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三个人坐成一排,那四个美艳的旗袍美女终究还是被曹丹东叫出去了。
他看的出来,谢魁并不是真想要那几个美女,只是单纯的要和韩忆羽唱下反调,呕呕气。
望着鼻青脸肿的两个人,曹丹东一脸苦笑,一人给他们点了只烟。
两人叼着烟,仍是大眼瞪小眼,满脸的不对付,看的曹丹东一阵发慌。
“你媳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说点正事。”
“没有比我媳妇更正的事了!”
“草,傻逼!”
“草,我愿意!”
谢魁闭着眼睛,似乎在调整心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看的出来,他不开心,很不开心,他压抑,很压抑!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让我出手的条件吗?”
韩忆羽眼皮一翻,不咸不淡的回应道:“你这招偷梁换柱的确出人意料,他们让你取我狗命,你果然取我狗的命,不过你枪法还是太差,我已经把那只狗举那么远,还是让血溅到我媳妇身上。”
谢魁猛的站起来,咆哮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筹码,是筹码!我草,筹码是盐务街,外加十个亿的现金!你不会不知道盐务街意味着什么吧?以前gz青帮分舵的资金有一半来自这里,虽然这些年来因为各股势力内斗,它大不如前,但还是能提供近三成的资金。现在它是我们的,再加上这十亿,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掌握好它,我们就可以算是拿下gz一半了!你他妈现在却还在和我讨论血溅得远不远的问题,你是不是疯了!”
听了谢魁的话,曹丹东嘴巴惊成一个大大的“o”形,心潮澎湃,跌宕起伏,竟像羞涩的小女人听到男人的甜言蜜语般,脸上生出两圈红晕,可见他是如何的兴奋与激动!
韩忆羽却还是一脸平静,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口气,甚至有些要死不活的感觉,“那条博美犬挺可爱的,品种很珍贵,我媳妇很喜欢的,你给我再找一条一模一样的,也许可以哄她开心一点。哎,对啊,我可以告诉她这条就是走失的那一条,就说找不到主人,那她就只好养着,也许她会认为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也说不定,对,就这样做!”
“我草!竖子不足与谋!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谢魁跳到水池中央,狠狠的击打着水面,愤怒的他根本停不下来,滚烫的水珠四下飞溅,曹丹东一边捂住脸,一边偷偷的观察两人,只见韩忆羽闭着眼睛,丝毫不理会发疯的谢魁,他只好转过头,开始劝慰谢魁。
谢魁一声大吼,道:“我他妈就是贱啊!江湖上谁人不知,‘风云三少’中羽公子虽然年龄最小,却最是多情,女人正是他的逆鳞,我他妈真是贱啊,真是贱,傻逼,大傻逼!”
他一边怒吼,一边拍打着水面,把曹丹东唬得一愣一愣的,韩忆羽对这一切倒是视若无睹,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津津有味的搓着身上的汗条条儿,表情十分投入!
发了一阵疯,谢魁气喘吁吁的回到水池旁边,挨着两人坐下,他休息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韩忆羽眉毛一挑,说道:“哦,我什么意思?”
谢魁也翻了翻白眼,极不情愿的说道:“以后再好的机会,只要涉及到你的女人,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也直接放弃!就算是一统江湖,甚至是称霸世界的机会,也毫不犹豫的放弃,擦!”
韩忆羽也不理会谢魁那一脸的愤愤不平,只见他摇摇头,说道:“你我都知道,江湖险恶,尽是阴暗血腥,谁又希望把自己的家人朋友卷入其中。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更喜欢的是斗志斗力,可不愿意和谁比一下谁更无耻,谁更卑鄙。我坚信盗亦有道,少作孽总是没有错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尽把注意打在老弱妇孺的身上,虽然很有效,总归是有些不妥的,想要的东西就要拿得别人无话可说,谁也戳不了脊梁骨!”
谢魁嘴一撇,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开口反驳。
韩忆羽微微一笑,转过头对曹丹东说道:“丹东,我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曹丹东想了想,说道:“你是老大,我自然是要听你的”。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谢魁。
见韩忆羽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曹丹东,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有愧于“盘龙”这个称号了,他正准备开口解释,韩忆羽却先一步说话:“给你们说给笑话听呗。”
“话说这唐僧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这一路九九八十一难,一走就十几年,这唐王对唐僧可是日思夜想,拿起他的内裤……哦不对,是这个唐僧,对,这唐和尚可真是个心细的人啊,一天到晚总是给他的徒弟们整理这整理那,一日惊奇的发现,这孙悟空的内裤竟然破了一个洞,他耐心的缝了起来,当他把内裤递给悟空的时候,羞涩的在他后脑勺轻轻敲了三下。第二天唐僧黑着个眼眶,发现内裤还是破了一个洞,他又给补上,又敲了猴子后脑勺三下,第三天这唐僧眼眶更黑了,内裤还是破了一个洞,迷惑不解的他正要缝上,不料这时猴子却取出他的棒,不要乱想,的确是能大能小的棒子,不过是那条定海神针,掀了唐僧一个腚朝天,一声大吼,‘呔!你tm把洞缝上,你告诉我,尾巴搁哪里,尾巴搁哪里,尾巴搁哪里?’”
