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牧的痞性非但没收敛,甚至加倍的递增,只要是在他可控制的领域,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咄咄逼人,撩拨至极,逼我就范。如今这架势,难保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我想转移他的视线,说:“有人来了,你还不赶紧松开我。”
牧根本不理睬,也不往后看:“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任我如何踢打,牧始终嗓音轻柔,语气似胁迫,又似无限宠哄。张唇又朝另一侧的耳根咬去。
用尽我全身力气挣扎,他仍旧铜墙铁壁似的纹丝不动,紧紧的箍住我。对付这种无赖,我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放声大哭了。
一见我哭,牧果然停了手。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扩大到了耳根:“就知道你用这招来制我,我已经做好准备接你的招了。今晚要我放过你也行,你得亲自告诉我,你骆雪尘还爱着我姜一牧,十年一直未变?”
“不爱,一点也不爱,我恨你,姜一牧,你去死”。我流着泪,在他压紧的怀内剧烈挣扎咬牙切齿的向着他。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用强硬手段了。”话音未落,牧的魔掌再次探入裙底。
我无比绝望的失声哭叫出来:“威,对不起......”
他身体一震松开了我,笑容顿冷,僵在唇边,眼如万年寒冰盯着我。
我想从车上坐起来,牧下一刻却捏住了我的下巴,我扭一扭头,他捏得更紧,恶狠狠的说:“如果你全身心的爱威,如果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勾引我?让我发狂发癫,然后你自己就若无其事的站在一侧继续扮你的淑女?”
我哽咽道:“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
“没有吗?从你回来的第一眼你就勾引我了。你不是很懂得掩饰自己吗?却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露出不经意的痛苦情绪?你以为你在办公室一本正经,就可以掩饰你所有的情绪吗?那都是你强装的。你骆雪尘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你这副娇娇羞羞,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就是勾引男人最厉害的武器吗?你敢发誓你现在心里一点都不爱我?你从来没想过我们重遇后重新在一起?你从来没有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想法?你看到我和丹在一起,你没有一点心痛,没有一点醋意?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哪个是真实的你?”
我垂目反讥:“那是你姜一牧,自作多情。”
他捏着我的下巴,突然加重了力气,逼迫我看着他,刚才明媚入春的眼眸现已如寒光利刃:“我自作多情?是谁把我的生日作为屏保密码?是谁在惠州汤泉高尔夫发烧的时候,整夜喊着姜一牧的名字?你为什么要逃避自己?”
我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凉,任凭凌乱发丝垂在眼前,我觉得我已经无话可说,反正一切罪名不管是有还是没有,在牧的心里他已经定罪了。他的锋利质问如同万箭刺入我胸口,另我无法回答他,也无法回答我自己。只是击中的心事,让自己喘不过气,唯有不断涌出的眼泪,提醒自己,我一直压抑的心事过得多么痛苦。
“尘儿,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逃避你自己?我这十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你。如今你回来了,你甚至都不敢面对我的感情,也不敢面对你自己的内心?”我的眼泪不停歇的涌出,腮帮子酸涩难忍。无边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犹觉得大悲大恸,却又无力无奈。
我慢慢的从车座椅上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我对牧的爱情和勇气在辗转多年后我以为已经消磨成灰。如果不是此次回国,心里对他残留的那点余烬,又怎会让对他越煽越旺。我知道我很怯弱,我不可能像牧那样坚持自己想要的的感情,而无视他人的感情。我无法忽视牧几十年的付出和等待,我也不能容许自己,插足牧和丹的现在。
世事如棋,大概如此,前一秒因,就会有后一秒的果。
和牧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认命了。
我沉默,不语,冷却。
我不想正面回答牧的问题,我也不想激怒他。我试图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牧,我要下车。”牧气鼓鼓的,没有理我。我慢慢探脚,高跟鞋在狭小的车缝里歪歪扭扭,牧最终还是扶住我,替我把上身的纽扣一粒粒扣好,细心抚平皱痕。
微细的一连串动作,不禁又激起我心头一阵的迷失和痛楚。
“牧,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吗?如果你真爱我,真为我好,呆会你去给丹道个歉吧,别让她在同学面前不好做,以后做事不要这么任性,不管不顾的。”
牧一言不发,指尖抚上我的脸,抬起我的头,眼底寒冰刺骨:“别从你粉嫩的小嘴里说出什么威,什么丹,我难保我下一次不会比这次做得更过分。”
我噙着泪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倔强和委屈,可我不知怎样安慰牧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牧,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牧一把搂着我:“一看见你,我就冷静不了,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我欲推开牧,牧反而搂得更紧,力气之大,我已经领教过了,最后我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任他搂抱着,唯有此给他一点安慰。
静静的,只听到他的心跳,和他身上特有的森林气息。竟让我熟悉又心酸。
昏沉意识掠过心底最深的叹息,从此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一会的时间,听到两双脚步声,在我们身边停下。我欲挣脱,牧却有意识的加重了在我腰上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