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两位是我找来捉鬼的……法师。”
袁先生带着叶限和召南来到袁老太太居住的院子。
李叔低头站在门口没进来。小玉蹦跳着跑来拉着老李的衣角问:“爷爷,进去呀。”
李叔瞪她一眼:“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小玉委屈极了,嘴一撇撒娇道:“爷爷……”
李叔像是没听到一样,人在门口站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里面。
“哦,法师啊。”袁老太太点点头,手上依然不停地捻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叶限道:“老太太念的是《地藏经》?”
老太太闭着眼睛点点头。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地藏王菩萨还真是令人感动,我有点不明白,这要是有人故意往地狱里送人,再自己念经超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是菩萨就这么好糊弄,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老太太手捏着一个菩提珠子不动了,叶限见她眼皮不住抖动,继续说道:“上个月消失的那俩孩子并没有死,李叔把一切都说了。”
老太太猛地睁开眼。
“这位姑娘真是法师?”
叶限眨眨眼,有点顽皮地说:“对的呀,我是法师,专门抓鬼的,包括有些人心里的鬼。”
老太太哦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念经。
袁先生见她母亲这番表现,心已经沉了下去,扑通一声,扶着老太太的膝盖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妈,你就说实话了,这些年咱们家的鬼就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我知道你恨那些姨娘们,可我爹都没了,你还揪着那些陈年老醋,再说弟弟妹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袁老太太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开,瞪得老大,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袁先生。
她看着一脸委屈的儿子,颤巍巍地举起手,照着袁先生的脸就扇过去。啪的一声,极为清脆,李叔跟着抖了一下,小玉哭着扑上来:“老太太不要打少爷,你要打就打我吧,老太太。”
袁老太太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叔,叹口气道:“把这逆子给我拖出去,我养他这么多年,他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真是……不如当初把他溺死。”
李叔叹口气,只好走过来先一把将小玉拽起,接着道:“老太太,他们知道密道的事情了。”
“哦?你都说了?”
李叔尴尬地点点头,咧开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小玉则惊讶地问:“密道,什么密道?”
老太太手一抖,念珠的绳子被拽断,小菩提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滚的哪里都是。
“傻子,那不是你爹。”
召南和叶限闻言对视一眼,嘴角上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叔则板着脸一动也不动。
“妈!”
袁先生叫了一声,他忽然想起李叔方才说要断了袁老先生的子嗣,难道……难道?他狐疑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叔,又看向袁老太太,小玉哭叫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老爷怎么不是大少爷的爹呢?”
只见老太太面色凝重看向叶限:“小姐,你这表情还真是充满了期待啊。”
叶限扑哧一笑:“不好意思,老太太我就是忍不住想笑,我想到道貌岸然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年轻时代也是很了不起的呀。”
袁先生脸涨的通红:“叶小姐,还请慎言。”
老太太叹口气:“好,好,我真是养个逆子。这些年我看他瞎折腾不想让他太失望,我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竟然带着外人来打我的脸,真是我的好儿子。”
李叔道:“大小姐,你就说了吧,我老李不想看你被人误会。”
“好,我说,你不是这个袁老太爷的儿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袁先生满脸茫然抱着老太太的腿:“妈,你是说我不是爹的儿子,难道是你当年……妈,我实在是……”袁先生是实在说不出口啊。”
“混账,你是你爹的儿子,却不是那个死去的老太爷的儿子。“
叶限看向召南,后者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懂老太太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限打了召南一下:”笨蛋,老太太的意思是五年前死去的袁老先生不是袁先生的亲爹,但是当年的袁老先生是他亲爹,你还没明白吗?”
召南哭丧着脸:“没明白!”
叶限叹口气:“所以你是伙计我是老板。”
老太太竟然笑了一下:“小姐,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袁先生是彻底被他妈和叶限弄糊涂了,急忙问:“妈,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说的这都是什么。”
“混账,我糊涂,你请来的法师也糊涂了不成?”
老太太指着袁先生大骂。
“少爷,大小姐的意思,你是曾经的袁老先生的儿子,而不是五年前去世的那个老先生的儿子,去世的那个不是姑爷,而是……那个早该死了的张大帅!”
李叔在一边解释道。
袁先生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你说什么李叔?”
他愈发的糊涂了。
“张大帅变成了袁老先生?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叶限听明白了,急忙问道。
“我和我丈夫成婚一周后他就跟着张大帅走了,后来有了孩儿,家里没个男人很难支撑,老李是我奶娘的儿子,就带着家眷过来帮我。”
说到这,老太太看向李叔点点头。
后者叹息道:“我家当年全家罹难,是陈家收留了我们母子。”
“你五岁的时候你爹忽然回来了,我那时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因为我和自己的丈夫只生活了七天,我担心他不能接受我们母子,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原来我嫁给一个知疼知热的男人,他对自己常年离家跟着张大帅南征北战很是愧疚,发誓以后要对我们母子好,我那时真的好开心,原来自己的丈夫是这样一个又文雅又有担当的男人,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早点解甲归田,我们一家三口过幸福的日子,又过了五年,他回来了。回来以后的那个人性情大变,曾经的文雅消失不见,他特别粗俗,大字不识一个,这不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爹!”
袁先生摸了一下下巴:“我爹本来是个书生,经历了那么多战争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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