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鼎仙烽 第105章卑微之处有大义

    琼艾莉带着一股浓香走进内间，德雷克已脱得精光躺在木床之上等她，胯下的尾巴粗长，左右扭动十分兴奋。

    “老价格。”德雷克道。“侍候得老爷我舒服点。”

    琼艾莉点点头，五桶净水够她与孩子半个月所用了。“感谢仁慈的德雷克大人，琼艾莉一定会用心取悦您，琼艾莉的身体年青而健壮。”她十分利索地解下身上的披风，又解开上衣与腰裙扔到粗大的凳子上，随着她有意的一个旋转，德雷克被这迷人的身材刺激得一个哆嗦。“大人，您有半个月没召唤琼艾莉了，是不是太忙了？”

    “唔，快点，我等不及了。”德雷克把腿伸直张开，“小美人，快上来。”

    琼艾莉跨上德雷克的胸膛，一手撑住德雷克大腿，一手抓住那条长长的尾巴往下扯。那尾巴长满青色鳞甲，靠近根部还有两条抓痕。

    琼艾莉尖尖的嘴吻吐出长长的信舌，缠住一物，德雷克兴奋地低叫了一声，两手的四趾抓在琼艾莉股上，趾甲拉得身上的鳞片“吱啦”响。琼艾莉觉到德雷克的尖吻进入了身体，这让她觉得恶心。但是比起其他的一些泰铁兽来说，这已经算温和了。

    九海大陆不缺水，但是缺干净的水，干净的水就是这个大陆的货币。

    为了自己的几个孩子，在这个贫瘠荒凉的小镇，琼艾莉想尽了一切办法，缝补衣物，帮贵族家庭打扫清洁、倾倒粪便，只要是能挣到一皮囊净水的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没有办法，为了孩子而舍弃尊严、肉体，甚至生命，是每一位普通母亲的天性。

    士兵把五桶水放上马车，琼艾莉打开其中一桶，伸出信舌嗅了下，确定是净水无疑。这次的收获无疑还不错，可是琼艾莉心中一番苦涩，许久不曾有过的悲哀伴随喜悦起自心底。她原本不需要操持这些卑贱而卑微的活计，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抑或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琼艾莉雇了一辆车，车夫是个可怜的人类，他还很年轻，这一趟行程给一小皮囊水就够了，他一辈子都攒不到一桶水。至于拉车的蜥脚马，那马是不喝水的，水边的黑苍草是永远吃不完的。

    出了军营往镇上走五百步转到巷子，穿过巷子再右转，经过狭窄的夹巷，靠中间的一个院子，琼艾莉回到了自己家。琼艾莉原本也不住在这贫民窟，原本她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的黑苍树茂盛阴凉，房子宽敞明亮，但是她已经把房子卖了，换成每个月五桶净水，这房子为她和孩子提供了足足五年净水，但是每个月的五桶净水只够半个月生存，所以琼艾莉必须自己想办法，因为孩子们长起个来飞快，而需要的净水也越来越多。

    家里已经没有水了，虽然泰铁兽既使五天不喝水也坚持得住，但三个孩子毕竟还未成年。泰铁兽十岁成年，琼艾莉再坚持两年，最大的孩子琼汉克就可以走出家门了。

    今天收获不错，琼艾莉走进院子后，三个孩子都跑了出来，开心地又笑又跳。最小的女孩琼拉娜还行走不稳，也爬到院子里，一把抱住了车夫的腿，把车夫吓了个哆嗦。

    把水桶搬到床下放好，琼艾莉拿勺灌了一个中皮囊，这是给车夫的报酬。今天是个收获的日子，琼艾莉很乐意与车夫分享这份喜悦，把好运传播出去。

    走到院中，琼艾莉看到车夫咧嘴笑着，蹲下来搂住琼拉娜，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拿了一个小东西放到她嘴巴里。琼拉娜可爱的小尖吻嚼了几下，开心地大叫:“好……吃……要，要要……”她才三岁，说话还不利索。车夫笑着又给了一颗，然后站了起来，又给另外两个孩子每人一个，孩子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转眼间便眼神发亮，嘴巴“哒哒”直响。

