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好像厉旭说秋离一直偷偷给师兄的人做标记,让那些人差点赶到圣陵禁地。大笔趣 www.dabiqu.com可惜秋离被厉旭抓到了。”君临道。
“别看你师兄嘻嘻哈哈的,其实这个人深啊,他不费吹灰之力成为西秦一人之下的安谷侯,麾下的人若不是得到了他的允许,秋离怎么可能调的动。甚至,秋离为何当初会放出厉旭,当初为何会化名姬大人混入厉旭之中,我估计你师兄脱不了关系,秋离成为公主这固然是在厉旭算计之中,可谁又能知道这不是你师兄顺水推舟之计。当初秋离放了厉旭是因为当时不能杀厉旭,因为苻坚不可能杀掉厉旭,当时厉旭绑架了奉羽,所以苻坚不可能动厉旭,还会为了奉羽的命护着厉旭,所以最后就是秋离放了厉旭,正是因为是秋离放了厉旭,秋离日后才能化名姬大人混入厉旭那些人之中,然后秋离暗中调用安谷侯麾下势力一举杀掉厉旭,一劳永逸。”王兰之幽幽道。
君临:“可你还没说你们是怎么挖出我们的?”
王兰之接着道:“当然不是我们四个人挖出你的,是安谷侯你师兄的人突然出现,然后那么多人及时挖出你们。试想一下,如果那时候你们没找到青蚕蛊,厉旭没死,你师兄麾下那么多高手刚好可以弄死刚植入青蚕蛊需要一段时间适应青蚕蛊而暂时动弹不得的厉旭,来个瓮中捉鳖。别以为你师兄不知道青蚕蛊这种苗疆巫蛊,九转回魂丹这种秘制蛊毒他都能解开,我猜他对各种巫蛊有所了解,大批高手来的这么巧,如果不是你们事先毁了青蚕蛊,那么就是厉旭植入新的青蚕蛊动惮不得,你师兄的高手赶到来个瓮中捉鳖,可惜,兵来了,鳖已经死了,刚好那些高手没什么大用处,只能帮忙挖地挖出你们。别说那些高手还真是挖地的好手,要是挖的慢一点,你们两个都活不了。”
君临噢了一声,心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好人。”
王兰之犹豫一下,道:“我这阵子回圣教处理一点事情。”
“好。”君临点头。
傍晚,紫玉走了,王兰之也回魔教去了,没人给君临做饭。
君临饿的前胸贴后背,艰难的出门,就看到秦珉之和大病初愈的秋离在石桌子上吃饭。
君临一瘸一拐道:“你们吃饭不叫我?”
秦珉之给秋离剥大虾,见到君临一瘸一拐的来了,一惊,接而大喜道:“君临你醒了啊?”
君临气的把虾头扔到秦珉之头上,怒道:“我特么都醒了一天了!”
秋离:“……”
秋离连忙给君临盛了一碗粥。
君临呼噜呼噜狼吞虎咽。
秦珉之啃着大虾,问:“王兰之呢?要不要把他也叫过来吃饭啊?”
君临道:“他回魔教处理事情去了。”
秦珉之咬着大虾,道:“我看你也别太相信这个人,这人一路上,把我们当猴耍,猴精猴精的,一会儿是魔教教主毒公子,一会儿是清雅华贵的琅琊王氏小公子,要不是装不下去了,现在我们所有人还被他蒙在鼓里。”
秋离道:“我觉得兰之兄人很好啊。”
“切。”秦珉之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是你觉得,首先问你,江湖传闻毒公子亲手杀了陈慕,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
君临:‘我不知道,这厮从来不说这件事。’
秋离也道:“我跟兰之兄也不熟。”
秦珉之道:“这就证明他对我们有所隐瞒,王兰之了解厉旭对吧,我听你们说,他之前就说过厉旭喜欢玩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当时顾浩诳你们,骗你们去圣陵禁地,他王兰之如此了解厉旭为人,你们猜不出,王兰之还能猜不出厉旭可能怎么想的吗?而且一开始,是谁告诉君临毁了青蚕蛊厉旭就再无赢的可能,又是谁告诉君临青蚕蛊在圣陵禁地的?”
