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刚刚研制出的回春丸,也就是我那七天所服用的药丸,正好是医治心火难平,舒展经脉的良药,只是这药丸炼制不易,时间又久,这价格嘛,也是确实有些高的!”
孟慷连半眼都没有多瞧虚步行,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顿时,虚步行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只要能治愈自己身上的隐疾,今后在将军府中的地位便无可撼动,希望就在面前,不由得他不动心。
“回春丸什么价钱?”虚步行低声问道。
孟慷冷哼了一声,道:“咦?虚少是来做生意的?做生意哪有堵我家门的道理?这生意不好做啊!”
虚步行眉头皱了皱,挥了挥手,道:“散了,全都给我散了!”
四周围观的人群立刻又让出了一大片空间,堵在清远药行门口的那些家奴们也纷纷退开到了一旁,只剩下孟慷和青州七虎站在中间。
“孟慷,你说得有点意思,只要你乖乖奉上回春丸,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罩着你,青州城中没人敢找你的麻烦!”虚步行沉声道。
孟慷冷笑道:“呵呵!对不起,我家的药材都是明码标价,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他这几句话说得大声,又正义凛然,引得四周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叫好起来。
虚步行面色一沉,眼中的戾气又重了三分。
“多少钱?你开个价吧!”为了医治隐疾,虚步行虽然心中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只得按捺住脾性,想着只要治好了病,到时再随便怎么收拾这姓孟的!
“哦?你是问回春丸么?真不好意思,这药丸刚刚研制出来,尚无定价!你就等着吧!”孟慷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孟慷!你不要自误!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不多结交些朋友,出门的时候恐怕要当心些!”虚步行咬牙切齿,绞尽脑汁的威胁道。
孟慷夷然不惧,哈哈笑道:“这样啊?那我确实要当心些,因为有些病只有我这样的弱鸡才能医治,如果我出门时不小心,某些人就要背着隐疾过一辈子了!”
“小畜生!我就不信天下只有你一人能治病?”虚步行低吼道。
“大狗熊!你可以试试啊!看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找医生!”孟慷耸了耸肩,毫不畏惧的回敬道。
虚步行心念一转,暗道不好,今天被这姓孟的把自己身上的隐疾挑明了,府中那两个弟弟多半要大做文章,要是自己不能迅速医好隐疾,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孟兄,你是医者父母心,总不能看着我病倒,病死吧!你我之间并无仇怨,还望孟兄高抬贵手,替我医治!”
虚步行干脆一揖到底,对着孟慷深深的躬了一躬身。
身家性命,利益关头,虚步行只是跋扈,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汝轻汝重,何况这个孟慷根本不可能被慕容冰雪瞧在眼里,并不是他真正的竞争对手。
与其得罪这位少年名医,不如跟他搞好关系,一旦治好了身上的隐疾,那才是真正的因祸得福。
他这一躬身行礼,另外的六虎全都愣了,但他们都是少年心性,平素虽然作恶,但是相互之间的交情却是极好,见老大有求于人,一时也全都对着孟慷施礼起来。
青州七虎居然同时向孟慷少爷低头,这一幕让围观的老百姓们啧啧称奇,兴奋不已。
达官权贵又如何?性命只有一条,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这么说起来还是学医有前途!
当然了,也要医术到了孟慷少爷那般高明才行,这却又是难上加难了!
一时间,四周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难得看到七虎吃瘪,全都一副乐坏了的样子。
孟慷轻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算了,先就这么着吧!回春丸的定价这两天就会出来,到时你们来药行按定价买就是了。你记着,以后多行善事,心存善念,少动肝火,才会平心静气,经脉舒通。不然的话,再多回春丸也救不了你!”
“是,是的!虚步行受教了!”当虚步行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只觉得通体舒泰,仿佛身上的隐疾都轻了三分。
可是,偏偏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略带稚气的尖锐童音道:“孟慷!虚步行没种,我虚无归却不把你放在眼里!今天我要挑战你!你可敢接战?”
