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天哥指点!”孟慷点点头道。
“先天境界也分上中下三品,这三品之中,又细分六等,以力量为衡量标准,刚入先天境界者,为先天下品第六等,身怀牛虎之力,可吸纳天地元气滋养自身,每提升一等均会增长一牛之力,到了先天上品第六等,则拥有九牛二虎之力,只有先天上品第一等,才算超越牛虎之力,进化为龙象之力。”
“我朝神通秘境强者如云,大都是先天下品和中品的积累提升上去的,只有先天上品才有机会成为夺寿境大能,而只有先天上品第一等,才有机会超越夺寿境,进军更高的境界!像你今晚击败的那个狼牙将军刘忠良,他就是先天上品第六等,本来是有机会厚积薄发的,不过败给你之后就难了!”
说到这里,古天眼中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正色道:“你以初破先天境界,居然可以击败一名先天上品武者,这种潜力太惊人了!但这并不是好事,换句话说,你现在崭露头角,潜力巨大,许多人,特别是你的敌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扼杀你,而你又为了积蓄力量,不能轻易破境,所以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好找个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你觉得呢?”古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天哥儿,你这是在招揽我?”孟慷轻笑道。
天哥一张老脸立刻变得通红,连忙摇头道:“屁话!咱们是什么交情?我用得着招揽你?我只是担心,唉!要是洪帅仍在上京就好了!”
孟慷笑道:“权当磨练好了!今夜要不是齐威侯咄咄逼人,我还未必能破境至先天!古书上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咱们匹夫一怒,未必不能让王侯血溅五步!”
旁人只当他们在听着曲子,谁又知这两名少年却在低声谈论武功和局势。
“好!有气魄!不愧是我天哥的兄弟!今天晚上的账我全都买了!你想喝什么好酒,都有!”天哥拍着胸脯道。
这时,旁边冷不防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道:“哟!我说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古家的玄孙小天啊!哥几个可是很久没见你来醉挑金枝楼了!怎么?现在换口味了?不喜欢姑娘,喜欢这种白脸小郎君了?”
说话这人的语气尖酸刻薄,拐着弯子把古天和孟慷两人同时给骂进去了。
天哥双目圆瞪,望向这人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坨屎。
说话这人长得白白净净,尖尖的瓜子脸上生了一双桃花眼,这张脸蛋本来就俊俏得过了份,还偏偏敷了脂粉,更显得娘气十足,第一眼看过去,安能辨我是雌雄,怪异得很。
在这名娘娘腔少年的身边,还有几名锦袍少年,全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德性,看人的眼神中自带蔑视,一看就知道是年少轻狂的豪门弟子。
其中有个胖子孟慷瞧着有些面熟,随即一转念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不是天哥以前的玩伴,那个姓谢的胖子么?
谢胖子见着天哥和孟慷,并不多言,只是混在少年们当中静静的站着,仿佛不认识两人一样。
而那个生了一双桃花眼的家伙,却不依不饶道:“古天!听说你被家里关了禁足,不顾一切的逃出来了?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吧?哈哈!我们古大少当年号称整个上京城最耍得开的二世祖,怎样?现在手头紧不?银子够不够花?要不要支援你点?”
古天罕有的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反驳,只当没看见这人的拙劣表演。
“没钱就不要来这种地方嘛!打肿脸充胖子又是何必呢?谢胖子,要不你做回好人,借点钱给天哥用用?”
桃花眼说完,旁边的少年们又是一阵哄笑。
孟慷皱了皱眉,面前这些少年,最厉害的也不过才是蕴神境界修为,说话居然夹枪带棒,如此的难听,正想说话,却被古天一把拽住了衣袖。
“不要理他们,他们就是一群疯狗,越理他,越吠得欢!瞅准机会一砖下去就蔫了,不费事的!”古天难得理智了一把,如此转变,实在让孟慷有点不适应。
“真的没事?”孟慷沉声道。
古天将脸转过去对着孟慷,不理会那些锦袍少年。
“没事!那几个搅屎棍垃圾得很,不过背景确实挺硬的。骂咱们那个娘娘腔叫柳翔,他祖上是一代文宗柳三变,他父亲是当朝尚书柳无休。妈的!这种鸟人你打他一顿,就跟踩到狗屎一样,得臭三年!倒霉得很!”天哥愤愤说道。
孟慷点点头,不解的问道:“他是一代文宗之后,来这种地方,合适么?”
