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了。
“这家伙心理疾病这么严重吗?”田宝华在门外转了七八十圈儿了,可里面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把他给急得是直抓脑袋。先抛开林起确实是他的手下爱将这一因素外,如果要是让柳老爷子知道是自己把一个老爷子认为天性纯良的小伙子,彻底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大魔头,还不得把自己给吃了啊!
“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田宝华心下狐疑,小心地靠近了房门,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房门上。
“靠,什么省里来的狗屁心理专家,居然磨洋工。”田宝华终于听见了一个声音让他勃然大怒。也难怪他生气骂娘,他在房间里没有听到影视剧里所描写的什么心理问询,却听到了清晰可闻的鼾声。敢情老子费了半天心血请来的专家,却躲在这里补觉来了,怎么能不让他心头火起。盛怒之下他刚想推门而入,却不料此时的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林起那一张贼兮兮的脸:“头儿,你在干什么?”
“哦……马上该吃晚饭了,我想问问你们想吃什么?”田宝华反应迅速,马上就编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总不能说一个国安的高级领导去听人家墙根儿吧!
“晚饭我就不吃了,我马上就回去。”林起嘿嘿地笑着,自顾自开车跑了个没影儿了,把个田宝华给撂在那儿了。田宝华百思不得其解,挠了半天脑袋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来,气得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把个依然酣睡的省里来的专家给摇醒了:“哎,哎,我说杨专家,你怎么还睡上了?”
“呃……”这位省里来的专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晃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懊恼。
“他的病情怎么样?”田宝华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杨专家冷哼了一声。
“不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田宝华有些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把个专家给请来了,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结果却是没诊断出任何的病情来,你说他怎么能不着急。
“我说这个家伙是你从哪儿搞来的?”杨专家眼睛一睁开。
“怎么了?”
“还怎么了?”杨专家哼哼了几声:“本来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他的思路十分清晰、情绪稳定、语言表达也很正常,从表面上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可到了后来,依然正常的诊疗方式我对他进行催眠,可结果……诶,丢人啊!”
“啥意思?”田宝华追问了一句。
“想我在这个行业里也混了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杨专家闭着眼睛慨叹道:“我居然被他给反催眠了不说,他还从我的嘴里打听到我的很多……隐私,这要是传将出去,我这张老脸可还要不要?”
“有这样的事情?”田宝华眯起了小眼睛。
“不行,我得走了。”杨专家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装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期期艾艾地对田宝华说:“和你商量点儿事。”
“我知道,我的嘴很严的。”田宝华知道他想说什么。
“谢谢。”杨专家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也顾不得田宝华的百般挽留,连顿饭都没吃就消失了。
“这话怎么说的。”田宝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咧开了嘴:“这小子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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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主,属下办事不利,请流主责罚。”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烧焦的尸体,一个原本风光旖旎的南亚小岛,现在看去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那个被称为流主的男人认真地阅看了每张照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许久才淡淡地问了一句:“损失怎么样?”
