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第二章灾祸

    李成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吵醒来的，他没睁开眼睛就听倒外面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女人的尖叫和几个大嗓门的轰笑。碗还是碗，床还是床，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不成？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李成提起床沿的衣裤。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钱。不会是钱吧？李成的第一反应就是飞叔把工钱结给自己了。他刚刚睡觉醒来的脑袋总是不大灵活的。等到他把那东西掏出来就又点后悔了。原来是一本书。还是一本烂书。看那发黄的表皮，就算没有一百年起码也有几十年了吧！哪个混蛋放在我身上的。书。书不就是输吗？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

    李成随手翻了一下，那锣大的字，它认得李成，李成可不认识它，原来不是钱啊，他叹了口气，随手将黄色书放在了枕头底下。

    李成伸着懒腰就走了出去。

    门口闹的最凶的就是六子他们三个了。哦。还有一个女孩，大概十八九岁，身材惹火。白色的短裙连大腿上的肉都没盖住。

    “成哥。成哥你起来了。这里。这里。这个小妹要找人呢。”

    李成非常乐意能够和女孩站在一起。那是一种成就感和享受呢。

    “小妹，你要找谁啊？我成仔在这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呢。告诉我。我帮你找。”李成刚走到女孩的身边就夸下了海口。

    女孩大概是被他们几个人折腾了很久，见到李成脸上多了几分无助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的。

    “我找飞叔。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哈哈。那你可就找对人了。飞叔在哪里我知道。走。我带你去！对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呀。”

    女孩眼睛眨了眨。“没什么事情。我找他拿点钱、”

    李成这时更有点可怜阿飞了，不容易啊。他到处欠钱怪不得不发工钱给自己呢。娘说得对，在这个世界生存没有钱不可耻，可是欠钱的人就非但可耻还有点无耻了。

    “找飞叔拿钱哦。哎……我带你去找他。”

    “成哥，你们是去飞叔那里吧。我们和你一起去。”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在哪里工作？”

    “咱们交个朋友，你在哪里住啊？”

    几个泥腿子打打闹闹跟在后面不肯走了。几双色咪咪得眼睛一直瞅着女孩的屁股。

    李成没有办法，带着他们到了昨天晚上和阿飞谈判的工棚。

    木板门是开着的。李成等人径直就走了进去。

    阿飞就躺在地上，头向下的睡着。李成现在越来越可怜这个阿飞了。昨天晚上好像我帮他盖上被子了吧。怎么又爬到地上睡觉了？李成把阿飞的身体翻过来。又被吓了一跳。这家伙。该不是从床上掉下来的吧。这脸。还叫脸吗？整个血肉模糊了。

    几个小子都被吓唬住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成。李成感到事情不妙。昨天晚上就只有自己跟飞叔在一起啊。要是飞叔有什么事情。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了。

    那个女孩也惊呆了。谋杀。她的脑袋浮现出的第一场景就是谋杀！

    “飞叔死了吗，成哥，我们报警吧！”

    “打120。先送他去医院.”

    “快点啊。看看飞叔还有没有气？”

    李成现在的表情分明有点傻了。

    兄弟们没管李成的样子，七手八脚就把阿飞给抬了出去。随后的事情李成记得更加的模模糊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警号响起，好像是来了警察，找到工地上的工人问话，工人们指指戳戳李成，而李成的眼神就像死猪一样，没有表情。

    警察见到三句话也问不出个名堂，直接把李成塞上了警车，车子一路向看守所开去。

    到了所里面，看守所里穿制服的明显多了起来，他们什么都没问。看到李成被带了进来，立即就有几个人把住了李成，直接让他按手印，然后就送到到了一个黑黑的房间里面。

    妈哟。李成现在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那个迟钝的脑筋用来做体力活还马马虎虎，让他想这个，比杀了他还难。

    从看到飞叔到现在自己在监房，过去了多久李成都不知道。

    随着一声大的吆喝，李成的头上就挨了一拳，痛楚马上让他变得清醒起来。

    “哎！小子！你是混哪里的？既然进来了。总得拜见咱们的老大飞龙哥吧！”

    李成有点回过神来了，面前站着一个矮子，长的和电视里那个明星一样，留着寸头。

    “你在问我吗？飞龙？哥？”

    “是飞龙哥！你小子不会连我们老大的名号都不知道吧。当然是说你了。你混哪里的。怎么进来的！块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飞叔死了？飞叔不会真的死了吧”

    李成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飞叔不是我杀的呀！”

    “你杀了人？兄弟你是混哪里的呀？”

    那个矮子明显有点吃惊。对李成的态度也客气起来。矮子知道，监狱里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两种人要客客气气的，一种呢，是精神病，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还有一种呢，自然就是杀人犯。反正是死罪。多杀几个无所谓。看这小子粗粗壮壮的。是象个杀人犯。而且他的表情，也象极了精神病。

    这种人，矮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的！

    “兄弟。既然进来了。什么事情都有大哥给你罩着，这里是临时的看守所，你还没判刑吧。”

    李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刚才这些话就是他说的。

    矮子忙着向他介绍。

    “这位呢。就是我们英俊潇洒武功超群英名神武，一个人单条猛虎帮十二个人的飞龙哥。”

    “兄弟，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也许我飞龙能想办法帮帮你呢！”

