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脑子的不解追几人而去,他们刚走,不远处突然探出一个脑袋,这人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然后低头向花府跑去。
连夫人相信花世杰,她认为贴饼子刚在在家中说谎了。可陆晨相信的却是贴饼子,贴饼子也许会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添油加醋,可他决不会将事情完全颠倒过来。
再说了,花世杰这段时间经常来连家,他不会不认识王中王三人,但在环采阁他打了这些人。打过后,连夫人去时,他在请王中王喝酒,这他妈的也太诡异了吧?
可王中王已经喝得找不着北了,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等他酒醒再问了。一行人回到连府,王中王和猪一只倒头便睡,陆晨和贴饼子也都是一夜没睡了,陆晨夜深相会连小姐,一直忙到现在,他也累了,明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他也躺下睡起觉来。
相比陆晨他们的悠闲,有的人却不这么轻松。但凡心计多的人,睡觉总比别人少。但凡心术不正的人,总是处处盘算怎么让别人倒霉。比如这时候的花世杰便没有睡,这小子精神着呢。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身前的一个人:“此话当真?”
他身前这人猛点头:“千真万确,大宝看得清楚,就是陆晨那小子。”
没错,这人是大宝,以前李得寿寨子里的那个贼。大宝自小便欺负陆晨,前段时间,他们因为抢了岳翰楼被官府给剿了。大宝本来也要倒霉的,可陆晨当时并没有回到寨子中,李得寿派大宝去寻他,这却恰巧救了大宝。
大宝刚走,官兵便出现了,除了李画,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被官兵给杀了。大宝哪里有心思找陆晨啊?他出去转了一圈,胡吃海喝了一通,又在一处低级的青楼睡了一夜,然后便回去了。回去后才发现寨子没了,大宝吓得连滚带爬跑到了江宁府。
他却并没有去投奔陈二他们,因为大宝知道陈二这些人是看不起他们这帮贼的,去了也是倒霉的份。
这货运气好,被花世杰给收留了,混进了花府。虽然花世杰收留了他,可花世杰并不重视他,大宝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个花府的下人。
他贼性难改,虽然在花府吃喝不愁,可还是时不时的要出去偷点东西。今天又出去了,回来时却意外的看到了陆晨他们从花府出来,这小子回去就告诉了花世杰。
花世杰嘿嘿笑了,笑完拍着大宝的肩膀:“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办得不错。”大宝得到夸赞十分高兴,洋洋自得的回了自己的下人房中休息。
花世杰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连夫人,你竟收留一个贼,这可真是找倒霉……”
不管农夫多么的焦急,天气仍是这样的热。
不管人们怎么样的咒骂,太阳还是照常出现。
众人这一觉睡得,直到中午方才醒来,第一个醒来的是王中王,这货伸了个懒腰,眼睛不睁,两手大张着叫喊:“好睡,好睡,真是舒服。”
他嗓门多大啊,这一叫喊就将众人全都吵醒了,睡着还不觉得,刚醒来,四人便都是一身的汗。
王中王懒腰刚伸完,却觉身上一阵酸疼,不由得破口大骂:“哎哟痛煞我也,昨夜那人真是吃了粪了,力气也太大了。”
猪一只和贴饼子悲切点头认同,陆晨望着王中王:“昨夜是怎么回事?”
王中王正要去外面弄盆水来,听了他的话一愣,想了半天一摸脑袋:“是啊,昨晚是怎么回事?”
靠!这货不但不回答,反而将问题像皮球一样踢了回来。
望着王中王一脸茫然的表情,贴饼子急了:“两位兄长,不是小弟说你们,你们也忒没有出息了,被人打了,还跟人家喝酒,你们怎么那么贪酒呢?”
王中王猛的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陆晨急欲想知道晚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中王一转身又如死猪一样躺在了床上,身体呈大家,手还不停的扇着风:“诡异啊,昨晚太诡异了。”
王中王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前面在环采阁大致跟贴饼子说的一样,只不过他将自己讲得神勇了一些。比如贴饼子说他想跳起来压那江郎,可被江郎一脚给踢趴了,但王中王说的却是他成功压到了江郎,可后来肚子疼才放了那小子,如果不是肚子疼,他决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陆晨早习惯了王中王的吹牛逼,他自动将这些给忽略了。
到了花府,王中王和猪一只并不害怕,这次不是上次,上次他们被陈二哥抓走时,陆晨还在知府衙门关着,所以他们才会想办法逃走。
可这次呢?陆晨可没有被抓,他在连府呢,加上贴饼子跑了,那铁定是找他们的陆兄报信去了,两人坚信陆晨一定会来救他们,所以并不慌乱。
但没过多久,突然有花府的下人出现,还给整了一桌的酒菜,搞得两人一愣一愣的。两人闹腾了半夜,也真是饿了,加也也架不住那些下人们的劝,最后还是开始吃喝。
听王中王讲完,陆晨仍是一头的雾水。
他想不明白这件事,花世杰将他们带回花府就是为了请他们喝酒?这也太诡异了,花世杰会将这几个下人放在眼里?这根本不可能。
事出反常,那就是出了妖了。只是,这个妖在何处?他却想不明白。
贴饼子突然一拍巴掌:“这小子原来是打的这么个主意。”
陆晨望向他,他义愤填膺:“一定是这样,他得知了夫人去花府的消息,所以忙摆酒让王兄两个喝,为的是不得罪夫人,最终的目的却是那连小姐。”
切!
