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宁寒的母亲没错。宁宁几岁了你知道有这个孙子的?还有宁远,都一岁多了,你也是刚刚知道的吧?”
云叶一席话,说的宁夫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粉脸扭曲,恨恨地道:“这个逆子!”
凌烟何曾受过这个侮辱?想到自己还要在宁夫人面前装贤惠,委屈地脸色紫涨、眼泪汪汪的。
宁宁小脸严肃,宁远也耷拉了小脸。
两个孩子敏感得很,齐齐扑向云叶:“娘!”
宁夫人不愿意放,两个孩子都眼含热泪,眼看要哭出声!
宁夫人舍不得孙子掉眼泪,只得先放开了宁宁,宁宁却不走!抬手便抱宁远,“宁远,哥哥带你找娘!”
宁远在宁夫人怀中乱踢乱打,带着哭腔冲着云叶喊:“娘!”
宁夫人和凌烟咬牙切齿,却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摇摇晃晃地到了云叶面前。
云叶抱起宁远亲了一口,对宁宁道:“带弟弟去院中跟着卫萍好好玩,娘要跟奶奶说话。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打扰,宁宁还记得吗?”
卫萍忙过来带两个孩子,宁宁虽舍不得,到底带着宁远出了房门,在院中玩了一会儿,便忘了屋里的事。
云叶见宁夫人带来的几个丫头也对两个孩子极好,转头对黑着脸的宁夫人道:“老夫人,我是两个儿子的母亲,您是两个孩子的祖母,血亲是割不断的。我不会阻挡他们跟你亲近,也不会答应你分离我们母子。”
“我不在乎忠义王妃的名分,若是不想见面,我们各自住着也好。至于宁寒,他是我男人,我不能容许他勾三搭四、妻妾成群!凌烟,你并不算宁寒的什么人,连封休书也不配得,趁着收拾包袱回娘家!”
此话一出,众人都冷了脸。
不等凌烟说话,宁夫人一拍桌子,大怒:“你一介村妇,胆敢阻挡我儿子纳妾娶小?宁寒是宁府独苗,宁府本就人丁单薄。宁寒须多娶妻纳妾、才能子孙昌盛!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说出这些话来!”
云叶冷冷地看着宁夫人,问道:“宁寒为何是宁府独苗?”
宁夫人一噎!
宁夫人是个嫉妒成性的,又是皇室公主,宁大将军并无任何一个妾室、通房,再加上英年早逝,因此只有宁寒一子!
云叶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凌烟见宁夫人被云叶挤兑得无话可说,突然便红了眼眶,道:“老夫人,咱们一片苦心竟白费了!本来好心让她进府,再给王爷多纳妾室,看来竟是不成了呢。”
“云叶既然说她是正妻,我好歹也是侯府郡主,虽对表哥情有独钟,我父母也断不会让我与人做妾!老夫人,我和表哥是皇上赐婚,我还得回去禀报皇上,看如何办?我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听凌烟抬出皇上、又给宁夫人施压,云叶冷笑,“我跟宁寒婚事在前,皇上也曾写过手谕让我们二人成婚。他如此又赐婚于你,倒是言而无信了!皇帝不是金口玉言吗?我看倒要让天下人笑话了!”
两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手谕?!”
云叶虽没见过那手谕,想来宁寒也不至于骗自己,道:“何不找宁寒问问?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奉旨成婚!”
凌烟脸色发白,看宁夫人气焰全消、听门外两个孩子咯咯直笑,突然便有些心灰意冷,起身道:“老夫人,我要回城!”
宁夫人也知道今天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听凌烟要走,恐她进宫闹出事儿来,也忙道:“我们一起回!”
云叶也不挽留,跟着两人来到院中,对两个孩子道:“奶奶走了!”
宁宁忙转身,给宁夫人施礼,“奶奶慢走!”
宁远也笑嘻嘻地:“奶奶!”
凌烟恨得咬牙切齿,宁夫人又舍不得又呆不住,道:“宁宁、宁远跟奶奶回城可好?”
两个孩子都转头看云叶,云叶一动不动。
宁宁摇头,“宁宁和弟弟要跟娘和爹在一起!”
凌烟闻言,眼睛一红,上前便搂住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
宁夫人也无话好说,只得道:“好孩子,奶奶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乖乖地等着啊!”
说完,转头狠狠地瞪了云叶一眼,气冲冲地带着凌烟走了。
云叶舒了一口气!
好吧,两个瘟神终于走了!
晚上,宁寒半夜才回。
云叶并未睡着,知道宁寒回来,心才放松,不管宁寒,自己便睡着了。
第二日,吃了早饭,宁寒道:“昨日母亲来了?可说了什么?”