    琼艾莉将手中皮囊扬了扬，示意车夫拿水囊来装水，边问：“你给了孩子什么好吃的？”

    年轻的人类看着琼艾莉手中的水囊，露出诧异的表情:“夫人，感谢您的仁慈，给了我双倍的赏赐。”

    琼艾莉面露微笑，她一直是个善良的人，虽然她的丈夫在小镇上是个有身份的人，也虽然在他离开两年以后，人们开始看不起这个为了活下去而堕落的人，但这不妨碍琼艾莉的善良。善良是一种天性，存在于天地万物间。

    年轻人收下琼艾莉的赏赐，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琼艾莉：“尊敬的夫人，您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好人，请接受一个人类真诚的馈赠。”

    琼艾莉有些意外，相比于自己的尴尬处境，这里人类的环境可说是更加艰难与严酷，有些泰铁兽是将人类作为食物的，他们把人类叫做埃纳猪。埃纳，饲养场的意思，据说有一个巨大的饲养场，那里全部都是埃纳猪，琼艾莉的丈夫便是去了那里。琼艾莉虽然也收到过人类的礼物，但很显然，这位年轻人的礼物有些不同。

    琼艾莉打开这位年轻人类递过来的小包裹，尽管这个人类长得与其他人类一样丑陋，可是包裹里那些颗粒却很美丽，有些象宝石的透明。这小镇上没有这种东西，琼艾莉打赌，这东西只有城邦里的贵族老爷才享用得起。可是，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东西，只要一颗便能够换回来几桶净水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琼艾莉约略数了一下，包裹在琼艾莉的大掌中显得格外小，不过她的尖甲十分灵巧，这里的小颗粒大约有十五六颗。虽然泰铁兽基本上都没有知识，但是琼艾莉毕竟接受过教育，一百之内的数还是会计算的。琼艾莉犹豫了一会儿，这些颗粒如果换净水的话，应该可以换回四五十桶，够自己和孩子大半年的用水了。琼艾莉甚至为一些上层的特权人类服务过，可是面对天降的财物，琼艾莉还是不知所措，她没有不劳而获的习惯，哪怕是付出自己的身体。

    琼艾莉将小包裹递回到这个年轻的人类面前：“人类，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伟大的博莱索神会惩罚我的。”

    年轻人类仰起头，微笑着直视琼艾莉的眼睛：“善良的夫人，您看您的孩子是如此天真可爱。还有这孩子。”这年轻人指着琼汉克，这孩子已经与这个年轻人类差不多个头了。年轻人道：“他也快要成年了，成年的泰铁兽需要成年礼的吧。”成年礼的仪式对泰铁兽非常重要，很大程度上将决定泰铁兽的将来，所以每一位父母都为了成年礼的装备绞尽脑汁、费尽财力。琼汉克还有两年的准备时间，不过这年轻人类提到这件事情，琼艾莉还是一阵惶惑，是的，她根本没有那么多净水去购买昂贵的武器，运气好的话，她顶多能给琼汉克准备一支满是铁钉的大棒，那件武器只需要很少的铁和一根大木头就行了，所以只需要五桶净水。可是，今天的收获也是五桶净水，德雷克这样的主顾并不是经常能遇见。

    琼艾莉高大的身形在院中沉默，她不知道说什么。

    “善良的夫人，我不会免费给您礼物，这样会亵渎您的信仰。”年轻人类道：“我在寻找一条合作的道路，所以，我邀请您的参与。”

    “哦？您想要琼艾莉做什么呢？是我的身体吗？”琼艾莉觉得自己目前最值钱的就是身体了，这身体一次值五桶净水，当然，对于面前这个不讨厌人类来说，一桶净水也可以。琼艾莉认为这样很公道，起码自己没有欺负这个人类。不过，想起人类要爬到自己身上做那种事情，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但愿这事时间不要太长。

    琼艾莉看到面前的人类显然被这个回答震撼了一下，自己的善良可是发自真心的。“你也看见了，德雷克付了我五桶净水。我……为您服务的话，我只收一桶净水，只是，你最好能快一点。”琼艾莉的性格倒是直接。

