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皓“……”
众人“……”
好一番义正言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偏偏还矛不损,盾不坏,让人觉得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沈珞言“……”
她能不能说,她其实只是路过?
北辰皓眼前一黑,几乎被气炸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无赖在耍起嘴皮子来,竟然这般利索。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本王很期待你与本王叙兄弟之谊!”
北辰云熙道“不着急,这儿不是还有贵眷们在表演呢?咱们虽是皇子之尊,但也该知道尊重别人。有人在表演时,若咱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不免显得太过不知礼。先看表演,先看表演!”
北辰皓咬牙,再咬牙!
这世间最可恶之人,果然只有北辰云熙,没有之一。
这小插曲果然很快就过去了,众人窃笑过之后,还是把目光盯到台上。
随着柏银君一舞成功,又有几个闺秀表演,她们有的表演了琴技,有的表演书法,有的表演画工,有的表演礼仪,或是箫笛笙等。
这样的踊跃和热闹,也把这边的气氛推向一个小高点。
看着台上争奇斗妍般的众闺秀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自己,沈珞言觉得有些无聊。这个时代,出身身世似乎很重要?
只看见那些三品以下的,没落的的官眷女子在表演,何曾见过沐乘月,左沁月,颜瑾,白霖这样的女子与人一争长短?
她们站在台上,以为是展示自己的才能以便能得梦中之郎关注,以后可以高嫁,然而她们却没有想过,只要站上台,便是让人审视,让人轻视了。
尤其是看到不少勋贵子弟饶有兴趣地对台上之人品头论足,沈珞言就觉得更没意思了。
古代的女子就这点不好,养在沈闺,从父从夫从子,人格不独立,论为男子的附庸!
北辰云熙侧头,正看见她唇边微微上扬,神色之间似有一丝悯然,不禁笑问“你在想什么?”
沈珞言摇了摇头,她所接受的思想,所想的事,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了。
北辰云熙百无聊赖地道“没意思透了,什么琴棋书画,歌舞诗词,都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的。还不如骑马踏青,纵情恣意来得痛快!”
沈珞言同样觉得没什么意思,她也一样不喜欢那些闺秀们明明争得激烈,表面上却人人都是一副温婉娴淑,与世无争的端庄模样。太假太虚伪!
两人正低声说笑,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沈珞言抬眼,就见很多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她拧了拧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那边耿真真开口轻蔑地道“喂,沈珞言,你不是自己报了名吗?现在轮到你了,怎么不上?不会是怯场了吧?”
这个沈珞言,竟然能引得几个皇子对她特别关照,现在该出丑了吧?
沈珞言却有些懵,她报了什么名?
这表演才艺什么的,她疯了或是闲得脑子打结才会去报名呢。
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所有人的目光看着,肯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北辰皓用一种很新奇的目光看着沈珞言,笑道“早就知道沈姑娘与众不同,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看到你独特的舞,是本王的荣幸!”
舞?
沈珞言怔神的工夫,台上负责唱报的是礼部侍郎吕训庭的女儿吕思琦,见沈珞言完全不在状态,她也很奇怪,再看一眼手中的纸,上面清楚地写着沈珞言所报表演的类目。她笑着提高声音道“沈姑娘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说实话,看到这独特的舞四个字,我也很好奇,很期待沈姑娘的舞!”
她的重复让沈珞言回过神来,这是有人故意想叫她出丑,不然,舞就舞,为什么要报什么独特的舞?
北辰云熙清清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没报?”
沈珞言撇嘴“我又没病!”出这风头干什么?
但现在她报没报已经不重要了,吕思琦那里有白纸黑字,她若不上台,只会被人认为她怯场,相比上场丢人来说,不上场更丢人。
因为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
总之,这就是一起针对她,想要她出丑的恶毒算计。
因为,若是有人真心为她好,想要让她得到在场众人的尊重和看重,那就会帮她报画工。毕竟,在崔府的时候,她的画是曾经呈现于人前了的!
颜瑾白霖坐处离得远,两人见沈珞言刚开始的懵然,白霖便有些愤然道“是谁,真阴y险!”
颜瑾想了想,却笑道“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被难住!”
左沁月那边也在议论,左沁月道“怎么沈姑娘好像不知道?”
沐乘月淡淡地道“报的时候一腔热情,一往无前,要上场的时候热情褪去,头脑清醒了,就懵了呗!”
她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左沁月看看那边,北辰云熙与沈珞言坐得极近,两人座椅之间,甚至连一尺距离都没有。
她眼神微暗,却道“我只是担心是别人戏弄她。今天来到左府的都是客人,不管谁心中有不悦也好,不满也好,但在左府动不该动的小心思,我定会追究!”
沐乘月笑道“左大小姐说哪里话,哪能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这上台展现才艺是好事,谁没事替别人谋划这样的好事?”
左沁月淡然“是不是好事,还得看看再说!”
虽然北辰云熙一双眼睛只落在沈珞言的身上,甚至和她同进同出,同座同在,让左沁月心中略有些不舒服,不过左沁月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用这种手段,她还是不屑的。
沐乘月看了不远处的耿真真一眼,耿真真立刻转目他顾,神色颇不自然。
那边北辰云熙得知沈珞言并没有报名,眼里闪过一抹寒意,淡淡地道“既然没报,就不要理会!”
北辰皓见北辰云熙和沈珞言在说话,他心里暗暗恼恨,面上却是一派温和笑容,道“沈姑娘不上台吗?本王甚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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