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虽然不怕这毒,也不代表着他们真的能与这里的毒物硬碰硬。风雨 那该如何在不损伤自己的情况下取下这两样东西呢?
就在轩辕天越思忖之间,忽然一道银光闪过,空气中带着甜腻的血腥味传来,滴答滴答,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浅,你做什么?”轩辕天越一把抓住容浅的手腕,身上一股戾气骤然爆发出来,目光死死的瞪着那雪白的腕上缓缓流出的鲜血。然而抓住那手腕的时候,他更清楚的发现,那手腕竟然只够他半只手抓住,她到底瘦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里,他心头的怒火更甚。都这样了,她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容浅微微一愣,抬起头略带些错愕的看着面前震怒不已的男子,他抓着她手腕的力气极大,因着她现在内力消耗过多,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手腕上的疼痛也更加清晰了,她皱了皱眉,“松开!”
&得疼吗?”轩辕天越没有松开,只抬起眸冷冷的看着她,“我握着你的手腕你感觉到疼,那么你割伤它的时候,就没有觉得疼吗?”
容浅张了张嘴,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在说什么?是在担心她的伤口?难道他一时忘记了她中了噬心蛊吗?这点伤对她不算什么,而且,她的血对毒物的作用非同寻常。她挣扎了下,见挣不开,淡漠说道:“这是得到比甘草与火灵芝最快的方法,这点血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说着她看了一眼火灵芝与比甘草的方向,原本在那里的几条蛇忽然都消失不见了。
这世上最毒的东西就要数噬心蛊了,所以被噬心蛊养起来的血自然是万毒的主宰。
看着她错开的目光,轩辕天越心头的怒火不知道为何怎么也升腾不起来了,更多的只是心疼。他忽的松开了他的手腕,就在容浅以为他已经放过他的时候。
&拉……”一声,袍裾撕毁的声音传来,容浅目光看过去,轩辕天越将撩起的袍子放下,手中拿着一大块从中衣上撕下的碎步,在她闪神之际,直接将她手腕上的伤口裹住。
&辕天越,不用,其实我……”容浅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人给打断了。
&不心疼自己,总不能不许别人心疼吧。”那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嘲讽。
容浅张了张嘴,双眼错愕的看着面前沉寂如水的男子,他说,他心疼她……
轩辕天越包扎的手法并不娴熟,显然曾经是未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容浅突然觉得他的动作很好看。大概……这就是爱屋及乌。
看着手腕上缠的厚厚的一层,容浅心头五味杂陈,上次受伤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一处,他……应该发现了才是。
&在这里别动,我去采那两株药。”轩辕天越低沉的声音骤然传来,不待容浅说话,他已经走了过去。
容浅原本想要阻止,可是看着他决然的身影,她最终选择了沉默,他自来是有自己的主见,她越是反抗,怕是他越不会答应。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好,是他的幸,还是不幸。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因着容浅血液的缘故,这次倒是没有别的毒物敢靠近他们了。两个人采了药径自出去了,毕竟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两个人都受了伤,所以上去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待到达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路上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出了瘴气林之后,容浅便看到等待在外面的暗月还有南宫寒、南无忧等人。
看到容浅披头散发的样子,南宫寒、易南浔两人脸色皆是一变,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这幅样子看起来像是个女子。若君无言真是个女子,那又该是何等的倾城无双,怕是天下英雄都要为之折腰了。而易南浔更是觉得这张脸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林子尘与南无忧见容浅出来,两人脸上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一松,上前行礼说道:“拜见主上。”
容浅扫了站在对面的人一眼,目光跟着落到了林子尘与南无忧身上,神色冷清,看不出喜怒,“起吧,九幽如何了。”
&主上,九幽现在由云水月照顾,应该无大碍,不知主上此番是否无恙。”南无忧收起以往的调笑随意,神色肃穆,目光扫过她身上沾染到的血迹,眉深深紧锁着。
容浅眸色淡淡,径直朝着前方而去,雪色的衣衫和着长发随风飞舞,在这夜色中平添几分妖媚之感,只是那声音依旧如死寂的潭水一般,不起任何波澜,“我无事,药已经寻到,回吧。”
&南无忧与林子尘两人应声说道,只是转身的瞬间,两人的目光不觉落到了那一身淡紫色锦袍的男子身上,两人相视一眼,眉眼间都带着些许的凝重,径自追随那雪色的身影离开。
这边,南宫寒与易南浔走近,看着轩辕天越那略显苍白的脸色,俱是说道:“你怎么将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不过两人又想到先前看到君无言的样子,他似乎也是受了不轻的伤,这样说来下面甚是凶险了。
易南浔对这更感兴趣,追问道:“那比甘草与火灵芝真的在下面找到了吗?”听刚刚君无言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
轩辕天越目光从那雪色的身影身上移开,看着易南浔淡淡说道:“下面的确是有比甘草与火灵芝,已经被她得去了。”
他,自然是指君无言,不过……
南宫寒看了轩辕天越一眼,怎么觉得他对君无言的态度分外亲昵呢?!想到刚刚看到的君无言的那张魅惑无双的脸,他眉心微紧,他不至于犯这种糊涂吧!