秋离恍然大悟:“王兰之!”
秦珉之一脸严肃,道:“没错,我猜他想的是兵行险招,让我们所有人帮他干掉厉旭,这样,他就能高枕无忧。”
君临咬着大虾,不说话。
秦珉之又道:“再说以前,这兰之兄就不是好相与的,合水坞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在西秦,又把雷丞相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为何来西秦,多半也是为了趁机弄死厉旭这个心腹大患。这样的人太危险,以后我们尽量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
君临咬着大虾,问:“我只有一个疑问,师兄你麾下的那批挖出我们的高手怎么来的这么巧?”
秦珉之咬着大虾一顿,道:“你还别说,当时真不该挖出你们,你们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养的那群家伙正事没用上,就挖出某个废物跟我抢大虾吃。”
秋离噗嗤笑了。
君临黑着脸。
顿了顿,秦珉之又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君临道。
秦珉之道:“根据我的探子来报,近日来,前凉和东晋好像想要联合伐西秦。东晋不用怀疑,肯定是萧昱知道萧泽没死,而且萧泽还在西秦蹦跶,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君临嘴里的大虾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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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
王兰之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灵蛇使和风蜈使见到王兰之大喜,道:“王公子,我们家公子呢?你有见到吗?他失踪很长时间了。”
王兰之望了灵蛇使一眼,坐上主位,淡淡道:“我就是了。”
灵蛇使不敢说话。
风蜈使淡淡道:“果然如此。”
风蜈使想了想,问:“厉旭呢?”
“死了。”王兰之道。
灵蛇使大喜,道:“大公子终于死了,教主您真是勇猛无双,我等佩服佩服……”
“奉承的话,以后再说,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等我醒了,我们所有人就去东晋。”王兰之拿起自己的黑铁面具戴在脸上。
风蜈使问:“去东晋做什么?”
王兰之笑了笑,漆黑的眼中一闪而过动摇,脑子里闪过笑颜如花的君临,闪过刁蛮娇纵的紫玉,最后,他平静道:“报私仇,杀柳翠,带走我女儿道福。”
风蜈使和灵蛇使皆是震惊。
萧道福那个小丫头竟然真的是教主的女儿?
王兰之一边走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
灵蛇使八卦心起,道:“教主,你是琅琊王氏家主的话,那您与谢家大小姐谢紫玉啥时候完婚啊,谢紫玉知道你的身份吗?”
王兰之道:“不会完婚了。两月后,我爷爷冥寿,王谢两家都回来,那个时候,我会当着王谢两家的面取消我和紫玉的婚礼。”
风蜈使听了,脸色越发的沉:“此举必定会惹恼谢家,陈郡谢氏也是顶级门阀,你们王谢两家是世交,强强联合更是对于两家都大有裨益,你若是执意解除婚约,谢家不好交代,更不好跟王家交代,得不偿失,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君临,但君临已有婚配之人,不如……”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王兰之疑惑。
灵蛇使结结巴巴道:“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肯定喜欢她。”
王兰之平静下来,冰冷的声音扬起:“虽喜欢,又能怎么样,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稀罕她。从今以后,你们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她。等我去东晋,带走道福,我这辈子只要好好当道福的父亲就好。以后,道福就是我的唯一。什么君临,什么柳翠,我都不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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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
君临和萧泽回来,抱着重况的云儿和宣武喜极而泣。
君临抱着重况,与萧泽腻歪许久,不停的追问当时废墟之外,萧泽想要说的话。
当时废墟之下,萧泽说他是真的喜欢君临,不是因为一时新鲜,也不是因为君临长得漂亮,但是没说完就被君临打断,因为君临想让他保存体力。
如今,君临想听,但萧泽这厮死活不肯说话。
君临咬牙切齿。
正玩闹间,有人找到萧泽,递给他一份密报。
萧泽打开看了之后,久久不语。
君临好奇,便拿过信封一看,大事不妙,武陵王的来信。
东晋武陵王萧衍是萧泽的二弟,平日里与萧泽关系也不错。
他这次来信,是要萧泽去建康城,说是有要事相商。
君临看了这封信有一些疑点。
第一个就是武陵王不是被先帝贬到夷洲了吗?怎么会在建康城?是萧昱的邀请还是他自己混进建康城的?