曹丹东被韩忆羽这基情四射的笑话弄得前俯后仰,笑的要夸张就有多夸张,谢魁却如同生吞了一只耗子般,满脸的郁闷与苦涩,这兄弟二人唱着双簧在敲打他了。
这笑话分明是在告诉谢魁,老子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做事之前得给老子先商量,你那连环计,老子并不喜欢。
龙,在中国的几千年悠久的文化里一直有着非凡的意义,它象征着高贵,凡是和他挂上钩的事物,都非同一般。谢魁有着“潜龙”之称,除了实力,自然也有野心,虽然蜗居在小小的堕落街,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外面的局势,伺机而动。
当他遇见了韩忆羽,这个谜一般的少年让他脑中灵光一闪,他很快就猜到了韩忆羽的身份,独到的眼光让他意识到,也许他要等的机会来了。他毫不犹豫的丢下他的产业,眼巴巴的跑到城里,寻找着时机。
等到那只老狐狸找上他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韩忆羽跟他说过的话,“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似乎自己的所遭遇的一切都在都在韩忆羽的意料之中。
本想等着争斗时偷偷发展实力的他很快就被推向前台,他发现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局。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按照剧本走。
他有意无意的,先让那老头打下盐务街这张白条,接下来自然是要完成“取你狗命”的任务。在开枪打死韩忆羽抱着的狗的时候,他出人意料的却往韩忆羽的地盘跑,那些准备抓住他添堵韩忆羽怒火的势力哪里会想到,他刚还对着韩忆羽开枪,怎么又敢往韩忆羽的地盘跑。
这一招自然打破了那些人的追捕计划,他轻易的就跳出了重重包围,跑到了堕落街,这个看似最危险,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魁很是佩服韩忆羽,只是和他几个眼神的交流,就配合的如此的天衣无缝,把这么多的势力耍的团团转。
他可不相信,那高架桥上堵住那些追兵的连环撞车事件是个巧合,就算那是巧合,怎么那争吵的面红而赤的人群有意无意的留下一小道且允许一辆摩托车通过的缝隙,更搞笑的是高架桥上还正好就摆着一辆无人看守却挂着钥匙的摩托!
虽然是投靠韩忆羽,谢魁却不甚服气,内心还是有些抵触,他更愿意说他和韩忆羽是合作关系,而并不是上下级,他还是希望像三国是刘备客居荆州刘表时一般,可以为韩忆羽做事,但也要有自由。
时势造英雄,他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出未来的h道即将陷入大乱,在这种大洗牌的格局下,自然是他崛起的最好时机,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潜龙是自信的,他觉得自己并不比韩忆羽差多少,给他一个机会,他相信自己也会成为一方诸侯。
只是不小心走进韩忆羽的局仍然让他耿耿于怀,他第一次有了挫败感,本来以为自己的连环计可以扳回一城,不料自己逃亡的路上又让他大吃一惊。
时间、地点乃至出现的各类形形**的人物,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毫无破绽,他有一种感觉,似乎那小子真有决胜千里的本事,他如同一个生活的导演,下到小市民,大到公安厅长、高校校长,把他们活生生的塞在一个他需要的地方,再扮演着他们本该扮演的角色。
他动摇了!
然而,潜龙是自信的!
带着盐务街的筹码,他相信韩忆羽还是会开心的!
迎接他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倒履相迎,却是韩忆羽的拳头!
然而,潜龙是开心的!
拳头告诉他的,是韩忆羽的态度—我韩忆羽没把你当外人!一阵扭打,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然而,潜龙是悔恨的!
笑话告诉他的并不好笑,他又上了韩忆羽的当!
虽然有感于韩忆羽的手段,谢魁内心还是有点小自信,虽然有点投靠韩忆羽的小心思,却并不是很坚定,更多的是观望。
韩忆羽一进门就用很特别的方式对待他,这种朋友、兄弟的方式让谢魁感受到韩忆羽对招募自己的渴望,膨胀了谢魁的信心,这不,韩忆羽有意为之,左顾而言他,谢魁被他这么一激,那长期上位者的姿态就展露无遗,不但对韩忆羽的话嗤之以鼻,甚至还有点当面指责的意思,自然暴露了他现在观望的心思。
一步一步,谢魁不知不觉又顺着韩忆羽的思维走了一遭,内心的小心思再也藏不住。
等到这一切摆在明面上,韩忆羽马上抛出他的态度—我的确很想招募你,不过我这里只能有一个声音,你必须听我的。
“跟我吧,让哥哥带你装b带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