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官怒喝:“是谁捣乱刑场,不要命了?”这一声怒则怒矣,却毫无底气,这么多的官兵守着,这么多的眼睛看着,没有人看清人是从哪里扔出来的,为什么要扔出这个人来。[燃^文^书库][www.yibigЕ.com];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的百姓,可那些百姓也是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有人在场外大声道:“东夏商人莫永,擒得真正的**贼在此!”
监斩官大惊,喝道:“是谁?”
西边的人群分开,走出三个人来,都是十**岁,但是中间那人虽然年纪最轻,却是不怒而威,明显是三人之首。
监斩官看着这三个人气度不凡,本来想开口斥他们捣乱刑场,但多年的官场经验还是让他多了几分小心,何况这人说了,是东夏的商人,不是北泽人,涉及两国,总是得更加慎重些,便只是没好气地道:“**贼已经伏法,你随便抓个人就说是**贼,有什么凭据?”
左边那人朗声道:“我家主人和我等二人追踪这**贼一个多月,早把他的行踪探得清清楚楚,这贼人狡猾,你们抓的,不过是他找的替死鬼!”说着,立刻走上斩首台,把那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汉子拉起,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你是怎么祸害女子,怎么拿这人当替身的?”
本来这么个人走上斩首台,在监斩的过程是不允许的,但是这三人的气场实在太强,竟让监斩官不敢说出阻拦的话。
这时,那面如死灰,惊恐之极的汉子,带着不甘和无奈,一桩一桩地说起自己祸害的人命,以及怎么把暗伏着想要抓他的百里嘉佑的随从杀死,怎么把他打晕,塞在被害女子**上。
一桩桩,一椿椿,细致入微,与官府所查探到的蛛丝马迹分毫不差。
本来是看热闹的百姓也听清楚了,知道原来被扔了满身鸡蛋烂菜叶即将正法的那年轻人原来是个想要抓贼的热血青年,那**贼奸滑异常,企图嫁祸脱身。顿时群情激愤起来,一致强烈要求案件重审。
州官虽然觉得有失了颜面,但今天这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遮也遮不住了,就算把百里嘉佑现在杀了,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既然要求案件重审,那便重审,还能博一个从善如流的贤名。
因此,州官命人把百里嘉佑和那被绑的人一起收监,这三个东夏“商人”自然也要一起请回衙门协助调查。百姓们浩浩荡荡地跟着,去观审。
哪怕是州官这么糊涂的人,在这么明显的线索和证据面前,也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贼,也知道了百里嘉佑只是个可怜的被害者而已。为了在异国商人面前表示自己这个官还是知错能改的,在百里嘉佑无罪释放之后,还补偿了二十两银子。
百里嘉佑挨了一顿棒子,受了一场大罪,但好在终于有惊无险,但也意识到自己学艺不精,之前皇子的娇横尽去,手上虽然仅只二十两银子,却一定要请这三个救命恩人吃饭。
这三人倒也没有推辞,等他找了地方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到酒楼里找了间雅间喝酒。当时,“商人莫永”坐在桌前,另两人却只随侍在一边,没有上桌。
百里嘉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憋气,借着几分酒意,道:“那糊涂官,等我回去,非得叫他好看不可!”
“莫永”却只淡然一笑,对身边随从一使眼色,右边那随从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递给过来,那荷包百里嘉佑认识,正是自己的,他接过后打开,自己郡王的玉印正在荷包里。
于是,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郡王,做了一件很肤浅的事,他摇着那玉印,说道:“既然你们看过这玉印,自然知道本郡王的身份,你们救过我的命,说吧,但凡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一准能答应!”他一指“莫永”,豪气干云地道:“说到底,做生意总是落了下乘,你莫若从此跟随我,我定能为你谋一份富贵。”
他这话一出,“莫永”旁边的两个侍从不由都莞尔而笑。
少年郡王不明所以,疑惑地道:“笑什么?我好歹也是北泽的皇子,要提携两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莫永”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叫司城玄曦,是东夏人!”
百里嘉佑当时正夹了一筷菜,还没放进嘴里,结果,那菜叭地就掉在了桌上,他张大的嘴忘了合拢,好一会儿才道:“司城……玄曦!”他自命英雄,自然也听说过不少英雄,少年心高气傲的心中,心服口服的也就一两个,这司城玄曦当时烈炎战神的名声正传遍四国,他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可是偶像啊!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呢,还喃喃地道:“司城,那不是东夏的国姓么?”
