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宇进宫。他告诉楚涯,他把小雪弄到西番去了。他不放心让小雪回到东燕,怕万一卷土重来,伤到楚涯。在西番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在自己的店里帮忙,方便看着。伤害过楚涯的人,楚宇都不敢掉以轻心。楚涯也不想再管小雪的事。就这样让小雪走自己的路吧。楚涯交待楚宇,要他建立全国一体的信息网。政务,军务,包括民间传闻都要最快时间传到楚宇手里,以便作出最迅速的反应。
楚宇和楚涯商量定点排人后离开皇宫。楚涯到亭子里煮茶弹琴,这样的日子是楚涯最喜欢的。看着月儿洋溢着阳光的脸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心里感激极了。楚涯说:“月儿,过来,娘亲教你弹琴,好不好?”
“真的?”月儿欣喜地跑过来。楚涯移旁边坐,把月儿让在正位上。
楚涯指着古筝说:“月儿,这是琴弦,这是琴码,这是岳山。这是面板,这是调琴盒。来娘亲教你带义甲。弹琴的时候,双脚自然弯曲,左脚稍前,右脚稍后放好。上身端正,后背挺直。两臂和双手松弛而自然抬起。”楚涯一边说一边示范。
小二来给楚涯请平安脉,远远地看着娘儿俩其乐无穷,很少看到楚涯那发自内心的笑脸。小二也笑了,早晨的阳光暖融融地照耀着两人,无比的和谐美好。一束阳光直照到月儿眼前,楚涯很自然地抬手去帮月儿挡着,就是这一瞬间,小二看不见楚涯的手。他为自己这个发现惊呆了,再仔细一看,楚涯的手确实不见了,好像透明到阳光里去了,和阳光融为一体了。小二飞奔过去,抓住楚涯的手,它是那么真实地握在他的手里,为什么刚才会看不见呢。小二再次被自己的发现吓一跳。楚涯娘儿俩也被小二的举动吓着了,一时没了反应。一直在亭边的小三跑过来,拉开小二的手,这些年他们已经亲如兄弟了。小二这个动作虽是无心,却也是唐突太子妃,万一被人看见上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三轻声地责问道:“你怎么啦?”他以为小二对楚涯动情了。
小二结结巴巴地说:“刚才,在太阳下,我看不见楚涯的手。”
小三说:“别乱说,你烧糊涂了是吧。”
楚涯却是听出端倪来了,制止小三,对小二说:“你把祥细情况再说一次。”
小二就把他的发现又说了一次。楚涯想起《屋塔房王世子》里也是这样的情况,自己要走了,原来一直想回去回不去,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一点,上天又不让她留下了。真是天意弄人。楚涯对小三说:“你马上让小一小四小五来见我,你和小二还有小雨也一起,我们开个会。月儿乖乖,娘亲带你去找兰姑姑,去给皇祖母请安。”
等大家都坐定了,楚涯亲自给大家上茶:“我猜我可能要走了。”
虽然楚涯的口气很轻松,还带着点调皮。但这句话无疑于一个重磅炸弹。连最稳重的小一都忍不住叫道:“你说什么?”每个人都跟着楚涯这么多年,知道楚涯这句话的意思。小三说:“楚涯,我觉得小二可能是在太阳下眼花了。只此一次,做不了数的。”其余的人纷纷点头,他们都不相信。小雨眼中已是泪花呈现。
楚涯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说:“只是有这种可能,今天叫你们来,不是讨论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发生,谁也挡不住。而且我想时间是不可预料的。”
小四平时都不说话,楚涯的资产都在他手中,他提出来这些要怎么办,楚涯也没想过,月儿明显用不着太多钱,还是给兄弟们吧。楚涯接着说:“今天我要说的是,我准备画一张地图,原来的地图都覆盖范围太小,不全面。现在三国一统,需要一幅全国的地图。小三,小四,小五你们三人分去三地,帮我收集最全的地图,还要做一些实地堪测。我要最准确的资料。还有这件事不要先让容若知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如果可以就给他一个惊喜,如果不能,也不要让他失望。”
小三说:“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楚涯看着小一,是的,今天让已是户部侍郎的小一来参会。本来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一收到楚涯的讯息,示意楚涯放心,他这些年一直在帮楚涯训练新兵,如今这些人也该派上用场了。楚涯交待说:“宫里不比外面,礼仪也要教一下。”
小一说:“放心,我专门训练护卫你的,是按宫里带刀护卫礼仪训练的。不会比我们五个差。明天就带他们进宫来。”
楚涯继续交待小一说:“他们三个的费用和过关通文,你也要准备好。每到一地收集完了,用快马给我送回来。”又转头对小雨说:“对不起,本来想这几天静一下,给你们俩把喜事办了。看来又要耽搁了。”
小雨跪在楚涯面前哭得泣不成声:“现在这个是重点吗?你真的要走了,那我们大家怎么办,月儿怎么办?”
楚涯也想哭,人在一起久了怎么会没感情,强忍着说:“傻瓜,这还是未知数呢。也许小二看错了呢?”
小雨转过头对小二说:“你最好是看错了。”小二也不好意思,对楚涯说:“我还是给你诊一下平安脉吧。”
楚涯也笑着说:“我正想问你,我到底是还会不会生,也要安排容若继位后,皇后的人选。不要占着芧坑不拉屎。”原来楚涯是无论如何不肯把容若让给别人的,如今情况不同了,万一自己要回去了。容若不可能单身,是该考虑叫谁来照顾容若了。还有月儿,也該考虑她的依靠了。
小二听到这句话再也笑不出来了,楚涯虽说不在意,可明显在安排后事。小二认认真真地给楚涯把脉,平时大家都走了,今天因为这事沉重地压在大家心上,都想听一听小二的诊断结果。小二诊了很长时间:“其实,你在西番三年,元太子一直没少让你吃药。西番的蛊毒要西番的解药。你因高原反应和身体虚弱而不孕,也要在西番调理。还好元太子一直在努力,我想你不会不孕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到底有没有怀孕。”这是个好消息。只是楚涯不知道是不是小二在安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再说些什么,等大家做事去了,小二再来请平安脉的时候,要好好问一下真假。
楚涯跟皇后告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静养。皇后其实也懒得看到她,想起来一肚子气,眼不见为净。萧淑妃本来就向着容若,也宠着楚涯。其他妃子处,楚涯也不放在心上。就开始躲在藏书阁里,画地图。
楚涯从最北端“一笔三弯”绘到最东点,这第一笔控制整个地图的高度和大小。第二笔由北向下绘出雄鸡形的头和嘴。第三笔由西北端向东绘“三弯一提”,这一笔控制东西方的地图宽度。最东点、鸡嘴、西北阿尔泰几乎在一水平线,然后沿乌苏里江向南“两弯一直”,接着由西北“三弯一平”至最西,画出大致轮廓。同时也控制了整幅图的东西长度,最西端与辽东半岛高度差别不大。海岸线由北至南一笔完成。下面是由帕米尔高原到滇藏分界处“两弯一圆弧”
重点空出喀喇昆仑山附近边界和克什米尔地区附近的凹处。最好画的是长江,类似“v”字母与“w”的组合。长江和黄河是整幅地图的精神线、楚涯画得也特别用心。想起我的中国心中那句歌词,长江,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因为三国初统,楚涯特别在三国的交界处,将山峦画得清楚。并制作了沙盘,将城防图变成现场指挥所。万一一处有变,能来得及应对。不至于牵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