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的通信讯号,就在俞舟的耳旁,滋滋滋……
“喂?俞董,我是魏远城,就是上次跟您在酒吧遇到的那一个……”
俞舟不敢说话,商照川在她身上驰骋,甚至动作更加凶猛,一下又一下,都要顶入最深处,她只能咬紧了牙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商照川就在她上方,一边狠狠地动作,一边给她做口型:“说话啊。”
手机里还传来魏远城的声音,“俞小姐?您那边是怎么了……俞董?奇怪……怎么不说话……”
肉体与肉体交缠的声音,在这客厅里如此地刺耳,俞舟觉得自己怕是要恨毒了商照川。
她紧咬着嘴唇,摇着头,不愿意。浑身都战栗起来,唇畔渗出一颗血珠,商照川埋首便吻她唇,似乎孤狼进食一样,将这鲜血的痕迹,逐渐地舔净。
“俞董?您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方便说话吗……”
魏远城那边似乎还没感觉出任何的异常来。
而俞舟,几乎已经到了心理承受的底线,她快疯了,只看向商照川。
这哀求一样的目光,似乎终于让商照川解气了一些,只是一想到魏远城竟然真的对他的女人起了歹心,商照川就觉得心里不舒服,酸气涌动。
他恶劣地微微一眯眼,再次做个了口型,无声道:“求我。”
俞舟摇头更厉害了,甚至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脱了商照川的掌控,她捂住口,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这还是商照川第一次见到她真正地哭,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可就是没有声音。
这个时候的俞舟,已经在崩溃边缘。
商照川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又忽然更加用力,他掐了那电话,直接扔到看不见的地方去,把俞舟抱起来,就着方才的姿势把她抱上了楼。
俞舟还是捂着嘴,哭得无声无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哭了,也或许是情绪堆积了太多太多天,只需要这么一件事作为突破口,于是压抑着的那些东西,瞬间被引爆。
在被商照川放到床上的时候,俞舟终于哭出声了,她仿佛宣泄一样,而商照川之前的一切戾气瞬间就柔软了。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必杀器。
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俞舟舟,男人是商照川?
“别哭了……”
他放柔了声音,压抑着忽然再次高涨的欲望,伸出粗糙的手指给她擦泪,然而俞舟不领情,她只是闭上眼,狠狠的攥紧了身下的被单。
那滚烫的泪,划过了俞舟眼角,留下浅浅的痕迹。
商照川的动作也跟着放柔,也没要她多少次,之后的事儿,俞舟也不反抗了,两个人沉默地在这屋里,从傍晚到深夜。
事后,俞舟只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商照川似乎不在屋里。
她起身,去浴缸里泡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却瞧见下面灯火通明。
俞舟怔住,商照川正在下面看书,光线不是很亮,不过他依然看得很专注。
走动的时候难免有声音,商照川一下抬头,然后回转过来望了一眼:“你醒了?”
俞舟没点头,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从上面慢慢走下来,顺着旋转的楼梯,宽大的浴袍松松散散地挂着,让她充满了一种慵懒的诱惑力。
商照川这个时候,似乎知道她不想搭理自己,不过也没怎么介意,而是笑了一声:“我刚刚收到手下人的消息,沈涵下午的时候去过南山疗养院?”
抬眼一看商照川,俞舟又把眼神淡淡地压了回去,点点头:“你耳目真是灵通。”
“只不过是知道你那个保安跑去找地方了而已。”商照川这个时候说话,似乎脱了白日的冷意,带着几分奇怪的温和,就像是在被窝里捂久了,就待了几分温度。“你跟沈涵的事儿,怎么样了?”
俞舟道:“他想要用我母亲的病来威胁我,现在我还不能跟他谈离婚的事儿,只等把事情解决好就说,多半会上庭吧。”
她说完,忽然瞥见之前被商照川扔在一旁的手机,于是拿起来,上面还有魏远城发来的一串短信。
“俞董,您没事儿吧?”
“俞董如果没有事情的话,看到短信回一条可以吗?”
“今天我跟我父亲说起俞董,他也很欣赏您呢。”
……
一些琐碎的话,俞舟顺手就直接拉下来了,那天在酒吧的时候,怎么没看出这个人其实是个话唠呢?