哗!人群一下子朝两边散开,露出喊话挑战的那名稚童。
这少年大概十岁年纪,个子不高,身材却很厚实,跟横放的水桶似的,胸前挂着一把金灿灿的大金锁,长得肥头大耳,一脸的阴鸷。
虚步行见到这童子现身,面色大变,满脸紧张。
因为这个少年就是他的三弟,镇远将军府中幼子,虚无归。
虚无归虽然只有十岁,却是最得父亲宠爱,而且这小胖子心性残忍,手段毒辣,小小年纪破境却极早,现在已经是破甲境界后期了。
被虚无归打听到自己身患隐疾的消息,而且偏偏这时候跳出来挑战孟慷,分明是要葬送自己这个大哥的希望啊!
情急之下,虚步行上前大嚷道:“虚无归,你干什么?”
虚无归眯起眼睛,冷冰冰的说道:“虚步行,收声吧!你连只弱鸡都收拾不住,被人唬得跟傻狍子一样,太丢脸了!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小爷要把这姓孟的打死!你就眼巴巴看着吧!”
虚步行面色一紧,正要上前,却一眼瞧见了虚无归身后的那人,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竟然不敢吱声。
因为站在虚无归身后的,是镇远将军府中的乌师爷。
此人一袭黑袍,永远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是三弟虚无归的授业恩师,同时也是弟子的强援!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乌师爷是蕴神后期境界武者,在他面前,青州七虎就算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这人对手。
这位乌师爷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淡淡道:“小少爷一心尚武,替将军府争脸面,这是正式的挑战,闲杂人等,不得干涉!”
他这句话的意再明显不过了,虚无归要挑战这个孟慷,谁都不许阻拦,包括虚步行在内。
眼看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越闹越大,孟慷皱了皱眉头,转身朝药馆内走去。
只要他不答应挑战,谁又能奈何?
虚无归见孟慷要走,哈哈大笑道:“孟慷,你这个孬种!懦夫!小爷今年才十岁而已,你连跟小爷交手的胆量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孟慷不理会他,继续朝药馆门内走去。
“孟慷小狗,听说你天生废柴!到如今连破甲境界都没有?哈哈!小爷才刚刚破甲而已,差距又不大,你难道没胆量试一试么?”虚无归继续大笑道。
孟慷仍然不理会他,径自走到了药馆门口。
“哈哈!废柴果然是废柴,看来慕容冰雪姐姐注定是我虚无归的女人,等我再长大几岁就去找她!哎哟喂,小爷饿了,突然好想吃奶奶!啧啧!”
虚无归前半句突然提到慕容冰雪,后半句又鬼扯到了吃奶,这其中的关联,令人遐思,只能说这孩童的心思果然恶毒到了极点。
他好像并未说什么,却让人忍不住会想到些不堪的画面,令人气愤不已。
孟慷这时已经走到了门槛边,整个人怔了一怔,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迈进了门槛。
四周的百姓,包括青州七虎在内,全都将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这个虚无归的言语实在是太恶毒了,换了是别人,还真忍不住要跟他拼一拼!
这小孩也只不过是破甲境界而已,加上年纪幼小,并不算十分强劲的对手,所以面对这样的挑战才特别有诱惑力。
然而,只有在一旁冷眼不语的虚步行才知道,自己这个三弟心机阴沉,深得那位乌师爷的真传。
这孩子虽然只有破甲境界,可是随时却可以破境至锻骨境,他之所以压抑实力,是为了换取父亲更多的资源支援,想要厚积薄发而已。
“孟慷,听说你爸孟大富不能人道,所以才把你捡回来当亲儿子养!这事是不是真的呀?咦!对了,你好像没有妈吧?你老爸若不是男人中的废物,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来?”
“嘻嘻!一对废物父子,还真是有趣!要不,我到窑子里买个姑娘给你当妈吧?反正你父子都不能人道,小爷我送出去的女人也不会吃亏,哈哈!”
虚无归这番话可谓恶毒到了极点,清远药行里的掌柜伙计们纷纷义愤填膺,个个气得涨红了脸,要不是这小孩童是镇远将军家的三公子,大伙早就一拥而上,打烂他的屁股了。
虚步行在一旁尴尬得很,他有求于孟慷,很想说点什么,却又有些畏惧虚无归身后的乌师爷,而且他本来就不擅言辞,单论辩才,实在不是幼弟的对手。
“够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打?”孟慷缓缓转过身子,面沉如冰,一伸脚,从门槛中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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