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几乎就没遇到什么猛兽,有一次看到两只身高足有两丈的金毛巨猿在打斗,山石翻滚,树倒石塌,少年躲的远远的看着,那两只巨猿几乎同时停了手,惊恐的看着天浩藏身的地方,略一迟疑,扭头就跑,瞬间无影无踪。
天浩走到近前,居然发现了一株不知名的红色叶子的小树,上面结了五颗心型的果子。
当天浩吃了一颗以后,吃完蛇肉以后那股燥热又一次席卷而来,多亏了不远处有一处水潭,燥热难捱的天浩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水潭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狼嚎“舒服啊!”
一顿饭过后,那水潭上面居然冒出了阵阵白雾,而且水面上飘着一层黑色如同油脂一般的东西。
四个月后,一个浑身**,腰间裹着一块兽皮,扛着一颗一米长蛇牙的少年,终于走出了这片群山,在一片荒野前了站住了身形。
天浩目如朗星,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风吹日晒,皮肤却日渐白皙,只是与年龄不符的一股凶煞之气散于体表。
这一路的磨难,天浩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现在他可以轻易的抓住那些低阶的魔狼,剑齿兽,眉头也不皱的扭断脖子,大口的吃掉最鲜嫩的腿肉,每当他站在刚死去的野兽跟前,总感觉到一丝灰气钻进体内。
这股灰气开始让天浩极为不爽,可后来发现这丝灰气慢慢的转变为一阵热流滋养着周身,就好像吃掉那几颗心型的果子一样,就是要弱上许多。
有时候天浩盯住十丈开外的小兔子,那小兔子会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而且屎尿齐流,这让天浩童心大起,一路上捉弄小野兽,屡试不爽。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线,像是城墙,天浩早就想好了,学本事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吃饱饭,要不是为了活着,那些野兽的腥膻之气早就反胃了。
天浩看看自己只是围了一张兽皮,可不敢大白天进城,晚上进城夜静人稀找件衣服也好遮体。
天近黄昏,天浩爬上了离近官道的一棵大树旁,狸猫一般爬上了树,将那颗蛇牙藏好,合上了双眼。
在大山中处处危机四伏,每当夜晚,天浩总是爬到大树上,养成了一种本能,睡觉都是一眼睁一眼闭。
半夜天浩猛然惊醒,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响起,夹杂着车轱辘的声音由远而近,转眼就到了树下。
月朗星稀,那些马匹蹄子上都裹了白布,而且马嘴里都衔了铁环。
那群人家丁打扮,各个背刀插剑,护在一辆马车周围,人人表情严肃,沉默不语。
天浩隐在树上,屏住呼吸,因为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如同暴雨一般打在地上,大地都微微颤抖。
“还是追来了!主母对我们恩重如山,临终将小公子托付于我等,现在该是我等报恩的时候了!”为首的一名面如银盆的中年男子掣出一杆铁枪向着众人说道。
“我等受萧大哥照顾多年,这条命就是您的了,在地下我们还做兄弟!”
众家丁也各拿刀剑,站好队形,一股视死如归的萧杀之气蔓延开来。
“萧总管,咱不如将小公子藏于树上,赌一把!”一年老家丁建言道。
“老哥说的有理,在车上只能是等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愿天佑英才,能保住小公子一条性命!”
众人眼前一花,萧总管已将一男孩抱起,顺手封住几处大穴,藏于树冠之内。
躲在高处的天浩凝神观看,却觉得这小公子有些面熟。
这时追兵旋风一般已经到了近前,来人各个顶盔掼甲,猫戏老鼠一般看着这群家丁。
为首的一黑衣黑甲的粗壮将领走出,双拳一抱“萧大总管,半夜不辞而别,有点不仗义了吧?献上大公子饶你等不死!”
萧总管铁枪一横“将军,可怜萧王府一门忠烈,就剩下这点骨血,可否高抬贵手,放大公子一条生路?”
“放你们?举国上下唯有大公子生辰八字和五行灵根与监国大人相匹配,都是千年不遇的四柱纯阳之体,而且监国大人发的话,就是国主也不敢违背,况且就是用一下大公子,也不一定会死啊!”
萧总管一阵冷笑。
“近三年,监国大人所要的孩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一个回来的吗?原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多说无益,各为其主,手下见真章!”
那将军大手一挥“大公子要活的,一个不留,杀!”
片刻间地下已经躺下了几具尸身,一名未死重伤的家丁死命咬住一名军士的大腿,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那萧总管一杆长枪三荡三绝,左右冲杀,身上中了数刀,在战马上微微颤抖,左臂以失,血流如注,却屹立在战马上不倒!
那些家丁死伤殆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那些军士也死伤了数人,树上的天浩只觉得一丝丝灰色气体顺着四肢百骸钻进了身体,浑身就像蛤蟆一样鼓了起来,眼珠子向外突出,脖子上青筋如同蚯蚓一般蠕动着。
那些灰气还源源不断的涌进体内,天浩双眼渐渐通红,一股嗜杀的念头涌上心头,意识却逐步迷糊起来,喉咙再也压不住发出阵阵低吼,体内骨节开始爆响,五官挪位,晃了几下从树上掉了下来,仰面朝天掉在萧总管马下。
萧总管看着天浩,神情一愣,随即大吼一声:
“公子,就是死也不让你受辱!”萧总管铁枪一摆直刺向天浩咽喉。
天浩正浑身憋得要爆体,掉到地上一摔,脑袋里好像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那些吸入体内的灰色气体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直冲上脑,天浩昏迷之前听见萧总管一声大喊,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千百遍。
“你这货坑我!”随后天浩头痛欲裂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