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临神都 第十章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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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从四处吹来，吹拂着这个纷扰的世界。试图将烦扰驱散，随后又无力的消散。

    如风一样的男子，往往形容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但在这个环境下，几乎人人都配得上这个称号吧。

    但有一个「人」，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如风，没人知道他来过，自然没人知道他走了。他的行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无息

    天蓝色的天空，下面是碧绿的草地。

    生机盎然

    与之对应的是草原上的村落

    天蓝色的泉水，旁边是鲜红的血液。

    死气沉沉

    风开始哀鸣，祈祷着死去的人们的灵魂能够得到慰藉。

    “但慰藉有用吗？徒劳而又无力且苍白…是只有弱者才会做的事情。风不会慰藉，但会复仇。”

    小艾丽尔文抬头看着身边银发银瞳，连睫毛眉毛也是银色的男子。十六岁的眸子知道许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

    一阵沉默

    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小村庄上忽然卷起一阵狂风，隐隐透露出银色的光芒，席卷一切的威力都源于那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风」

    艾丽尔文呆呆地开着这场粗暴的收尸的开幕，一直看到结尾。

    狂风过后，空无一物。

    那些原本存在的东西，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草地在摇摆过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与成片草原融为一体。

    “啊！！！”

    响彻云霄的惊叫声，格外骇人。

    无息静静地看着她惊叫，然后开始哭，无助地哭，绝望地哭，仿佛在逃避的哭。

    哭声渐渐小了，原本天蓝色的天空也变得橙红，草地被染上了一层颜料，格外令人神醉，却再无人问津。

    “哭好了吗？”无息静静地问道，嘴角边再度露出那似有似无的笑容。

    艾丽尔文没有说话，抱着自己的双腿，默不作声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向那些人透露村子的消息呢？”笑容犹在，语气温和，内容却直刺那十六岁少女的玻璃心。

    艾丽尔文闻言，神色一变，好像又要开始痛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人类如同「风」，虽然终会消散，却有前后之分，弱小的「风」片刻便会消失，而强大的「风」却能存在地更久远，而像那风之谷的「风」，蕴藏更加强大的力量，所以至今仍未消散。”无息站起身来，身体向上漂浮，最后站立在天空之中。艾丽尔文则一动不动，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听还是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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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

    茫茫草原，翠绿的鲜草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中愉悦地生长着，如同一年之后的它们。

    每一个生态系统中都有无数的食物网和食物链。

    有时候，食物链的顶级消费者也许不是人，而有时候，次级消费者也是人。

    银色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荡过来，拂过亡虎的利齿，拂过阙鹰的羽翅，拂过矜持的少女，拂过诚赤的少年。

    绿草随风摇摆，随他摇摆，随着奔跑的兽蹄声一起摇摆。

    “嗯？”

    无息往前方看了看，吹拂的清风告诉他，前方正在进行一场猎食。

    与平常不同的是，猎人是虎，而猎物是人。

    一群亡虎围在飞速奔跑的少女周围，眼中戏谑的神色就像人类一样。

    捕食者总喜欢玩弄猎物，等到没有兴趣了以后，再一口吞下。

    时间随着体力一起流逝，少女停下脚步，一边环顾着周围少说也有十来只的亡虎，一边大口地喘气。

    “嗷”

    亡虎发出一声咆哮，纷纷扑上去，少女躲开了三只，奋力击回了两只，然后被第六只，第七只，第八只，扑倒在地。

    少女绝望而又害怕地闭上眼睛，却没有和预想一样的被捕食。

    她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男子，他被亡虎簇拥着，就像它们的主人，它们的王。

    “告诉我，你们村子的消息，我放你走，以后都不杀你。”

    男人这样说着，笑容满面。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就去死吧。”男子倒是十分随意，说着就挥了下手，亡虎相继扑上去，将少女啃食殆尽。撕咬声淹没了惨叫声。

    “那你呢？”男子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草地上傻呆呆站着的另一个少女。

    少女回过神来，却已经晚了，亡虎已经将她围了起来。男子也来到了她的身前。他穿着皮衣，是亡虎的皮。

    “……我…说……”艾丽尔文颤抖地说着。

    “那好，说吧……”

    村里的人开始频繁被亡虎群攻击，村长严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单独外出。但还是没用，亡虎开始进攻村子了。

    终于有一天，村里的一个男子境界突破了，他是艾丽尔文的父亲，村里护卫的统领。

    男子带领着村里的护卫，开始进行反击，终于在一次正面对抗中，斩杀了所有来犯的亡虎。

    村中举行了三天三夜的庆祝。

    亡虎群不再来犯，村子也开始过上了以前平和的生活。

    直到一天

    “听说，统领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你小声点！…听说是外出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只有一半的尸体留了下来……”

    “一半？会不会是亡虎……”

    “……”

    从那一天起，亡虎开始频繁进攻村落，然后，开始屠村。整个村子唯一的活口看到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你…你为什么…要杀光我们村子的人……”声音带着哭腔，还在颤抖，极度害怕。

    “为什么？你知道吗？你那敬爱亲爱可爱的村长大人啊。他是我的父亲，但是他却霸占了我的妻子，最后逼她自杀……

    然后啊，村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当他要把我赶出村子喂亡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如果他们的神情只有冷漠，那我什么也不会做，只能怨恨自己倒霉。可是，可是他们的神情是害怕！你懂吗？害怕！没错，就像你刚才的表情一样…哈哈，多么可笑啊！一群如同废物般的东西…我不会杀你，那个时候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我的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风吹过这片草原，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无息。

    于是，他笑了，就像在看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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