陆晨摆了下手,这贴饼子的联想也真够丰富了,生在后世也铁定是个网络写手,看他联想的样子,不干写手直是可惜了。
他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他一门心思的认定自己昨晚刚见过连月,如果真有这样的事,连月心中藏不住事,一定会说出来的。
连月不说,那就是没这回事。
他自认为了解女人,但他却不知道,女孩子有时候是心里藏不住事,可这要看是什么事。比如连月,平时柔柔弱弱,看着就是个娇嫩的大小姐,要连月心中也是有想法的,要不然那跟个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连月感觉告诉的话他一定会惹祸,所以便没有告诉他,事实上,连月在这件事上也在摇摆,她也拿不定主意,怎么会告诉他呢。
望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贴饼子急了:“陆兄不信?那陆兄说说这个花世杰为什么要这样做?”
呃……
这个他还真想不出来,正要说话,外面却突然有人出现。
几人转头,却是昭通书行的薛掌柜。
昭通书行的速度并不是吹的,陆晨将《西厢记》的发售权全交给了昭通书行,没过一个月,这书便在江宁开售,接着便是全国,卖得非常好,但薛掌柜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钱了。
薛掌柜看着几人的样子不由得皱眉,特别是王中王,肥胖的身子呈大字躺着,整个就是一头猪。薛掌柜有些失望的摇头,陆晨躺着不动:“老薛,这么热的天,来连府是送冰来了?”
望着他这副样子,薛掌柜怎么也不能把他跟一个写故事的人联系起来,这活脱脱一个猴子,怎么就能写出那样的故事?
呵呵一笑进屋,尽管头上满是汗,可薛掌柜穿戴整齐,一看便是规矩之人。猪一只三人懒洋洋的,只是胡乱拱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薛掌柜也不以为意。转头看了看,也没有个坐的地方,他只好站着。
从身上掏出一叠东西:“这些银票是这段时间的分红,陆公子数数吧。”
一听有钱,王中王三人来了劲,都爬起来盯着银票看。
陆晨也坐了起来,接过银票扫了一眼:“有多少啊老薛?”
薛掌柜一笑:“共是两千两……”
王中王三人倒抽一口冷气,两千两?这也太多了吧?
陆晨也有些吃惊,他以前只所以没有五千两卖断,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故事决不只是卖这么多的钱,但这么快就有两千两的分红仍是让他吃惊。
“销量这么大?”他问道。
薛掌柜点了下头,然后扫视了一下这屋里,接着摇头叹息:“陆公子已然名扬天下,却仍住在这里甘当一个下人,这实在让薛某敬佩不已。”
陆晨并没有往心里去,《西厢记》在江宁本地卖得极好,江宁本地人都在猜测这个陆日升是什么人,他也是知道这些的,他对名气这个东西不是太在意,只有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但薛掌柜说什么名扬天下还是让他有点不自然。这故事可不是他原创的,那是经过多少人改善才出来的,故事固然是好故事,但他这属于抄袭。
当然,这里不会有人追究他的版权问题,可这名扬天下可太大了,他这才名可不是真的,如果真让他原创,打死他他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故事,所以他有些不自然。
他不自然,王中王三人却以为他这是谦虚,王中王腾的跳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陆兄,小弟初见你时便知道你定然不同凡响,现在果然如此,小弟的眼光这么准倒也让人吃惊。”
贴饼子和猪一只点头附和,陆晨暗暗鄙视三人。
日,当初你们说我衣衫褴褛,让我去城墙根下等别人施舍,这就是你们的眼光?真是三个马后炮。
不过他这才名是假的,对王中王的吹牛也就不那么在意,况且这货也吹牛吹习惯了,一天不吹牛都能把他给憋死。
他哈哈大笑着对三人竖起了大拇指,三人洋洋得意。
薛掌柜却不在这里多留,他还忙着呢,一再的交待再写出故事后还要交给昭通书行后便走了,不过临走却看了王中王一眼,然后便又是摇头,样子极为失望。王中王大感奇怪,这老头老是摇头算什么意思?得摇头疯了?真是的。
贴饼子来了劲,一身是汗,摇头晃脑:“今日是陆兄的大日子,不去环采阁说不过去吧?”
王中王一拍膝盖,扬头一声驴叫,叫完点头:“对极了,对极了。”
陆晨却摇头:“三位想去便去,我还有事呢。”
三人一脸鄙视,陆晨暗笑,心说晚上偷会小姐的事,我会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