更大的皮货店
她身上穿的是细布衣服,虽不多么好却也不寒酸,她就进去都逛了一圈,没有热情接待但也没受到什么白眼。
程六平时也没逛过大铺子,他同样好奇的的跟在后面,程五则每到一家铺子门口就站定了不进去。
用他的话是:“买不起看什么看!”
直到她去逛烟脂水粉的摊位,程五上前挑捡半天买了一小盒面脂。
初七就从他手中拿过,“这是什么?”
“给你五婶抹脸抹手的,她干活手都皴了,脸上也粗了不少。”
初七就打开盖子轻轻的沾了一点,香味很浓,浓烈到她很不喜欢。
她轻轻皱眉:“这个多少钱?”
“就这一小罐要三十文呢!”程五心疼的不行,他的私房一共不够买几罐面脂的。
摊主笑道:“这已经是很便宜的了,像这样的一罐二十文的涂上就是油油的不好闻,这种稍好些的就要五十文,还有这种一百文呢!”
他又指指不远处的铺子:“我们这摊子上利都薄,像那些铺子,越大卖的越贵,听说还有卖一两银子一罐的呢!”
哥俩同时啧舌。
他们程家的日子可比普通农家好过不知道多少,都不舍得用面脂,那些贵的得什么人用啊!
可他们不知道,那一两银子一罐的面脂,他们这小县城可没有,他也只是听说。
程初七心里有些痒痒。
她好像看到前方银子在向她招手。
嗯,先记下!
发财大计一。
还有那么多酒楼饭铺,她也可以卖食谱卖点心方子,或者让三婶做了吃食卖过来。
发财大计二。
那些摊子上的小饰品打眼一看还不错,细看可有些粗糙,她虽然针线不好,可她有针线好的娘亲和姐姐啊!什么衣服、布偶,饰品,她见过的不要太多,而且她不会绣可她会画啊。
发财大计三。
眼睛随意的看着,脑子里正一心二用的想着发财大计四时,眼神突然一凝,脚底下一顿。
程六的任务就是跟着她,他又没钱也不舍得买东西就有些无聊,低着头跟在后面差点没把她撞倒,幸好及时停住脚步,双手把住她肩膀,嘟囔道:“你停下也不打个招呼,看,差点摔了吧!”
程初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伸手右手往前招了招,声音小小的说:“五叔,六叔,你们快来看!那是不是二叔?”
两双眼睛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和刚才程二一样的绸子衣裳的男子和一个同样穿着绸衣,描眉画粉的女子的妇人从胭脂铺里出来,二人姿态亲密,男子侧头笑着和女人说着话。
那侧颜笑得温柔,把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可不正是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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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西林的身体状况,和身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的日常,更新时间安排如下:上架后周一到周六每天四千字合并成一个大章十一点更新(从明天开始,今天两章近七千字了)。周日休息一天,会有不定时加更,有事或串休会请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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