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军人说:“赵玉成同志出任务的过程中,头部受了伤,现在昏迷不醒,已经送到了京城医院。我们过来接你,请收拾一下。”
大家乱成一团,几个邻居也忙过来打听,见玉成妈哭,都吓得不轻。
园园妈吓得浑身哆嗦,园园爸还好点儿,但是声音也有些颤抖,“同志,玉成他……怎么样?”
那军人安慰道,“京城医院有专家,会没事儿的。来接家属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赵玉成同志,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玉成妈也要去,军人却阻止了,“我的任务是接赵玉成同志的妻子。再说,医院里有护工,去人多了也用不上。部队医院也有保密规定,不是谁都能进的。”
田园园心乱如麻,只得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上了车。
一家人哭哭啼啼,让田园园到了就写信,看着吉普车绝尘而去。
车子开得飞快,颠簸得很,田园园心里紧张,晕车了,吐得厉害。昏昏沉沉到了京城,已经是凌晨。
医院门口接人的正是在部队见过一面的小黄,也算是个熟人。
小黄一见田园园吃了一惊,“你是园园嫂子?瘦得认不出来了……”
“是我。小黄,赵玉成他怎么样?”
“营长他一直昏迷,已经动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说要等一段时间才会醒。”
“多长时间?”
“不知道。”
“……这么严重?我去看看。”
“这会儿特护病房都睡觉了,不让进,明天8点去。,你先来招待所住下。放心,晚上有护工,男的!”
小黄知道田园园是个醋坛子,特意强调了护工的性别,田园园根本没往心里去。
一夜无眠,第二天小黄跟田园园刚到病房,正好碰到医生查房。
一个很严肃的老军医,姓白,颅脑外科的主任,正带着十几个年轻的医生或者实习医生,一屋子都站满了。
检查完了,转脸看见田园园,问:“你是家属?”
“是。”田园园看了一眼头部包着纱布,昏迷不醒的赵玉成,心里不由得一揪,“我是他妻子。”
“手术虽然很成功,后续的护理更重要。病人情况不稳,有任何不妥都要喊医生,明白吗?”
白主任很干脆,交代完了便走了出去。
看赵玉成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田园园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黄偷偷地看着田园园的侧脸,见田园园一脸严肃,小黄有些担心。
该不会闹起来吧?
“他是怎么受伤的?多长时间了?”
“三天了。营长带着我们活捉了越军的一个团长,刚走出山洞,不知道哪里飞来个炸弹……营长推开几个战士,气浪把营长掀起来,后脑撞到岩石上……”
“越军?!……你们去打仗了?!”
“嗯,我们营过了年就开拔,打了半年了。营长他老厉害了,立了战功无数。”
田园园颤抖着手拉过凳子坐下,转脸对小黄说:“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有事儿我再喊你。辛苦了。”
小黄有些微微吃惊,见田园园说话沉着稳重,跟以前不一样,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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