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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龙七的声音传来,“小姐。”
“(殿diàn)下现在……”
“嘎吱。”
房门被打开。
迟静姝看到门内站着的男子,(身shēn)长如松,气若幽兰,美好又风雅。
忍不住又想起方才房内的那一刻。
下意识便先红了脸。
萧厉珏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朝旁边的几个龙卫看了一眼。
龙五抱拳,“(殿diàn)下,那属下就去布置了。”
“嗯。”
萧厉珏点点头,又朝迟静姝招手,“过来。”
迟静姝抿了下唇,红着脸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屋内。
“哐啷。”
门又被关上。
翠莲在外头瞅了两眼,就看龙七走过来朝她笑,“两位(殿diàn)下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正好,我有件事,拜托姑娘帮个忙。”
翠莲看了看他,撇嘴,心说,我当然知道他们有许多话要说。
“有什么事啊?”
两人边说边走远。
门内。
迟静姝忍着脸上的烫意,强做镇定地朝萧厉珏看,“(殿diàn)下真的相信苏离么?”
话音刚落,就见萧厉珏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她唇上划过。
她立马抿紧唇。
萧厉珏笑了下,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转而到了旁边的书架旁,“利益一致的(情qing)况下,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迟静姝皱眉,“苏离此人时常两面三刀,做事到底靠不住。
(殿diàn)下……”
就见萧厉珏转过脸来,“嗯?”
“……”她清了下嗓子。
萧厉珏失笑,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说道,“今夜过后,他别无选择。”
顿了下,又看向迟静姝,“更何况,他以后,怕是也没有对旁人投诚的意向了。”
迟静姝一怔,“(殿diàn)……呃,您什么意思?”
萧厉珏听着她的称呼,也不计较,将盒子放到迟静姝手边,“之后的行事我已安排好了,你无需多忧。
这个,你瞧瞧。”
迟静姝还心不在焉呢,瞄了眼那盒子,又问:“您方才安排了龙五做什么?”
萧厉珏敲了下她的脑袋,笑道,“小十二他们的事。
这个,不看么?”
将盒子往迟静姝跟前推了推。
迟静姝也没细看那盒子,注意力全在龙十二几人的事上,抬头看他,“是让龙五去救他们吗?”
说着脸上又露出几分懊丧,“怪我太自信,以为控制住萧云和,柔妃就能妥协,谁知道……”
瘪了瘪嘴,却没继续说下去,总感觉那样像是在为自己的无用找借口似的。
萧厉珏笑了,揉了下她的脑袋顶,在她旁边坐下,“你只是没想到,人心对**的贪婪,比母子亲(情qing)更盛罢了。
莫要再提那些无相干的人了,真的不想不瞧瞧我给你的东西么?”
迟静姝这才反应过来——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萧厉珏这样三番五次地催促自己?
忙拿起那盒子,精致极了的剔红,雕着梨花满枝的图样,贵气中不失清雅,当真好看。
好好地端详了一阵盒子,才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萧厉珏,一边打开,一边笑问:“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瞧见了盒子里的东西。
半块血玉鸳鸯佩,分明是自己遗失的那半块!
原来今生初见之时,这人,已经拿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迟静姝有些傻,回不过神地朝萧厉珏望去。
萧厉珏却一脸风淡云轻的笑,“本想你生(日ri)那天给你的。”
却谁都没有料到,五年前的秋(日ri)祭后,迟静姝便如泡沫般,消失人间。
迟静姝再次垂眸,看向那血玉鸳鸯佩。
红润绵柔,美如仙物。
却叫她举不起来。
这里头的,不止是她遗失的那件宝物,更多的,是萧厉珏几年来,无法用言语与价值衡量的思念与(情qing)意。
当年她的消失,对萧厉珏到底产生了多大的打击和伤害,自重逢至今,他都不曾提过一句。
可,只要想想四年来,她那难忍的苦与绝望,就仿佛感知到了萧厉珏被浸在冰血里头的心。
更何况,他还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一样的黑暗宫廷。
她伸手,摸了摸那鸳鸯佩的边缘,笑了笑,“多谢(殿diàn)下。”
说出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萧厉珏默默地看着她,伸手,将盒子拿到一旁,“过来,我抱抱。”
迟静姝鼻头一酸,扑了过去。
苦恼又(娇激āo)气地埋在他颈边低问,“(殿diàn)下,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又(爱ài)哭,又骗人,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萧厉珏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笑,“(爱ài)哭和骗人是真的。”