俞舟手指一动,就发出去一条短信:“没事,多谢你挂心了。”
商照川眼神一偏,便能瞧见俞舟在干什么,他也没阻止,只是心中又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上庭的话,也不一定就能够判离。就算离婚了,你找好了跟你结婚的人了吗?”商照川说这个话是有意图的,只是这个时候的俞舟似乎还很累,根本不想去考虑他这句话里有什么深意。
俞舟道:“魏远城不错,回头问问他。兴许还成……”
兴许还成?
如果不是顾及着之前的事儿,她现在还累,商照川现在估计就直接暴怒了。他将手边的书放下,竟然是一本菜谱,“婚姻大事,你能不能上点心?”
“我的婚姻早就死了。”俞舟难得地平和,甚至跟商照川说这样的话。
大约是有的东西憋得太久,她竟然在那种时候哭过了,在商照川面前又怎么能保持以前的冷漠?
这样微妙的变化,已经在这一个晚上轻而易举地发生了。
商照川是个很敏锐的人,早在看到俞舟的眼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兴许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俞舟舟,真的不考虑我吗?”
“……”
俞舟沉默,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跟你之间还有绯闻存在,如果跟沈涵离婚之后很快跟你结婚,那么媒体立刻会说是我们出轨。这对俞氏跟远洋国际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领导者的个人绯闻,而使整个团队失败的事情,我想商照川你,听说得比我多了。”
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不少见,可是商照川真的不怎么甘心。
魏远城,什么魏远城,还不是他商照川介绍的。
他现在真觉得有一句古话很对:作茧自缚,自作孽不可活。
商照川以为自己对俞舟,还是很能克制的,可是在回国之中,这种自制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无踪。
“你要考虑清楚,魏远城是——”
俞舟打断他,“我考虑得很清楚,魏远城是市长的儿子,这有什么不好呢?俞氏毕竟还是本地企业,家业再大,强龙不压地头蛇,过一阵就是优秀企业家的颁奖会,我大约还会看到魏远城的父亲。魏远城说,他父亲挺喜欢我。只要大家愿意,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市长的儿子看上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市长又怎么可能不愿意?这可是相当好的拉关系的时候。
俞舟好歹也算是一支绩优股,身家上亿的女人。
商照川说什么她不值两个亿,纯粹胡扯——事实是,俞舟这个人很值钱,商照川这个人也相当值钱。
“他喜欢你吗?”商照川很想问一个更深沉的词:爱。
魏远城爱你吗?
商照川开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别人管她去死呢。只有对着俞舟的时候,会这样忍不住地压抑住烦躁,继续他们之间的对话。
俞舟说:“婚姻跟爱情无关。”
“你的婚姻观真是让我觉得血都冷了。”商照川端了桌上的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又停下来,“你当真爱过沈涵吗?”
爱过沈涵吗?
哈。
俞舟几乎就这样笑出声来了,“爱啊,爱得很,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痛,多恨。只是痛完了,恨完了,又觉得他那样的人渣实在不配。所以就只剩下恶心了……”
昨天见到沈涵,俞舟只差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她其实是一个很无情的人,爱的时候要死要活,说不爱了,也就那么简单。
翻脸,不过顺便。
商照川坐在正面,俞舟就坐在他右手边的沙发上,他侧了脸去看她,缓缓道:“你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我爱你,也……你不觉得,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无情地耗费我的爱,最终我也会像你厌恶沈涵一样,厌恶你吗?”
俞舟说出了让商照川吐血的一句话:“求之不得。”
这一瞬间,商照川很想把手里的书扔到俞舟的脸上去。
然而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将书一合,“行,俞舟舟,你就这样一意孤行,有你哭的时候。”
魏远城那样的纨绔子弟,他还不清楚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俞舟?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酒囊饭袋,一点事儿都不会干,连利用价值都只有那一层身份。
商照川心里堵得慌,他转身就往左边走。
俞舟觉得他方向不对:“你去干什么?”
那个方向不是厨房吗?
商照川停下脚步,扬了扬手中的食谱,“厨房里还炖着汤,饿了还不许人吃饭吗?”
“……”
这事儿有点不对味儿了……
商照川做饭?
俞舟是做梦还差不多吧。
她抬手一按自己额头,似乎很心烦,不过低眸的瞬间,却瞧见商照川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个来自国外的来电。
屏幕上的三个字,让俞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冷。
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