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妍书的说法,她特地从学校带回来馅饼给姐姐品尝,可并不知道馅饼里有核桃,因为馅料都是老师在调制。
在发现姐姐出现过敏症状后,第一时间跑去医药箱找治疗过敏的药膏。
之后就一直守在卫生间门口等姐姐出来,一出来便道了歉。
没想到姐姐非但不接受,还恶狠狠地骂了她一通。
后来她提出一起做蛋糕,当作明天春游要带的食物,制作过程中没找到搅拌机,顾予主动说去后院的仓库找找。
而她就留在厨房继续准备,可一直不见姐姐回来,便去仓库寻找。
没想到去了仓库,见到姐姐摔倒好心过去搀扶,又被骂了一顿,说什么过敏都是因为她这个贱蹄子,摔倒也因为她。
顾妍书自觉委屈和愧疚,就想回房间,不在顾予面前惹她心烦。
哪曾想顾予一把擒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又随手抓起仓库的镰刀狠狠砸向她的肩膀。
剧痛导致求生欲望更加强烈,她狠狠甩开顾予的手,害怕姐姐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追上来,跑出去时又关上了门。
至于来福怎么跑进去的,顾妍书给出的解释是:
来福是护卫犬,她平日又和来福关系最好,见小主人遇到危险,出于本能来福就想过来保护她,这才和姐姐厮打在一起。
可那时候因为恐惧她已经跑回了房间,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会阻止来福那么做。
以上就是顾妍书口中的经过,肩膀的伤口确实存在,后来顾父顾母也去查了监控,和她说的基本一致。
所谓先入为主,二老主观上就已经相信了顾妍书的说法,又怎么会听信顾予的一面之词。
可怜的顾予伤势还未好全,便得了个欺负妹妹,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谩骂。
不甘又能怎么样呢?
她比不过顾妍书的,她没有顾妍书得到的那些偏爱,没有人会在意她。
这件事发生不久后,顾予就被送去了城中村。
顾家大小姐从此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有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女儿,继续享受着顾家给她带来的便利和荣耀。
对于顾予来说,其实也算一种解脱,因为顾妍书那张恶心的脸再也没有出现,她再也不必整日胆战心惊。
直到——
"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时间拉回到现在,顾予双手紧紧握拳,往事历历在目,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曾经受过的欺辱和委屈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
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正确或者绝对的错误,可能站在顾妍书的角度,她会和她争家产,是绝对的威胁。
趁着羽翼还未丰满,除掉是最好的选择。
但顾予是受害者,她不会替顾妍书找补,更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大好人。
那年被狗咬的伤痕现在还存在,这些无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到底是谁毁了她的人生。
被一连串质问砸晕,顾妍书只是直愣愣僵在原地,低着头,叫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顾予也懒得和她废话,翻身拿起手机准备叫苏怀过来。
她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你不是一个人,现在有苏怀了,不用再害怕。
苏怀...苏怀...
这个名字险些被她嚼碎,因为慌张,指尖有轻微的颤动,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就在她努力翻找时,手腕被一只突然出现的修长白皙的手擒住。
再抬头,顾妍书已经来到病床跟前,俯身目光紧锁在她脸上。
顾予被这炽热的眼神一烫,慌忙撇开,唇瓣蠕动之后又恢复平静,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氛围持续的并不久,顾妍书有些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想给谁打电话?"
从她进来一共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出于震惊,顾予没有细细品味。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淡漠沉静中带着几分怅然,与印象中妹妹嗓音的甜腻温软差别巨大。
算算日子,顾妍书今年应该已经二十四了。
没有她这个竞争对手,日子过的应该更好才是,怎么越活越累了呢?
顾予忍不住冷笑,索性也不再躲闪,直直迎上了她的复杂目光。
"顾妍书你真觉得你有资格来问我这些问题吗?"
像是没料到她憎恶的情绪这么直白,顾妍书眼中划过受伤,接着便是后悔和自责,手也慢慢松了力。
没了桎梏,顾予手臂自然下垂,最后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原本想给苏怀打电话的想法也暂时放下,因为顾妍书的反应实在好玩,她很好奇这位恶魔心底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是很讨厌她吗?
怎么现在又要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恶心样子?
看见她病重,不应该趁着她体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痛下杀手吗?
顾予实在想不明白,自从失忆后,这家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可能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吧。
果然,苏怀说的没错,这个世上唯一爱她只有苏怀。
这样想着,她看顾妍书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几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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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的讽刺顾妍书就好像没听出来似的,她在床沿坐下,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
"姐姐,你是想给你的新婚妻子打电话?"
新婚妻子四个字被她咬的格外重,语气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顾予也不惯着,反正早就被赶出顾家了,顾妍书也早就不是自己妹妹,无需顾忌什么姐妹亲情。
"是又怎样?有只野狗闯进来,我不应该叫人来救我吗?"
"已经被疯狗咬过一次,难道还要再被咬一次吗?"
出口的每句话都带着锋利无比的尖刺,原以为这样顾妍书会恼羞成怒,没成想她只是笑了笑。
上身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语气染上轻快:
"你确定你妻子会来救你,或者说,你有那么了解她?"
顾予握着手机的手僵住,顾妍书的态度竟让她心底升起恐慌。
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顾妍书很了解苏怀吗?
还是说,她很了解她和苏怀过去发生的事。
眉头高高耸起,好不容易有些许红润的脸颊,渐渐地,又变得惨白。
"我和妻子的事情,轮不着你来管,我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说完,顾予抬臂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眼底的抗拒不假。
好不容易和苏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她私心都不想知道。
可顾妍书又怎么会如她的愿。
犹如梦魇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一字一句都是让顾予陷入绝望的前兆。
"你说轮不到我来管,我可以不管,但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有知情权的。"
顿了顿,顾妍书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病床上面色萎靡的人,眼底晦暗不明。
她张了张嘴,神情带上几分荒唐之色。
"一周以前,我才是苏怀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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