迟静姝嘴巴一撅,抬眼看他。
萧厉珏低头,在她含泪的眼睛上亲了下,“不过,却十分招我的欢喜。”
“……”
迟静姝含在眼里的泪又退了回去,眨了眨眼睛,抬起一点下巴,凑过去,在萧厉珏的唇边亲了下。
萧厉珏眼神微沉,垂眸看她。
迟静姝的脸又有点红了,揪了揪他的衣襟,小声道,“我,我也欢喜(殿diàn)……郎君。”
萧厉珏终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慢慢展开。
低头,吻住了那比蜜饯还甜的小唇。
……
启泰(殿diàn)。
丽妃站在宽大的穿衣镜前,左右照了照(身shēn)上的衣裳,满意地笑开。
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笑着弓手,“恭喜丽妃娘娘,重夺后宫,驾临凤位。”
丽妃哼笑了一声,朝那人瞥了一眼,“穆先生当真好算计,柔妃死了,就巴结到本宫头上来了。”
这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先前与柔妃勾连的穆晓峰。
被挤兑了,也不恼,笑着垂手,“娘娘过奖,草民不过也就是有些小小的诉求罢了,柔妃无能,不及娘娘风心聪慧。”
丽妃惯来喜欢这种奉承话,笑了一声,刚要开口。
桃夭走进来,看了眼那男子,对丽妃道,“娘娘,启祥宫的宫人全带到了。”
丽妃眉头一挑,转过(身shēn)来,朝(殿diàn)外走去,穆晓峰却没跟,只站在(阴yin)影处瞧着。
就见柔妃站在台阶上,底下跪着二十来个宫人,为首的,正是柔妃的贴(身shēn)宫女,喜枝。
此时的喜枝,已没了当时一等大宫女的气派模样,头发撒乱脸色发白,浑(身shēn)抖如筛糠。
她不断地磕头触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丽妃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柔妃护驾虽有功,可你们这些宫人却护主不力,陛下的意思,柔妃好歹是个妃子,这么死了可是要叫人笑话国威的,总该有人领了这护主不力的错,你们看……”
“娘娘!不是我做的!”
“丽妃娘娘饶命!跟小的无关啊!”
“娘娘,娘娘……”
底下顿时哭声一片,好几人头都磕破了。
唯独喜枝,像是预示到了自己的死路,也不磕头了,呆呆地抬头看着上面衣裳华美的丽妃。
丽妃却笑了起来,问她:“喜枝,你可想活么?”
喜枝的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背后无数双眼神,怨恨嫉妒如刀子一样,狠狠地朝她扎来!
她却丝毫迟疑也没有地大声开口,“求娘娘饶恕!”
丽妃又笑了,摆了摆手。
便有宫人上前,将剩余的人全部捂嘴带走!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喜枝听到有个挣脱了束缚的小宫女尖声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吓得一抖。
就听上头丽妃笑道,“喜枝,我给你个活法,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穆晓峰站在那里,听着丽妃跟喜枝说的话,藏在面具后的脸,露出一道扭曲有怪异的笑。
他转过头,走出启泰(殿diàn)。
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笑了一声,道,“明(日ri)动手。”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明朗的面庞,面无表(情qing)地应了一声,“是。”
……
(日ri)头渐渐西斜。
苏离坐在花厅前,从天明等到天暗,都没等来约好的人。
心内有些嘲弄——这二人昨夜之话,果然只是为了脱(身shēn)。
可笑他居然信了……
不料。
门外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
他瞬间紧绷,却已听到来人的声音,“见过苏将军。”
苏离一怔——龙一。
不由皱眉。
他的宅院不说已防卫多森严,可至少也算是铜墙铁壁了,可这龙一居然还能如入无人之地。
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可龙一却并没给他发作的机会,将手上的信奉上,“我家(殿diàn)下吩咐属下送给将军的信。”
苏离的脸色已不止(阴yin)沉,“他们不来?”
们。
龙一暗忖了下,道,“(殿diàn)下不便,并让属下转告苏将军,小心行事,您(身shēn)边,有内鬼。”
苏离眼神一震,还要再问时,龙一已经闪(身shēn)退去。
不等他回神,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将军,太子(殿diàn)下还不曾来?”
正是贺青。
他的视线在苏离手上新出现的信上扫了一眼。
苏离面色如常地将信收起,站起(身shēn),朝外走,“不必等了。
吩咐下去,我要进宫,让他们……”
(身shēn)后的贺青却站住了脚,“将军,今夜不宜进宫。”
苏离脸色一变,回头看贺青,“你说什么?”
贺青在他(身shēn)边跪下,低头道,“将军心念旧人,迟迟不能做决定,所以,属下替您做了决定。”
“你说什么!”
苏离瞪目,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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