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是西番特别流行的民俗。起源于远古,包括诅咒、射偶人和毒蛊等。蛊其实就是一种毒虫,巫蛊之术就是用这些毒虫的毒素去害人。西番的蛊术发展到了很先进的程度,可以把人变成各种植物,简单地说是把人当成种子。元浩给楚涯下的就是树的种子,一旦启动蛊引,楚涯就会慢慢地变成一棵树,必须种到土里,像树一样才能生存。皮肤变成树皮,内脏硬化,慢慢失去人的功能,成为真正的植物人。在昏迷的日子里,元浩亲自给楚涯种的蛊,此蛊只有种的人才能解。所以容若听到元浩说如果敢私自见楚涯,他就启动蛊引时,真的进退两难。他表现得无所谓,内心却像万蚁吞噬,无比煎熬。还有自己说的话,不知道楚涯能不能理解,会不会误会自己。看来必须速战速决,只有三国统一了才有心思来想楚涯的问题。容若连夜离开了西番,叶子墨留下,他一定要见到楚涯,可元浩又岂会让他轻易见到楚涯。
元浩书房
“太子,容若离开了。”
“哦,他真的不管楚涯死活了。”元浩简直不敢相信,容若一面都不见楚涯,就回去了。不过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元浩赶紧进宫,也许容若已经起兵了,应该要做好防御。可这个度要怎么掌握,即让父王感觉到压力,把兵权交出来,又不至于丢了西番。
元浩还没走进御书房,就听到杯盏破碎的声音,看来出事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看到父王的贴身太监捂着头出来,头上还渗着鲜血。看来父王宝刀未老,扔的还是这样准。元浩忍住没有笑出来,装作担心地上前去问:“刘公公,您还好吧。快叫御医给看看。啊呀,流了好多血。”
刘公公退在一边,躲开元浩的手:“谢谢太子关心,奴才皮糙肉厚,没关系。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子殿下小心点。”
元浩拿出一颗银锭子塞入刘公公袖中,“有劳公公了,公公先去上药吧。都这把年纪了,让御医开点补血的药吧。”
刘公公也不推辞,指了指北面,就退步走了。
元浩抬头看看,是说北耀开始进攻了吗?动作好快呀。容若应该还没回到北耀呀,难道他一早就有安排,楚涯只不过是他的愰子。把宝压在楚涯身上错了吗?元浩越来越觉得心里没底。听到御书房内传来父王的咳嗽声,元浩赶紧进去。父王最讨厌身边的太监和王子们接触。他看天的时间也被父王计算在和刘公公交心内了吧。
元浩走到皇帝身后给他轻轻地捶背,没想到皇帝拍过他的手,训斥道:“你是做这种事情的料吗?不知道天下大乱了。”
元浩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别生气,儿臣是担心您的龙体,想要尽尽孝道。”
“昨天你不是还在言不惭,说掌握楚涯就是掌握两大太子吗?”皇帝声音一句高过一句。
元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自己还没搞清楚,也怪自己太急,应该先了解情况再进宫的。
皇帝看了元浩一眼,知道他还没了解情况,就把一份战报扔给元浩。无浩一看吓一跳:单雄从东燕出发,已经攻下三城;单涛从北耀出发,连下五城;还有李律,已经从海上登陆,正在中路前进。看来容若早就打算,单雄好厉害,这么快就整理好东燕的事业,可以带着这些降兵打仗。只是李律为什么会来?为了楚涯,他们是姐弟,但不是没什么感情吗?是容若还是楚涯请动他?西番城与城之间距离大,一城有事,另一城知道也要三五天,靠近东燕和北耀的都是小城,但兵力都做了重点布置。没想到这么快就挺不住了,他们偷袭是原因之一,守城将士对形势估计不足,以为北耀打下东燕,应该不会马上动手对付西番。连元浩和西番皇帝都没想到吧,兵贵神速,容若深谙其道。带兵打仗,容若确实是把好手,只是前段时间,容若治理北耀,也有模有样,一个没有经过帝制培训的人,怎么能做得这么出色。难道这些都是楚涯谋划好的,这个女人要么为自己所用,要么不能留。
容若不发一言,皇帝忍不住大动肝火:“你现在哑巴了,昨天不是还口若悬河吗?”
