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记 第十五章

    雪长清在雅音肩头蹲着，“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不涉及身高体重三围等个人私密信息，我都可以回答的。”大概是为了活跃气氛，雪长清说了些蠢话。

    雅音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天空，“那是什么东西？”

    雪长清想了想，说：“那东西可以蒙骗轮回，吃下它，你就可以不用被清洗掉记忆，可以直接转生。”

    雅音苦笑一声，“我以前不信轮回的，因为人一旦死了，就算找到了死者的转世了又怎么样？那已经是个陌生人啊，既然他已经忘了你们的一切，那就不是他了。遗忘就意味着背叛。”雅音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说的对啊，所以有无数人想得到‘独命果’，可惜大部分人都成了它的养分，他们的记忆被抽取，成为独命果树攻击的手段，直接让人陷入虚拟的轮回。它杀死的人越多，能力就越强大。从它手里抢一颗果子，太难了。”雪长清摇头。

    雅音看着她，“你能拿到吗？”

    雪长清肯定的点了点头：“绝对可以，这个就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吧。”

    “我说的是果树，如果只有我记得那些人，而那些人不记得我的话，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我对他们也一样，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雅音有些惆怅。

    “你胃口真不小，我尽量吧，到时候你大概会吃点苦，不过只要熬过去了，果树就会成为你的大道之源，你就能参悟轮回大道了。”雪长清说了一堆雅音听不懂的话，然后说：“算了，到时候再告诉你，反正现在你知道了也没用。”

    雅音强忍住暴打雪长清的冲动，“那就谢谢了，不过我们还没拿到地图呢。而且我觉得有点古怪，你说星月界几千年没出现过重宝，结果荒云系一下子出现了两种，总觉得很古怪啊。”雅音一向很小心谨慎，除了在某些关乎原则的问题上。

    雪长清用她的小短爪挠了挠猫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我带上了一具‘灵骸’，只要把灵魂挪到灵骸里，我就能发挥五成的能力，在这个没落的地方绝对足够了。”她骄傲地说。

    “走了，我们先到家研究一下那张图，然后再说其他。”雅音加快了脚步。

    监察局的人效率还是挺高的，这么一会功夫，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他们顺便还打扫了一下房子，怎么看都比研究部的那些没用的人渣靠谱。

    原灵已经玩够了，雅音没看见她，好像是去睡午觉了。不过这似乎早了点，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原灵应该在疯玩才对。

    雅音感觉很不好。

    “灵儿，吃饭了。”雅音喊，平时雅音喊这个不到三十秒就会看到原灵蹦跳的身影，可今天她竟然没来，真是奇迹。或许······是出了什么事。

    雅音奔向原灵的房间，雪长清连忙跟上。

    雅音先是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他很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所幸原灵还在，不过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看上去是昏迷过去了。

    “喂喂！”雅音过去把原灵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拍打她的脸。

    原灵幽幽转醒。

    “哥，”她伸手摸着雅音的脸。雅音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心里瞬间燃起一把火。“主域”释放，笼罩住了“原灵”。

    “怎么了哥？有敌人？”“原灵”迷惘的看向周围。

    雅音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对她出手，无论是之前的川渝也好，或者是你也好，都需要付出代价。”雅音的声音变得很冷。

    “原灵”想接近雅音，结果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哥，你干什么？”

    “别叫我哥，我有点反胃。三秒内告诉我原灵在哪，陌上花，你可以走。”雅音把“陌上花”三个字咬的很重。

    “原灵”笑了笑，她周身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然后空气一阵闪烁，站在原地的就变成了陌上花。

    雅音眯眯眼睛，“‘千面’吗？很可惜，你不了解原灵啊，不然我大概会真的被你骗了，回答我的问题，三······”

    倒数完，站在原地的陌上花无动于衷。雅音眯起了眼睛，陌上花惨叫一声，一只手已经断了。

    “告诉我，她在哪？”雅音的语气里带着森寒的杀气。陌上花知道，如果她不回答的话，雅音下手就没这么“轻”了。

    陌上花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真是无情的男人啊，”她竟然笑了，“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原灵很少直视我的脸，她经常说看得多了，眼光就高了，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雅音也笑了笑，“你最好告诉我，我以前是刑讯部的。”

    陌上花毫不犹豫的指着床底，“就在那，”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雅音，眼里满是柔情，“你会杀我吗？”

    雅音皱起眉头，“当然会啊，陌上花，虽然老怪物已经到了，但是我想杀你还是很容易的啊。”

    “主域”代表死亡的紫色边界笼罩了陌上花，陌上花不敢置信的看向雅音，嘴角和小腹流出鲜红的血。“你······不担心我······骗你吗？”

    雅音指了指一边衔着原灵衣角的雪长清，“我已经确认过了，希望你下辈子能长点眼，别动不该动的东西。”说着，雅音轻叹一声，闭眼默哀。

    “好了，八，你的这步棋不会就这么简单吧？”雅音转头，看向客厅方向。

    “哟，被发现了。我走的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啊，雅音，我的棋早就走好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破局。”某个奸诈猥琐的声音响起。

    雅音走到客厅，他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看着正在喝着茶的八。“哦？愿闻其详。”

    “虽然你的妹妹被那个心软的家伙放了，但我记得你最近收了个学生了吧，快去找找看，说不定就不在了哦。”八笑的十分奸诈，八字胡一翘一翘。

    雅音面不改色，然后眼里划过一丝忧虑。当然是装的，虽然上弦给了雅音星辰树的地图，甚至地图都是他父母用命换来的。可雅音一直当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上弦活不活着无所谓，反正图已经到手了。