    “啊，夫人，您误解了！”年轻人类赶紧道：“你年青美丽，健康强壮，我怎么能亵渎这么纯洁的感情呢？”

    “那您？”琼艾莉彻底困惑了。

    “咳咳……”年轻人类发出只有年老人类的怪声，道：“夫人，您别急，我们坐下慢慢聊。”

    泰铁兽的凳子很是高大，这年轻人类坐上去后，双脚不着地。年轻人将琼艾莉给的中皮囊放在桌子上，自身上取出一个中皮囊，推到琼艾莉面前道：“夫人，请您先看看这个皮囊中的物品。”

    琼艾莉起开软木塞，信舌还未伸出便嗅到了一阵淡淡的纯水的甜味，是的，这不是净水，净水还有一丝杂味，假如没有对比的话自然品尝不出，但是，与这纯水放到一处，自然高下立分。

    年轻人类接着道：“您可以品尝一下。”

    琼艾莉只喝过一次纯水，那是八年前与利科克结婚的时候，贵族老爷特别赏赐的。九海大陆熔岩处处，毒水遍布，净水奇缺，所以这水才成为了大陆的硬通货。

    这是珍贵纯水，琼艾莉告诉自己，所以她取出了珍藏的铜杯，盛了一小口。她先仔细看了水的颜色，这水看不见一粒灰尘，泛着甜味。然后她的信舌飞快沾了一点缩回嘴巴，一种莫以名状的纯净感觉。

    “您不用客气。”年轻人类拿起皮囊，直接便将铜杯倒满。“这是我请您品尝的，也是我们将要合作的东西。”

    琼艾莉望望铜杯，杯内纯水荡漾，映出了尖尖的长吻，狭长的眼睛，漂亮的菱形额头。琼艾莉不敢置信，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合作，因为这一杯纯水可以抵得上半桶净水，当然，即使是贵族老爷也不可能如此奢侈，招待客人能端上一小杯纯水已经使难能可贵了。

    “这……这……这……”眼前这年轻人类充满这神秘，他到底想要合作什么？

    年轻人类将中皮囊递给一旁的琼汉克：“孩子们，这里的纯水你们分了，皮囊可要还给我哦。”

    琼汉克已经开始懂事，找来杯子分作三份，三个孩子几口便将杯子纯水饮尽，接着又盯着桌子上的铜杯。三岁的琼拉娜则直接道：“妈妈，水……水……”

    “哦，好的，宝贝。”琼艾莉分出去小半杯。

    “尊敬的人类，”琼艾莉终于重视起眼前这位年轻人类，能随意就将纯水送给孩子的人，不但是善良的人，也是富有的人，他一定拥有纯水的水源。“您想如何与我合作呢？琼艾莉可是一个穷人。”

    “哦，不，善良的夫人，您是一位富人。”看着琼艾莉不解的眼神，年轻人类道：“因为我选择了与您合作。”

    年轻人类继续道：“您将会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住进华丽的宫殿，您可以每天饮用纯水，用纯水沐浴，您的孩子可以拥有最珍贵的武器，甚至，您可以将他们培养成巫师。”年轻人类的话语仿佛有魔力，当中描述的生活琼艾莉这一生连想都不敢去想。年轻人类接着道：“这一切，我只要求您一样回报。”

    “是什么？”琼艾莉紧张地道，她很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做到。

    “忠诚与服从。”年轻人类道：“绝对的忠诚与服从。”

    “啊，这个我能做到！”琼艾莉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机会属于自己了。“尊敬的人类，琼艾莉还未请教您的姓名。您是——？”

    “罗雪原。”年轻人类道。琼艾莉心想，难怪这个人类这样富有，便是名字也那么水。只是她没有想到，几百年前，大鹿世界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罗鹿原”。

    “那，琼艾莉将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买卖纯水。”

    “啊！”这就更对了，未必这个人类真有一个雪原？这个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这个年轻人类有那么多纯水吗？琼艾莉有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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