司城玄曦淡笑道:“是的!”
他再次不确定地道:“东夏有几个司城玄曦?”
司城玄曦仍然微笑,道:“似乎只有我一个!”
“可你是商人!”
“就像郡王你如今是侠客一样,我们都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侠客两个字让百里嘉佑心花怒放,又有些羞赧,脸上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涨红:“我算是侠客吗?”
“当然!”司城玄曦淡淡笑道:“有侠义之心,为民除害之念,并且付诸行动,怎么不是侠客?不能成败论英雄,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所难免!”
百里嘉佑喜得眉头直抖,天下任何人的话他也许会怀疑,但是偶像的话哪怕是假的,他也会相信,偶像说他是侠客呢,一向以侠客自居的百里嘉佑几乎要喜得跳起来了。
司城玄曦一指右边的侍从,道:“先前在法场,我的身份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所以借了他的名字,他才是莫永!”
百里嘉佑才不管谁是莫永,面前的偶像在就好,他还觉得有如做梦一样,问道:“你们是怎么抓住那**贼的?我追了好些天才摸准备他的行踪,动手不到十招就被他打晕了。”
莫永轻笑一声,道:“郡王聪明有余,身手不怎么嘀!”
百里嘉佑很不服气,心想自己可是得从名师,打遍整个皇宫侍卫无敌手的,怎么还身手不怎么嘀?不由斜眼看着莫永,道:“那你的身手一定很好了,比划比划?”
莫永好笑:“我自然不是郡王对手!”
百里嘉佑初听到这句,心里挺开心挺得意,但是看着莫永那脸色那神情,压根没有半点觉得不是人对手的意思,这是正话反说啊,是可忍孰不可忍?顿时不依了:“是不是对手,不打怎么知道?”
莫永一指司城玄曦,道:“我的功夫,也是随我家王爷学的。郡王的身手虽然也不错,但是我敢打赌,你在我家王爷手上走不过三招。”
虽然是偶像,可也不能这么小看人吧,三招?百里嘉佑少年好胜,立刻转移目标,请求和司城玄曦过过招。司城玄曦倒也没有推辞,端起斟得满满的酒杯,道:“让你攻我十招,你要能让我这杯中的酒洒出一滴,就算你赢!”
百里嘉佑看着那风大一点就会溢出杯子的酒,眼里闪过一丝必胜的笑意,莫永尤怕一会儿不够看的,还拔出长剑递给他,笑道:“郡王用剑吧!”
这样的托大和轻视,让百里嘉佑心里生起一丝火气,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人?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剑法吗?既然你要我用剑,我就用剑,等我一剑劈了你的酒杯,看你怎么好意思。于是,他接过剑来。
捏诀举剑,招式连绵,那看着随时会溢出杯中的酒,在他的剑劈,砍,刺,削,扫,压,挑多般手法下,随着司城玄曦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前伏后仰,左闪右让,或飞起,或换手,或放下,或横移,硬是没有溅出一滴。
百里嘉佑打得兴起,哪里还顾着数什么十招不十招的,把手中的剑越运越快,开始时他还顾着只削酒杯,怕伤着了司城玄曦,但到后来,也顾不着这些了,一把剑又砍人又砍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固然没有把杯里的酒水震出一星半点,竟连司城玄曦的衣角也没碰上,头发丝也没有撩下半根。
记不清多少招,百里嘉佑气喘吁吁地住了手,看着面前微露笑容,面不红,气不喘,好整以遐的司城玄曦,终于心服,他把剑扔在地下,对着司城玄曦,倒头就拜。
司城玄曦道:“襄郡王,怎么行这样的大礼?”
百里嘉佑扬起头来,恳切地,急迫地道:“以前听人说烈炎战神,我一点也不服,觉得要是我出战,我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今天和你切磋,才知道我比你差得远了。烈炎战神,你收我做徒弟吧!”
司城玄曦笑了笑,道:“我只是一个商人,不再是烈炎战神!”
“即使你成了一个商人,但烈炎战神还是烈炎战神!”少年郡王的脸上是一片执著。
“你拜我为师,想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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