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鸟鸣伴着土地和草木的清香,凌波吃完了香姨准备的早餐,便精神奕奕蹦蹦悠悠的步行下山找许华年和扶桑。
草木茂盛,正当凌波怡然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侧耳倾听,脚步顺着那声音走到一条小河边,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个女生坐在河边的断树枝上,正百无聊赖的往河里丢着树枝。
凌波转了个角度,看清那个女生的脸,发现竟是那日在香姨家见过的云瑶。
云瑶并没有发现凌波,长眉紧蹙,樱桃一般的小嘴使劲的抿着,一脸愁容。她耳边阿妈的声音仍在回荡“你不去嫁,就只好让云溪代替你嫁过去了。”
想到这里,云瑶的眼睛突然涌出一汪泪滴,却又被自己生生的压了回去,不让它们流出来。
凌波联想到昨天香姨说到的事情,觉得云瑶甚是可怜。一愣神,脚下踩到的树枝咯吱一声,惊动了云瑶。
云瑶惊慌却并不失措的望着凌波,丢掉了手中的一小截枯树枝,站了起来。
凌波觉得自己像是偷看了云瑶的秘密一样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故作随意道:“云瑶,你怎么一大早自己躲在这里?”
云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苦笑道:“只是好久没有回来,有些想念,所以到处走走。走到此处,歇了歇脚。”
凌波喔喔的点头,也不揭穿。借机转移话题道:“我也是随便走走,想去山下找许华年。你......”
云瑶淡然道:“恩,那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凌波正有此意,摆手再见之后,走了几步又踌躇了起来,转过头对云瑶说:“那个......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太难过,放心。”
说完之后,脚底生风,一溜儿烟走了。
留下云瑶在一阵迷惑之后,终于猜到凌波也许刚刚看到了自己的窘境,因此才有了刚刚那些话,心里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因为这个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关心暖暖的。
接下来的路程,凌波就走的急了一些。不多会儿,便到了许华年家门前。
许华年家里安安静静的,院门紧闭。凌波人还没站稳,就开始高声喊“许华年,扶桑”的名字。
喊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他疑惑的环顾四周,难道两人已经出门了?
正准备四处转转找他们的踪迹,便见到扶桑和许华年从村庄里面并肩走来。他惊喜的冲两人打招呼。
许华年和扶桑也发现了门口徘徊的凌波,不禁加快了步伐。
“这么一大早,你们去哪儿了啊?”没等许华年和扶桑到凌波跟前,他就好奇的发问起来。
“晨跑。”两人异口同声的默契不禁又令二人相视一笑。
“这边生活节奏慢,天气好的时候每天早上我都会晨跑一个小时。”许华年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凌波佩服的点了点头,赞叹道:“那你现在肯定比以前更厉害了,果然英雄都有一些常人坚持不了的坚持。”
扶桑觉得凌波说话虽然明显的带有个人崇拜色彩,但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认许华年的厉害的。想起刚回到2008年见到许华年的时候,自己被许华年教训的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许华年大清早就听到凌波这样恭维,有些不习惯。想到以前,不禁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很凶?”
扶桑和凌波都坚定地摇头。
“你现在也很凶。”扶桑悠悠的又接了一句,惹得许华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凌波却摇头否定扶桑的话,满脸诚恳:“那不叫凶,被她凶的人通常都是小混混恶人或者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这话自然也惹得扶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可没少被许华年凶,照凌波的话来说,自己岂不就成了他说的那几种人!
“我去换衣服,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拜访’那个术士。”许华年说着打开了院门。
凌波这才注意到两人穿的都是一身运动套装,而且是情侣色!
他惊诧的瞪大眼睛问:“你们怎么还穿情侣装?”
许华年随着他的提问留意了一下两人的衣服,愣了一下,恢复自然:“这也可以是姐弟装吧!”
“喔。”凌波仍然有些怀疑。
许华年不再说什么,进了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扶桑在许华年进了卧室之后,才抬脚到了自己的地铺那儿。
凌波抬脚也要跟着进去,却被扶桑拦住。他不以为然道:“你是个男的,还怕我偷看你吗?”
“不是怕偷看,怕刺激到你。”扶桑调皮道,傲娇的眨了眨眼睛。
凌波无语的退了出来,虽然心里很不服气,还是偷偷的装作无意的往里瞥了两眼,待看清扶桑猿背蜂腰的好身材后,不禁在原地就伸伸胳膊踢踢腿的活动起来。虽然自己平时也有健身,在朋友圈里算是运动健将了,但是身材比起扶桑来,似乎还差了一点。他不禁下定决心以后更要好好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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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按照香姨提供的线索往旁边村子寻去,据说当初给云瑶家看宅子的术士就住在那里。
刚到村口,就听到一阵吵闹。
一个老头被一个老太泼了一身的水,正在大街道上撵着追打。老头在前面捂着自己已经稀稀落落的头发,边跳边不住的求饶。
那个老太太此时健步如飞,拿着个鸡毛掸子,圆圆的身材,灵巧的每一鸡毛掸子都不偏不倚的敲到老头的身上,不轻不重,敲得老头无处躲藏,惨叫连连。
旁边已经围了许多人了,但大家都一副甩手看笑话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许华年看不下去了,正欲冲上去劝架,却被扶桑拉住了。只剩借着许华年的胆儿往前冲的凌波,冲到了前面。待他进入了被围观村民围成的“战斗区域”内,才发现许华年被扶桑拉住,此刻正牢牢的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望着自己。
凌波环望了下场面,拿着鸡毛掸子的老太太和捂着头发的老头也都暂时停战,时间瞬间静止了一般,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莫名的使命感涌上来,凌波站直了身子,为了缓解紧张情绪,清了清喉咙。望向那个老太太时,对她手里的鸡毛掸子仍然有所顾忌,颤颤的说:“请问,吴向书吴术士家在哪儿呢?”
这样令人大跌眼镜的劝架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的议论声就纷纷传来,还有阵阵小声怪异的笑。
凌波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老太太收起了鸡毛掸子,冷冷的盯着凌波的眼睛问道:“你找吴向书?”
凌波点了点头,恭敬道:“还请婆婆告知他家的方向?”
“你找他干嘛?”
找他干嘛?凌波眼神望向许华年,许华年对他摇了摇头,凌波会意,朗声道:“听说吴术士看相看宅子都很准,所以想请他帮我们新盖的房子是否有什么不妥?”
老太太满脸不屑,嫌弃的瞅着旁边侧耳倾听的老头,道:“路边刚学会说话的娃娃看的都比他准!你们快回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那老头不服气的嘟囔着什么。
“怎么!你还不服!”老太太留意到老头的神情,掂起鸡毛掸子又朝着老头砸去:“你还不服气是吧,你还有脸不服气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张破脸皮,到底有多厚!”
凌波正在迷惘中,只见扶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望着那个老头大声道:“前辈就是吴向书吴术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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