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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听到林德这话,冬夜扬起脸,脸上依旧带着那抹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容。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长的太丑了吧。”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
“别闹了,因为这种理由杀人,这也太没有道理了,我明白,你和他有矛盾,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
“已经变了是吗?”
冬夜嘴角勾的老高,与神情激昂的林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德先生,你知道的,这里是游戏,是没有法规的游戏,在这里,死一个人根本就不会被送上法庭,我们是自由的。”
“自由,可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情,我们应该……”
“应该什么?陈规守矩?拜托,搞清楚现实吧,我们回不去的。”
他站在人群当中,貌似一个动员大会上的演讲者,言语中的感染力让在场的人心里生出了一些微小的触动。
而这种触动不止来自于冬夜,更多的是他话语中的现实。
他们现在确实是回不去,因为……
“想想吧,骑士,百层的高度,遥遥无期,茅场晶彦这个恶魔根本就没有想让我们回去。”
“可我们……”
“我们?你还想说我们?我们是什么,我们只是他潜行技术研究中的试验品而已,没错,整个SAO的游戏都只是一个实验,我们,没有未来。”
哗——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从刚才开始便有些躁动的人群。
听着冬夜的话,根据他话语中所蕴含的逻辑,他们在心底推敲之后甚至觉得这就是真相。
不然的话,茅场晶彦为什么会把他们关在这个世界当中没有任何的作为。
这种姿态,不就是关着小白鼠的样子吗?
“怎么会这样,我不要!!”
人群当中,第一个忍不住的人终于叫了出来。
这是一个在前线中很少见到的女孩,她蹲在地上,仿佛被冬夜的推测所说服,声音有些尖锐。
而这就仿佛是一个导火索一样,整个人群随着这一个人的崩溃,一下子暴乱了起来。
“没错,我们还能干什么?我们出不去。”
“一百层啊,一百层,我们现在才刚刚到达第四层,我们怎么可能能回去啊。”
“我想要回家,回家啊!!!”
“大家安静,安静,我们是可以的,我们要坚强,我们很快就能杀上去的。”
林德见到了暴乱的人群,一下子慌了,赶紧转过了身,连忙安抚着自己公会的成员。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公会会长的威信显得不值一提。
“所以,林德先生,我们只能活在这个世界里了,杀一个和自己有矛盾的人,真的是不对吗?”
冬夜的言语适时地在这时响起,这种温和的声音,在林德的耳朵当中却如同恶魔的低语,太可怕了,这种毫无遮掩地把某个极度贴近真相的可能性说出来,简直太残酷了。
“可我不是来谈这个的,我只是在问……”
对了,他是来问什么的?
“哦,你是想问我摩斯特先生死亡的具体情况吧?”
“没错,就是这个,明明是在圈内,你是怎么,怎么……”
林德欲言又止,他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很荒谬,他在和一个杀人犯谈论这个问题啊。
而这个杀人犯还把这个问题的风向给带偏了,现在他公会手下的干部有大半都收到了影响,就只有几个性格坚强得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很简单啊,圈内PK。”
“可他怎么会接受你的挑战。”
“他一点就爆,嘲讽两句就好喽。”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很好,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觉得,你有必要到监狱……”
眼见要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林德呼出一口气,眼神无比的认真起来。
可这时,只见眼前这个人嘴角又勾了起来,笑容还是那种变都没变过的温和。
“等等,我还是有话要说的。”
“什么?”
“嗯……怎么说呢,我刚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
“嗯?”
“我没有杀他。”
?
啥!!!
什么玩意?
这家伙说了什么?
人不是他杀的?
先不论这是真的假的,如果人不是他杀的,这家伙之前为什么要说出那么一大串的话搞人心态?
“因为好玩啊。”
“噗。”
听到冬夜的话,站在他身边的雪姬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表情没有丝毫的意外。
冬夜的目的她全都知道,从冬夜一开始开口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有接下来那一串匪夷所思的动作。
转移话题,煽动人心,最后再搞人心态,这一系列的操作,这家伙绝对在现实的时候玩的很溜。
只不过,都是在他被放弃之后才慢慢学会的而已。
所以那些斥责他是“怪物”的人真的很幸运,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和什么样的报复擦肩而过。
一个心灰意冷的异类没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值得他们庆幸一辈子了。
而现在,有人把这样的源东夜放了出来。
感谢茅场晶彦,感谢SAO。
“你,你……”林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弱。
最后,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弱弱的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今天晚上这波真的很搞人心态啊。
这个时候,就连刚才躁动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面前的冬夜。
虽然他说刚才那些话都是在开玩笑,可那种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挖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绝望的推测下面,好像死了一个人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冲击力了。
人群中,茉子呼出一口气,略显放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很直观的能看到冬夜这通话之后,人群态度的变化。
虽然她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原理,但她知道,冬夜现在占据的,是一个主动的位置。
“没有证据,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没有理由。”
“发生矛盾。”
“拜托,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做这样的事呢。”
冬夜摇摇头,这种认真的样子让林德眼皮一跳,竟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简而言之就是……
他想骂脏话。
“话说回来,他那性格,得罪的人应该不在小数吧,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确定会是我呢?”
这也是冬夜今天晚上最想问的问题。
也是整件事中最不合理的地方。
“你还在这里装傻?有人看到了啊。”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抬起右手指着冬夜说道。
“亚路,回来,冬夜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斥责他的是冬夜的熟人,今天晚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阳希。
“看到了?”
冬夜眉毛一挑:“看到了什么?”
少年听到这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阳希,阳希板着脸,一副不开心的表情,让他不敢开口。
“看到了有一个穿着和你一样大衣的玩家,拿着一把【锋锐短剑】,头上是决斗胜利的标识,我们【龙骑士团】的干部都看到了。”
见周围没有人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和冬夜比较熟的茉子主动开口说道。
但言语中下意识的偏向,完全就是否决了冬夜是凶手的可能。
“诶~这样吗,和我的穿着打扮一样啊。”
听到茉子的描述,冬夜眼睛微微眯到了一起。
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啊。
“所以,冬夜先生,你的证据呢。”
林德平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证据啊……”
那个时候,他好像确实是一个人在路上的吧。
有点不太好办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就是证据,那个时候,他和我们在一起。”
人群后方,三道身影笔直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