其次,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
当然,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泽兄,你想回建康城?”君临问。
萧泽点头,“有些事情总要处理。”
君临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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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耳边还回荡着王兰之找到她时对她说的话。
“紫玉,我对不住你。”
“紫玉,忘了我。”
“紫玉,两个月后,我爷爷会举行冥寿,那个时候,王谢两家都会来,我会在那个时候,取消你我的婚约。”
“紫玉你是个好姑娘,是我配不上你。”
原来,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救她于水火之中,不惜性命来救她的英雄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
紫玉无声的笑了笑。
“请问是紫玉姑娘吗?”一个阴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紫玉猛然警觉起来,回过头就看到一张面容姣好,穿着华贵的人。
她思来想去,终于认出了这人,“你是谁?”
“张蚝。”那人道。
西秦国主的贴身内监,说是西秦国主的心腹也无可厚非。
“你来做什么?”紫玉问。
“国主想要见你。”张蚝望了紫玉一眼道。
紫玉冷声道:“苻坚?他见我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张蚝道。
紫玉皱着眉头,望了望张蚝带来的众多高手,只能跟着他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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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夕阳余晖普洒在这绿瓦红墙之间。
夏季凉风随着夕阳余晖吹来。
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映在夕阳之中显得格外温馨而平淡。
街道两边是数不尽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即使是傍晚,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
快要天黑了,很多小商贩都准备回家了,一时之间,街上全是挑担赶路的,驾牛车送货的,赶着毛驴拉货车的,驻足欣赏风景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关了一些,庙宇、公廨倒是开放着。
北有姑臧,南有建康。
姑臧也就是凉州城,建康自然就是这建康城。
两座不夜城,皆是如此繁华喧嚣。
也是如此跌宕起伏。
因为这座城市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时而是废墟一片,时而又是繁荣昌盛。
东晋国主萧昱今日微服私巡。
传闻,东晋国主前些时候得到一个美人,大喜之下,封为许美人。
许美人身怀六甲,萧昱更是对她恩宠有加。
今日许美人闹着要出宫,萧昱更是舍下国事陪她出宫。
宠妃兴衰,自古有之。
今日许美人恩宠有加,又有谁知道当日萧昱对茹妃也是百般宠爱,柔情如水。
许是帝王并不长情罢了。
没有人记得当年的茹妃。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茹妃已经彻底失宠了。
当日萧昱登上皇位,甚至都没有接茹妃和道福郡主入宫。
没有封茹妃为皇妃,也没有封茹妃的女儿道福为公主。
茹妃和道福只差贬为庶人了。
如今,道福更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以前道福是萧昱的掌上明珠,后来茹妃失宠,道福又是茹妃的女儿,萧昱便不再喜欢道福。
一朝富贵齐天,一朝平头布衣,说的大概就是茹妃吧。
萧昱这个时候也没想到茹妃,倒是许美人,仗着自己有身孕,便吵着要吃新采的莲蓬子。
萧昱与许美人手拉着手,一起去找卖莲蓬子的。
街上挑担的、架着马车牛车的,还有结伴买货物的,人群熙熙攘攘。
可即使是在人群里,萧昱还是一眼就锁定了那个抱着胡饼啃,另一只手抓着很多羊肉串穿着青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