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园园来了,常大个儿起身打招呼,田园园恨恨地:“滚!离我远点儿!恶心!你跟刘兰兰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杨丽死了,你高兴了?我看你的日子怎么过!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报应!”
常大个儿脸色苍白、张口结舌,“我……没有!”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没有’!”田园园恶狠狠地看过来。
常大个儿忙说:“园园,我跟刘兰兰再也不敢了。以后你看着吧!”
田园园冷冷地:“我有功夫看你?杨丽在天看着你呢!”
……
突然听见街的人传,“杨家从望城地区请来了法医,要开棺验尸!”
田园园大吃一惊,晚忙去杨家。
杨丽妈妈一说哭了,“我跟她爸老怀疑杨丽不是自杀的。孩子那么小,她怎么舍得死呢?几袋子化肥、百十块钱,又是为了种地打粮食,她至于这么舍不得吗?自己喝药跟别人灌药总归不一样,这回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田园园紧握了拳头,“希望能真相大白。杨丽不会冤死。万一要是杨丽喝药,婶子你也看开些。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英子呢,还有那孩子。常家一个男人、一个老太太,又没有多少钱,给孩子吃奶粉也吃不起。”
杨丽妈妈一听,哭得更厉害,“我说把孩子接回来养,他爸死活不同意,说闺女让常家害死了,你还想给常家养闺女?除非我死!那丫头别想进我杨家的门!”
田园园叹了一口气。
杨主任也是伤心透了,才会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话来吧……
杨丽开棺验尸那日,整个三湾公社都知道了,过来看热闹的人吧几亩地的庄稼都踩坏了,可谓人山人海。
棺材打开,尸臭味熏得几里外的人都闻得到。离得近的,百人齐齐呕吐,后退的人踩了身后的人,吵骂声、哭闹声,乱成一团。
田园园站在人群外,哭得不能自已。田富贵揽着田园园,三十岁的男人也红了眼眶,唯恐田园园晕倒,硬是把田园园给拉走了。
田园园回到家,又病倒了,昏昏沉沉地过了六一节才能出来理事。
园园爸妈看着又瘦了一圈的田园园,心疼得要命,偷偷跟园园爸还有田富贵商量。
“不如送园园走吧?在这里也是难过,她跟杨丽关系太好,这么闹心的事儿也难怪她受不了。”
田富贵也说:“生意都稳住了,我看送她回部队也是时候了。”
园园爸想了想,说:“富贵,明天会给赵玉成打个电话,你去送她,不让他来接了。下午你骑车子去县里,把存折的钱都取出来。这几年也攒了三万多块,都给园园带。”
说到这个,园园妈突然抹起了眼泪,“她出嫁的时候,陪送的钱跟东西说起来都是赵家的。其实田家一分钱没出。这些算是打发她出嫁的嫁妆了。虽然来得晚了些,也是我跟你爸的一片心,富贵,你跟玉梅可不要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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