&无言要比甘草与火灵芝,你这跟下去做什么,这种地方下去,你也不怕中毒!”南宫寒皱眉说道,他与轩辕天越一起长大,有些时候,更是将他当做兄弟来看待,哪怕他知道永远不要与自己的主上做朋友才是明哲保身的道理。
轩辕天越眉眼微挑,复又看向了前方,轻笑说道:“若此番不下去,我怕是会错失这辈子最紧要的事情了。”
错失这辈子最紧要的事情?南宫寒看了轩辕天越一眼,近来他是愈发让人猜不透了。按道理来说君无言是他们敌人才是,可是他偏偏处处维护他,这次……竟然直接跟他一起去找比甘草与火灵芝,他们之间……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离,你有没有觉得君无言看起来有些熟悉。”易南浔忽然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越觉得那张脸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任他如何想也想不起来。
听着这话,轩辕天越目光微偏,看了易南浔一眼,眸色微深,“南浔觉得她像谁?”
易南浔没有察觉轩辕天越神色间的变化,只看着那背影自顾自的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感觉像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可是我想不起他是谁。按理说,我并不认识君无言。”说着,他垂下眸,又开始思索起来。
&不知道浅浅现在在什么地方……”轩辕天越忽然感叹说道,语气里说不出的怅然。
这话一出,易南浔瞬间来了精神,瞪着轩辕天越说道:“你还记得找她吗?你说你来了苍茫山这么久了,几时想过她。轩辕天越,再找不到人,我跟你没……”
&我没完?”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虽然从容优雅依旧,可是那双浅紫色的眸中却是泛起一丝危险的光芒,“你与浅浅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易南浔一愣,这才惊醒自己刚刚对小言儿关心太过了,怕是让他怀疑他与小言儿的关系了。只是小言儿从未允许他将她的身份暴露出来,而且他更是想要保存与小言儿那份情谊,所以自然是希望隐瞒下去的。
南宫寒也看着易南浔,皱眉说道:“我听说,你之前是一点儿都不待见容浅的。”
&太子妃!”轩辕天越凉凉的横了南宫寒一眼。
南宫寒微微拧眉,沉默不语,他对容浅那个女人还真是心思难改。说来容浅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好驾驭,总觉得她是那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存在。倒是,倒是与君无言的气质有些相似,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他倒不觉得容浅能够胜过君无言!毕竟,那样嚣张狂傲的男子,这世上就少有男子能及,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易南浔看着轩辕天越与南宫寒两人,今日这两人似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讪讪一笑,“自然是因为容浅先前救了我,她虽然骂我喜欢多管闲事,可是她说的甚为有理,你们瞧,我现在不是改了许多吗?”说着,他看了看前方,“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指不定我还能看看比甘草与火灵芝长什么样子呢。”说着他不等两个人说话就直接往前走。
&隐瞒了什么!”南宫寒忽然开口说道。
轩辕天越看了南宫寒一眼,浅紫色的眸中划过一抹暗涌,那个时候,浅浅对易南浔……倒是没有多少情绪的变化。倒是易南浔他……突然之间,又厌恶她,到位她出头。这变化太快了,他有一种感觉,易南浔是将她当做最重要的人在对待!
最重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