云叶点头:“嗯。是说了一些话,都被我顶回去了。我说我才是你的正妻,还让凌烟给我磕头呢!”
宁寒笑:“做得好。此事有我,你不用操心。”
云叶问:“皇上没说什么吗?”
宁寒道:“嗯,说了一些话,也被我顶回去了。不过,有些话分量重,我们只怕反驳不得。”
云叶挑眉:“比如?”
宁寒道:“比如,削了我忠义王的爵位、收回王府补偿给凌烟!”
云叶问道:“意思是,你不是忠义王了?无家可归了?”
宁寒微笑,“说的是!以后我和两个儿子就靠你养活了!”
“好!”云叶抬手捏着宁寒的俊脸,调笑道:“以后安安心心地在家当小白脸吧!”
宁寒扑过来便亲,“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两人笑闹了一阵,云叶道:“说真的,我们今年过年准备在这别院里了吧?要是定下来,我可开始买东西备年货了。好不容易一家四口团聚,这可是第一个团圆年呢,不做些好吃的,岂不白浪费了我的厨艺?!”
宁寒道:“自然是在这里过年!你列单子吧,让王叔他们去买便可。”
王叔和原来天泉城的所有人,都被宁寒带到了这里。
云叶被劫持后,他们原本是在王府一直照顾宁宁的。否则,宁寒也不会如此放心,一走就是一年多!
现在,这群人都齐聚到别院,自然有一番热闹和开心。
某日,云叶听别院大门外吵吵嚷嚷,正要出去,卫萍匆匆过来道:“是凌府的人来闹事,被王洲拦住了。夫人,您莫出去受气。”
云叶皱眉。
卫萍道:“爷早吩咐了,一概打出去。他们是侯府,咱们也不怕他。此事您别管,自有爷出面。”
云叶只得作罢。后来,便再也没有来过。
宁宁跟着宁寒,渐渐地开始有了些男子汉的气概,看见小丫头会学着绷着脸,一问为何,便答“男女有别!”
惹得众人都笑个不住。
年三十儿,宁寒出去了一天,晚上回来跟大家一起守岁、放鞭炮,跟孩子们一起玩得开心。
初一,也没让云叶去,只带着两个儿子进了城。估计是给宁夫人和祖宗们拜年去了。
云叶正好补眠。
年前便下了大雪,路上积雪颇厚,云叶自然是不指望回娘家的。
不过,早就打发人多多地给岸上村送了年礼,回来说全家都好,又念了云争的回信,云叶十分开心。
云叶带着儿子住在院中,于外面的事是不太关心的。
直到一日,偶然听见侍卫们不再称呼宁寒“王爷”,而是改称“爷”,便知道宁寒果真被皇帝削了封号!
见宁寒脸色如常,云叶也不过问。
中间宁夫人还过来看过几次,两个孩子跟她也亲,却不再提让两个孩子进城的事。
宁夫人有宁寒在,不怎么搭理云叶,云叶也淡淡的。
凌烟却不来了,或许已经离开宁府了?
也不知道宁寒是怎么处理的,反正事情朝着有利于云叶的方向发展,云叶乐得逍遥自在。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回暖。
住在别院,除了逗逗孩子、弄弄花草,倒也无事,云叶想着不如先回趟娘家。
在村里住上几个月,回京过了伏天,入秋凉快了,在京城开家馆子,还是接着干生意啊。自己可真是个闲不住的!
跟宁寒一说,宁寒立即同意,“我本打算再晚几天的,既然你想回那便回吧。”
云叶道:“你若是京城有事,也不用跟着我们回去。你回去了,我们家人还不自在。”
宁寒点头,“把你们送回家,我住两天便回。想你们了我再去。”
被削了封号,只怕还有很多事,比如说交接什么的。其实,云叶于这些名利是真心不在乎的。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无官一身轻。
打了一辈子仗,早该交了军权、解甲归田。或许皇上趁着凌烟的事,就此夺了宁寒的大权也未可知。
云叶其实暗暗喜欢,就此以后可以全家团聚,做个田舍翁也很好啊!凌烟若是离开了宁寒,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妻妾之争!
宁寒命人买了大批礼物,驾了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岸上村。
已经几年未回了,云叶有些近乡情怯。不过,家里人早就盼着自己了!
大队人马绕过永安城直接进了村子!
秦氏等人已经接了信儿,一大早的就在村头柳树下等着了!
村子里的不少人也无事,都聚集在村头陪着秦氏,顺便看热闹。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眼尖的小孩子爬到树上,离多远便看见了马车,高喊道:“有好多马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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