天哥苦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祖宗柳三变,当年就是在青楼里文思泉涌,写下了许多传世之作,才成就一代文豪的。所以这鸟人也学着祖先,经常流连青楼,装作一副文人骚客的样子,但最恶心的是他经常扮情圣欺骗这些青楼女子,骗财骗色,还自以为多情。要不是他哥柳一修炼到了神通秘境中品,他早被人捏死了!”
“那可真是够无耻的!”孟慷笑了笑,天哥不在意,他更没有和这帮小衙内计较的意思。
刚刚才和齐威侯那样的狠角色硬碰过了,现在遇上这些小鱼小虾,还真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两人正聊天着,耳边的弦曲突然停了,面前那位拔弦的丽人也缓缓站起了身子。
天哥愣了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不弹了?挺好听的呀!”
四周桌上的客人们也纷纷起身离座,走向了大厅中央。
那位拔弦的丽人耳目灵慧,大概是听到天哥的话了,冲着他翩然一笑,道:“这位公子,争花魁大戏开场了,哪里还有人愿意听奴家这小曲子!客人请移步往那边去吧!”
“争花魁大戏?听上去不错哦!”天哥一听这个调调,顿时就笑得眯起了眼睛。
身后的那几名锦袍少年见天哥不搭腔,也就没了继续挑弄他的心思。
毕竟古天的家世背景,还有武功境界在那摆着,真要是惹恼了他,一顿暴打下来,这滋味大伙也是尝过的。
相比之下,还是争花魁大戏更有看头!
所谓争花魁大戏,其实一点也不新鲜。
每半年一次,有时候三个月一次,时间不定,说穿了就是青楼里把那些未开身的青倌人推销给客人们的手段而已,物以稀为贵,好东西第一次总是要卖得贵些的。
孟慷博览群书,从书中早就得到了这些讯息,今夜虽然身临其境,却也并太过在意。因为他突然起意来青楼,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做另一件大事罢了。
大厅中央的高台之上,一位徐娘半老的花衣妇人正在拼命煽动着台下客人们的情绪。
“今夜的花魁,乃是本楼精心培育了三年的才女!待会见了她的手段,各位客官可不要吃惊哦!”
“什么?她有何才艺?且容老身卖个关子!呵呵!好啦,好啦,知道各位大爷心急了!老身这就下去,先说好规矩,今晚的花魁起价三千两,每次加价一百两,各位大爷请了!”
说完之后,在一片嘘声之下,这位花枝招展的老妇这才扭下了高台。
唰!唰!
高台上同时亮起了几束耀目的灯光,这种用镜面反射集中光线的小把戏,是青楼中的惯用手段,把高台之上未出场的美人衬托得更加神秘,高贵。
六丈宽的高台上,一下子涌出来数十名红衣女子,人人眉目如画,争芳斗妍。
这些女子在极短的时间内,摆出了几个菱形阵。
“何谓才女,当然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无所不精,无所不能!我们今夜的这位紫妍姑娘,想考较一下诸位客官的才学,以一柱香为限,我们紫妍姑娘要在画画的同时,开棋六局,哪一位客官能赢她,今天晚上的花费本楼全包了!”
在老鸨介绍的同时,那些红衣女子已经组好了阵势,不仅摆出了六副棋局,还在高台正中央挂起了一大幅空白的画纸,笔墨伺候。
看来,今夜争花魁的花样确实与平时不太一样,十分推陈出新。
大厅中的客人们全都被吸引住了,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
不多时,一阵轻柔的乐声响起,高台上升腾起淡淡的白烟,一名紫衣女子如仙女下凡,袅袅的现身在高台之上。
这女子的身段极好,曲线诱人至极,整个人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勾人得很。
等到清烟散尽,众多客人们都被足足吊起了胃口,定睛一看,却发现这女子以白纱覆面,竟然看不清真容。
许多人顿时就骂声一片,有人直接嚷道:“什么才女?该不会是丑女吧!”
台上传来老鸨声音道:“诸位稍安勿躁,画成,棋胜,紫妍姑娘自然会露出真颜!”
虽然有人不满,但是更多的客人却被成功勾起了期待感,而且这个玩法也确实新鲜。
不一会儿,客人中就有六位自认棋艺不凡的男子走到了棋局边,手持黑子,作好了下棋的准备,其中便有那位柳三变的后代,柳翔公子。
上台的多是些年轻公子哥,而且有几位还是醉挑金枝楼的常客,许多人都认得,自然不会认为是托,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棋局,想来不会有假。
天哥和孟慷欣然坐在底下看热闹,下棋这种事情,就算有实力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显摆。
铛!随着一声清脆的钟响,才女紫妍以一敌六之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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