    八轻轻吹了吹杯子上的白气，“看起来那个小姑娘对你来说还是有点价值啊，不然你早就把她抛得远远地了吧？”

    “她在哪？你的目的是什么？”雅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地问。

    “哎呀呀，哎呀呀，我们的雅音急了吗？待会就让你看到她，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把你手上的那张图给我啊，不然治安局那边我不好交代啊。”八装作苦恼的样子。

    “你果然和治安局有关系啊，”雅音放下茶杯，“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赴鸿门宴，只有您一个人可不是研究部的风格，要谈判怎么也得有诚意吧。”雅音装作故作平静的样子。这就更让八更误会了上弦在雅音心里的地位。

    于是八笑了笑，“虽然在这里的就我一个，但只要您一动手，您的乖学生也得陪我这糟老头子共赴黄泉了。”

    “很可惜啊。”雅音叹息。

    “可惜什么。”八忽然觉得事情没按他的剧本走，这让他有些不安。

    雅音拿起茶杯，一口饮尽杯里的茶水，然后把杯子倒过来，那是一个微型的录音器。“我已经把您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了，这样我就好交代了，真可惜您没法和我的学生一起走了。”

    “主域”释放，雅音瞬间就控制住了八的行动。八的能力不是战斗系的，他挣脱不了“主域”。

    “外面的人听着，老王八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放了那女生，无就把你们部长还回去！我数到三，不放我就切下老王八的小指，然后每过五秒钟就切下他一根手指，手指切完了有脚趾，脚趾切完了切四肢！”雅音大喊。

    “你······你不怕我的手下杀了你的学生？”八恐惧万分，他太高估雅音的底线了。

    雅音没理他，拿着水果刀在一旁比划，水果刀在雅音手里转来转去，好几次几乎伤到八。八下的大小便都要**了。

    “三、二、一！”

    “啊！”八的惨叫响起，雅音把鲜血淋漓的左手小指扔了出去，落到那些人面前。

    “他······他真的切了！快！想办法！”外面的人乱起来。

    过了一会，有人在外面大喊：“雅音你快放了部长，你这是叛逆！长老会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学生在我们手上，我们数到十，你不放人我就切下她的小指！”

    外面的人开始倒数了。

    “看起来你的手下想让你死啊，”雅音冷笑着看着八，然后手起刀落，又是一根手指。雅音一脸恶心的把它扔了出去，“你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的部长还没有我一个学生重要的话，请便。”雅音大喊。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太狠了吧，到底我们该怎么做？谁吱个声啊。”

    “赶紧决定吧，马上又十秒了。现在我们是切下那女的一根手指扔过去，还是放了她？我拿不定主意啊。”

    在八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哦不，我不该侮辱猪的，那惨叫，难听的无法形容啊。然后又一根手指扔了出来。

    外面的人快疯了，他们拿起刀，想切下上弦一只手，但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了。

    “放了她，部长就能回来，雅音在‘天枢’不是一向说话算话吗？我们放人！“

    “对！我们放人！雅音你快住手！”

    “我得先看到人啊。”雅音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外面的人把昏迷着的上弦送了回来，然后那人在雅音的要求下退了出来。

    “可以了，容我和八部长道个别。”

    雅音把玩着沾满鲜血的水果刀，慢慢靠近八······

    “再见。”

    “啊！”

    半分钟后，有东西被扔了出来。其他人一看，哟，不是东西，是八啊。可惜只是一具尸体。

    “魂淡！你不是说放了部长吗？雅音！**说话不算话！”有人大声咒骂。

    “我只说把他‘还’回去啊，你看我这不是还回去了吗？可我没说是死是活啊。”雅音有些戏谑的声音响起。

    “王八蛋！你耍老子！”

    “我耍猴呢！”

    “去你妈的，老子让你们给部长陪葬！”

    后面有人抬上来一架炮一样的东西，那是离子分解跑，能将生命体分解成一堆混着鲜血的碎肉。

    几个人抬着炮上前，忽然，前面几个人脚下的地砖“咔嚓”一声，塌下去了。

    “老大，这里的地砖质量真差，雅音是不是没钱啊？哈哈！”有人不以为然的笑道。

    “白痴！别动！这是······”没等他说完，有人已经抬起了脚，而地砖却毫无变化。领头的人松了口气，其他人紧绷的肌肉也都松弛下来。

    “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在那里埋了几个地球上的地雷，好多年没用，可能有些迟钝，见谅。”雅音笑着说。

    “尼玛！”没等他们反应，随着一声巨响，这里一片血肉模糊。

    清理完最后一个活着的漏网之鱼，雅音拍了拍手，然后看了看时间，“该吃饭了，我去做饭，你看看原灵醒了没有。”说着他走向厨房。

    “喵~”由于有上弦在，雪长清不能说话。所以在上弦眼中，这就是一只“聪明的猫”，其他就没什么了。

    过了一会，雪长清走进厨房，有些疑惑的问“我说你在家门前埋这东西，不怕炸到人吗？”

    “有体重限制，超过六十公斤踩上去就会爆炸，所以我的朋友没有胖子，我也不会邀请人到我家来。”雅音淡淡的说，然后他促狭的笑了笑，“是不是庆幸你现在是只猫？”

    “滚！”

    饭菜的香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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