    李成的神经逐渐的清醒起来。飞龙哥能帮自己吗？李成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从小时候开始，飞叔怎么怎么他出来的……他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中间李成把和尚出现的那一截省略了，免得飞龙哥不相信自己。

    李成的口齿虽然并不是恨伶俐，事情还是讲清楚了。飞龙倒是很能明白这小子说的全都是实话。

    “飞龙哥。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飞龙亲切地拍了拍李成的肩膀，说“李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相信不是你干的。没事。在这里呆几天就会出去的。将来跟着哥哥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要妞有妞。要钱有钱。”

    李成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暖和起来，看着矮子和飞龙哥豪气干云的样子，他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也许明天会好一点吧。

    “飞龙哥，还有这位大哥。”

    矮子忙介绍自己，“我是飞龙哥一号手下钻山豹。叫我豹哥就可以了。”

    “哦。豹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呀。”

    “没什么，打架而已。废了几个不听话的家伙。”

    李成有点崇拜地看着飞龙哥和钻山豹。厉害！这就是以前飞叔所说的大人物吧。自己终于有机会见倒这种英雄人物了。虽然见面的地方好像不怎么好，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呀。英雄！飞龙哥，豹哥！李成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飞龙一脸和气的看这傻乎乎的李成，也许这小子以后会有大的出息的吧。

    飞龙把自己和钻山豹的情况简单的和李成说了说。原来飞龙是一个小帮派的头目。为了争夺地盘，和猛虎帮打了一架，把猛虎帮的老二给打残废了，飞龙和钻山豹讲义气，为了不连累帮中的其他兄弟，倒监房里来避避风的。这间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刚才见李成被警察赶进来。还在怀疑他是不是猛虎帮派来的人呢。

    “没想到反倒认识了一个兄弟。”飞龙总结发言。钻山豹和李成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李成的眼中，看守所里的生活比哪里都要好。

    在这里呆了几天，李成有点习惯这里的一切了。一个字。比工地上舒服多了。这里不要做什么事情。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没事还可以哼哼歌曲，饭菜虽然味道差了点，可比在工地上累死累活要强多了。早知道这里这么好，何必当初跟这飞叔在工地上干活呢？李成倒不太想出去了。

    这天，警察把李成叫了出去，丢了一个包袱给他，“刚才有人来看你，给你带了点东西。经过检查，你可以拿回去了。”

    李成答应了一声，接过包袱。

    他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袱想看看有什么东西。里面除了他穿的烂衣服，就只有那本被他丢在枕头底下的黄色废书。李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

    飞龙看着李成笑，“你。有空看看书也是一件好事呀。真是看不出来哦!”

    钻山豹也在那边起哄，“成仔是知识分子吗？有空给咱们随便写点东西也好。以后飞龙哥和我要立传，你李成就是第一功臣！”

    李成哭笑不得。

    这书，他是看不懂的。

    可惜时光难以打发啊，反正闲来无聊，李成随手翻开这本书的一页。黄色的封面下好像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湿的，书上面歪歪曲曲的文字都看不大清楚了，奇怪的是书上居然有一个和尚的图像。模模糊糊的。只看到那个和尚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他和衣侧躺在一边，一只手摸脚趾，一只手却房在自己的耳朵上面。

    李成越看就觉得真是有意思。

    本来以李成的资质，看什么书都是没用的，但是偏偏这是部连环画，他对这种连环画倒是蛮感兴趣。

    李成顺手再翻了一页，图形又再不同，这次更奇怪，和尚全身都是倒立着的。但是脚却放再了自己的鼻子上。再往下面翻，有和尚的脑袋从胯下穿过的，有和尚双手抓着两只脚的。千奇百怪的。

    接下来的几天，飞龙和钻山豹两个整天研究帮派的发展大计，李成反正也听不懂，就坐在一边看书上面的连环画。一边看，还一边学习书上面的姿势比划着。

    “嗨哈……嗨，哎哟……不好……。”

    李成一脸心痛地看着那本小黄书，这本书本来年代就已经非常久远，再加上不知道怎么浸透了水。在李成不懂得爱惜书籍的比划之下，这本书在他的手下已经分成几截。

    可怜这本号称振国奇书的宝贝并没有得到善终。李成将断书平凑在一起翻过来倒过去，书上面的图像再也看不出来。李成丢了手上那几块破烂，还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连环画都没得看了。都怪自己用力过猛，无聊的生活还要继续。

    他自然的躺了下来，心里却还在想那本连环画里面和尚的姿势，不知不觉就学了起来。就那个抓脚的姿势。好像自己透气格外得舒服吧。

    李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李成醒来后精神好了很多，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成估计今天可能有什么喜事发生。

    一天很快就过去，李成预测的好事完全落空，除了飞龙发了根好烟给他抽之外，今天平静得很什么都没有。原来李成并不是命理大师的料子啊。

    等到吃过晚饭就到了睡觉的时候，李成发现如果不照和尚那种姿势去做，自己根本睡觉不着。没办法。

    那做就做呗！幸亏自己记性好，学学和尚也许以后菩萨会保佑我多讨几个老婆，还有……我以后发财要发的让飞叔都眼红。

    心胸豁达的李成，他只要自己睡得好，做好梦，管什么明天或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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