“第五小组全部消失,四十三人无一幸存,军火库被毁,损失大约几千万。”地上跪着的男人的冷汗顺着脸颊在滑落。
“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流主依然声音平静。
“还没有,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你猜想一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流主将那些照片扔到了一个竹筒里然后点燃,一会儿的工夫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个……”跪下着的人犹豫了,咬着嘴唇不敢确定。
“一个全部由米国教官培训的雇佣兵团,全部成员由各国退役特种部队士兵组成的战斗精英,居然在没有任何示警的情况下,无一人漏网全部被杀,你觉得是什么样的组织有这样的能力?”流主慢条斯理地说。
“流主您是说是华夏……”跪着的人心中一惊,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出现的猜测结果。
“有这种可能。”流主抿了一口茶水。
“可这个小岛距离华夏有一千多公里,而且地处偏远,地图上都没有标记,他们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地登岛并且完成绝杀,这不符合他们一惯的韬光养晦的总体战略布局。还有据我们了解,他们并没有这种实力做到境外去完成这种行动的,所以我想是不是……”
“你说的都是过去了。”流主慢慢地起身踱到了跪着的人面前:“华夏经过三十多年的经济改革,可以说是无论是从政治上、军事上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在国际舞台上也越来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隐约有了和老米叫板的资格了。虽说还没有强大到用兵海外的地步,但这是早晚的事情。近几年他们的海军舰队频繁出访,还不是为了将来维护他们海外利益做准备。现在老米设置的第一封锁岛链可以说是名存实亡、千疮百孔了,不过是一个表面光滑的样子货了,他们想出海可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那流主您的意见是这件事是他们做的?”跪者沉声问了一句。
“十之五六,别的国家没有这个勇气和能力。”流主叹了一口气:“回去以后让那些个其他小组最近小心一点儿,也别在安排到华夏的行动,以免打草惊蛇破坏我们长远的计划。还有,就是还在继续往下查,找到是哪个部门、哪些人具体实施这次行动的。”
“嗨伊。”跪者将头叩到了地上。
啪……啪,两记清亮的耳光。
“我说过好几次了,到了华夏的地面上绝对不能说我们的母语。这是第一次,我原谅你了,如果再有下次,哼……”流主的脸色阴沉得像是乌云压阵。
“是,属下谨记。”那名跪者吓着脑袋叩地体似筛糠。
“石川,省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流主的脸色好了一些。
“一切进展顺利,几个关键人物也已经进入角色,估计用不了半年的时间,奉阳就会有新的变化。”原来那个跪着的人叫石川,这会儿想起来自己还是有功的连忙表态。
“那最好。”流主点了点头。
“那个省里的家伙提出要把他的孩子给送到国外去,而且还在全额的奖学金的那种,估计花费不少,流主您看……”石川小心地观察着流主的眼色。
“我们不怕这些贪婪者,只要是他们开口就好,满足他就是了。可我们最怕的是那些个油盐不进认死理儿的人,他们才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行了,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再请示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谢谢流主。”石川连忙跪谢。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那些个老家伙真是罗嗦还胆小怕事,把我们的大倭民族的脸都丢光了,还守着老米给制定的和平宪法不放,真是冥顽不灵、着实可恶。”流主语气虽说平淡,那跪着的石川依然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怨念。
“流主说得是,似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根本配不上我们大倭民族的子孙,他们只是自取其辱而已,流主不要把他们放在心上就是了。”石川赶紧拍着马屁。
“可也不能小觑他们的实力啊!”流主站在一幅书法面前,眼睛久久不愿意离开上面那黑色的墨迹。
“流主……”石川小心地跪直了身子:“属下知道流主喜欢华夏书法,特意从民间收集了一些名家的墨宝,正好请流主鉴赏一下。”
“哦……”流主慢慢地转身。
“请流主过目。”石川知道这次马屁拍对地方了,恭敬地双手奉上了他精心准备的几件书法作品:“流主请看,这是省书法家协会会长的亲笔,据说他前不久刚从上面回来,他的一幅作品的价格已经过五十万了。”
“嗯……”流主慢慢地打开了卷轴,仔细地品味琢磨着,不久他慢慢地放下了卷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貌似神韵兼备,只可惜是徒具其形而不得其实,说白了作者不过是一些个沽名钓誉的凡夫俗子,空有一个花架子而已,却没有半分的精气神在里面,你拿回去吧!”
“流主高见。”石川小心地收好了卷轴。
“要说形神俱备,除了书法泰山北斗安老之外,我最中意的作品也就属那一幅了。”流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流主,您说的那幅书法作品在哪儿,小人不管费多大的气力也要给您搞过来。”石川一听来了精神。
“呵呵,这个可不那么容易了。”流主淡淡地笑了:“它现在悬挂在奉阳市委书记柳正明的办公室墙面上。”
“柳正明的墙面上……”石川一听泄气了,不过他还没死心:“那流主可告诉小人作者是谁,请他再写一幅不就行了吗?”
“我不知道。”流主无奈地笑了:“其实我还真的想见见这位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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