“父皇要我说什么?兵部不归我管,这些城池也不是我的属地范围。要我收复失地,也要有个出师之名不是?”元浩觉得这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现在父皇如果把兵权交给他,当然最好。他会和容若决一死战。如果不把兵权交给他,那么就借助容若的力量来消耗兄弟们的力量,留着自己的力量,先把皇权拿到手,再来对付容若。
皇帝看看元浩,这个儿子,这么等不及吗?他不是还没死吗?不能先攘外再安内吗?也许每个儿子都是这么想的,这些年,元浩的势力在不断的扩大,其它几个上下年龄的皇子也没闲着,明争暗斗不休。该怎么办呢?他摆摆手,示意元浩退下,他不能让元浩牵着鼻子走。
元浩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父皇为什么这么固执,难道由他来对付容若不是最好的人选吗?看来得加紧步伐了,是时候夺取兵权了。元浩回到太子府,就直奔楚涯的湖心岛。楚涯正坐在亭子里看书,先元浩一步到来的是府里的巫师。
“独妃娘娘,您有没有看见我昨天落在您这的一些种子?”
“您是说那些瓜子一样的东西?”
“是的。”
“早上我全部拿去煮粥给太子吃了。我也吃了。”楚涯看到巫师的脸都变绿了,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听完这句,巫师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这些话都被刚好赶到的元浩听到,他一把抓起巫师的领子,厉声问道:“是什么?”
巫师战战兢兢地说:“是水仙花蛊。”
“解药。”元浩松手把巫师扔在地上。
“还没研制出来。”
“启动蛊引了吗?”
“没有,不过......”巫师抬头看着元浩,这回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个独妃娘娘太莽撞了,也不问问什么东西,怎么可以拿来煮粥吃,而且吃了那么多。
元浩刚从宫里惹一肚子火出来,还没地方发泄呢,一脚踩在巫师的手上,说:“有屁快放。”
巫师心一横,早死早超生:“你们吃太多了,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楚涯走过来,拦过元浩从下:“事情都发生了,就不要着急了,让他去研究解药吧。他造的蛊,他自己最清楚,你掌握着他的三代九族,还怕他跑了不成。不是还有我吗?我给他当小白鼠。”
“什么小白鼠?”元浩问。
“就是给他当试验品呀,放心,我吃的比你多,我的都能解,你的也能解,如果我的解不了,黄泉路上有我相伴不是你做梦都想吗?”上天哪,楚涯心里也怕,但还是允许她自恋一下吧。这鬼地方,怎么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蛊毒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楚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连离开都不行了,除非真想成为一棵树。可是那个出生了到现在还没看过一眼的女儿,还有那个让她牵肠挂肚想要回去见见的宏儿。不想成为一棵树呀。
元浩看着楚涯,他有一点感动,每个人都怕死,更怕中了生不如死的蛊毒。楚涯竟然愿意挡在他前面,当他解毒的试验品,这是男人保护女人应该做的,天下有多少男人不如楚涯呀。所以他不怪自己想着总有一天,楚涯会爱上他,想着两人一起去雪山深处隐居。谁也不见,什么事也不管,那该多好。不过现在不可能了,不对,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更不要说他亲自给楚涯下了蛊。这样也好,本来,他还怕楚涯孤注一掷,离开他自己找解蛊的方法,或者豁出生死和容若双宿双飞。现在这么多蛊在身体里,什么时候爆发都不知道,楚涯是个明智的人,不会拿不确定的生死打赌。但是要给楚涯换个地方了,不然,叶子墨和容若一定会想办法劫走楚涯。就让巫师安心地给楚涯解蛊,自己也要想想怎么从父皇手里拿到兵权,如何对付容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