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去,火把亮起来。
篝火上的鹿肉变成诱人的焦黄,油脂滴下来,砸在火焰上,爆出小小的油花,诱人的香味**着所有的味蕾。
星落和墨羽被让到主位上,狂雷在二人身侧入座,随后,之前被墨羽打过的熊妖墨大个也走过来,在狂雷身侧坐下,除了几个各族的小头目之外,其他的妖族也是纷纷在篝火边入座。
不像人族那样分出尊卑,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都有自己的位置。
一位老年祭司披着花花绿绿的长袍走出来,将准备好的酒水与最好的肉和水果先献给天地,随后两个新生儿被抱出来。
老祭司念念有词地祈祷,随后伸过干枯的手掌,沾上木灰,轻轻地抹在两个孩子的眉心。
妖族信奉的是火焰,在他们看来,火焰代表着天神的恩赐与惩罚,取木炭涂抹在脸上,就会受到天神的眷顾。
老祭司抬起干枯的二臂伸向天空,发出一声干哑的低吼。
全体妖族都站起身,学着他的动作一起,发出整齐的吼声。
那声音如兽类的啸叫,原始而低沉,却有一种让人心头发颤的力量,听着那声音,墨羽只觉自己都有几分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被那声音唤醒。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入座,一个个都捧着酒碗看着她。
她疑惑地看看左右,只见星落不知何时已经举起酒碗,一对墨眸在跳跃的火光里忽明忽暗,显得深邃而莫测。
“这一杯,是敬你的!”
狂雷高高举起酒杯。
“乌啦!”
众人齐齐酒起酒杯。
“乌啦!”
“‘乌啦’就是‘干杯’的意思。”星落含笑开口,“在这里,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喝第一杯酒!”
墨羽环视四周,只见一对对或大或小的眼睛,或是晶黄或是发红或是有些淡蓝的眸子,全部都在看着她。
“乌啦!”
双手捧起桌上的木质大酒碗,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酒杯,她举着大碗向众人环敬一圈,收臂,将酒碗送到唇边,一饮而尽,抬手轻抹一把唇角,她笑着向众人亮亮碗底。
妖族豪放,当然也喜欢豪放的人,看墨羽如此豪爽,不少人的目光中都露出欣赏和赞许之色。
于是,众人一同收臂,将酒水送到唇边,星落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不同于大手双手举杯,他微侧着身,只用一只手懒洋洋地捏着碗边,姿态极是洒脱不羁。
酒碗重新摞到粗糙的木桌上,立刻,就有人将空碗倒满。
狂雷突然站起身,看向墨羽身后。
墨羽转脸看去,只见产妇草儿正在一位年轻女孩的搀扶下走出来,行到她面前,弯身要拜,墨羽忙着扶住她的手臂。
“使不得,你刚刚手术,还要多多休养。”
神农宝鉴可以治好外伤,可是损失的气血还需休息才能渐渐恢复。
尽管从她的动作中猜到她的意思,草儿还是坚持向她弯身行了一礼,又双手捧起一样东西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